第89章 春风习习

    第89章 春风习习 (第2/3页)

们不要惹皇嫂,十个人的嘴巴当不得她一个人,我们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祺果说:“皇嫂的嘴巴就是厉害,说话的时候,上下嘴巴一起用的。”

    皇嫂说:“你搞错了,说话的时候,我是用的上嘴巴,生你的时候,我是用的下嘴巴,它们各有各的用处,不能放一起用的。”

    秀芜说:“又搞输了吧,我才说了,你们不要和皇嫂打斗。”

    祺果说:“皇嫂你没偷我老爷,我老爷死的时候,你才几岁,而且你也不认识我老爷,你是不是把别人藏起来了?芪枣哥,你说是不是呀?”

    祺果的这句话叫点水,知道内情的人一听就明白。皇嫂见祺果点水了,就将错就错说下去,她说:“你家老爷并没有死去,你刚才不是说我藏人了吗,就是我把你家老爷藏起来了,你要是想要,就拿钱来取。”

    秀芜说:“好吧,祺果你又搞输了,已经连输三局了。”

    祺果说:“皇嫂你是不是脑壳进水了啊,明明就是把枣哥藏起来了,却说是把我家老爷藏起来了。”

    皇嫂说:“哦,那我是搞错了,我还以为枣哥就是你老爷呢。”

    秀芜说:“祺果你又搞输了,已经输四局了。”

    芪枣说:“你们说你们的笑话,不要把我牵扯进来啊,队长刚才已经发话了,要口打鼓,手摇橹。话要说,脚要动,不讲不笑,阎王不要。”

    祺果说:“你们都说说看,我们农村里哪个地方最好呀?”

    付俊说:“农村里没一个好地方,要不,那些傲人怎么削尖了脑壳往城里钻。”

    恩老倌说:“你搞错了,农村里好地方多的是,最好的地方就是茂金山,睡在那里就不想事了,也不受苦了,也不愁吃愁穿了。”

    祺果说:“你也说错了,农村里就是茴窖里最好,那里冬暖夏凉。”

    祺果再一次点水,这个皇嫂接话也快,她说:“也是啊,为么子别人想不到,就祺果一个人想得到呢,因为我把他老爷藏在了那里,因为我生祺果的时候就在那里生的,所以,他就有亲切的体会。”

    秀芜说:“祺果你又输了,我看你不能再叫阴奸了,要改名叫阴输了。”

    芪枣说:“斗千斗万,不要和妇女斗,你和妇女斗,只有输的份。”

    祺果说:“不和妇女斗和谁斗呀,和男人斗呀,你斗得进吗?”

    他这样一说,就把一田人逗得哈哈大笑。恩老倌竖着大拇指赞扬说:“高家庄,高,高,高,实在是高!”

    早稻很快就吐穗扬花低头散籽了,芪枣说:“俗话讲,东一线,西一线,二十五日准备甑,现在就低头散籽了,还过六七天,就可以打禾了。”

    祺柯说:“你看今年收成如何?”

    芪枣说:“今年收成很不错,你这个队长卖力了,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一坵田的管理都到位了,这个禾也老得很好,将来的产量应该比任何一年都高。不过,你高兴只怕也是空欢喜一场,多产了,你就要多交。”

    祺柯不以为然,他说:“多产总比少产好,高产总比低产好,我们家现在都好久没看见一粒米花了,一心盼望着快一点收谷归仓。”

    芪枣说:“不吃米饭怎么行,你们家吃么子啊?”

    祺柯说:“还能吃么子,就是吃菜啊,吃杂粮啊。”

    等到早熟品种收割完了,祺鹰祺金也放假回家了,他们都到队里参加劳动去了,祺鹰还是做一个全劳力安排的,祺金也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只是他带着一副眼镜,像一个书生,做事也很斯文。

    歇工的时候,大家坐在打禾机上,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祺鹰说:“我估计,大家在一起这么热热闹闹打禾,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芪枣说:“祺鹰伢子你莫团干鸡公神啊,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又不会死,怎么是最后一次了?”

    祺鹰说:“不是说谁要死了,而是到明年,我们的小队可能就会解散了。你们知道吗,安徽的凤阳,就是那个出朱元璋皇帝的地方,他们一个叫小岗村的,还在去年就秘密地把土地分到私人去耕种了。上面不但没去责怪他们,他们的省委书记万里今年还去考察了这件事,肯定了他们的做法。”

    果储说:“这不就是分田单干吗,我们共产党一向是反对的,毛主席在六二年的时候就狠狠地批判过单干风。”

    芪枣说:“果老倌你莫打岔咯,你一天到晚缩在枫树岭知道个啥。祺鹰伢子他们在外面闯荡,见多识广,你就老老实实听他讲。”

    祺鹰说:“现在不叫分田单干,上面就是考虑许多人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换了个名词,叫做联产承包责任制,你们听说过吗?新名词吧!”

    芪枣说:“表面上不叫分田单干,实际上就是分田单干,只是换了个说法,是不是这个意思呀?”

    祺鹰笑着说:“枣哥聪明,领悟的快,就是这样的!”

    芪枣说:“这个共产党真的是能干啊,说方说圆随便啊。”

    恩老倌跳起来说:“好啊,分田啊,单干啊,不再看谁脸色啊!”

    果储说:“你们都分了我也不分,我还是要到队里出工的,我对这个队太有感情了,从创办到现在,每一个脚印都有我的份。”

    秀芜说:“我也是一样,我也不分,我拥护集体。”

    芪枣笑着说:“那你们两个吃甜心饭的人组一个队好了,只怕担子工夫没人做啊,只怕屎尿都在家里臭啊,只怕夹板不得转啊!”

    秀芜说:“那你们也不得分开啊,也要照顾我们贫下中农啊。”

    芪枣说:“有一句古语叫做尝一脔肉知一镬之味,你只要看看祺鹰伢子考大学的事情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势了,现在的贫下中农不是原来的贫下中农啊,掉价了,没那么值钱了,和我们大家一样了。”

    祺鹰说:“万里书记考察凤阳后,安徽省的领导就开始讨论分田到户的问题了。”

    祺金说:“他们在上面讨论,底下的人早就把田给分了。我那些安徽的同学说,还在过年的时候,他们村子里的人就悄悄地分田了,都是学的小岗村。”

    果储忧心忡忡地说:“这样搞怎么行啊,农业学大寨还学不学啊,分田单干了还怎么学啊,学大寨可是农业的出路啊。”

    芪枣说:“这个学大寨学了十五六年,没学一点名堂出来,过去亩产600多斤,现在亩产800多斤,这个增产是因为种子比过去的好,不是因为学了大寨。”

    祺鹰说:“对于我们农民来说,今年有三件事情值得我们关注,第一件事情是安徽在带头分田单干。第二件事情是价格体制的改革,我们国家的物价二十几年来就是死的,物价原本是最活跃的东西,是我们把它箍死了。鸡蛋五分钱一个,猪肉七角五分钱一斤,稻谷九元五角钱一担,几十年来一成不变。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现在的价格体制放开了,有些东西不是原来的价格了。第三件事情就是最近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决定在深圳、珠海、汕头、厦门试办特区,你们知道么子叫特区吗?就是那里的政策不同于我们这个地方政策,我们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可以做。”

    付俊说:“这个物价改革不一定是好事啊,你看绳子拿在国家的手里,他想要勒住你的脖颈就勒住你的脖颈,他要把工业品的价格提高,而农产品价格还在原地踏步,或者只有小幅提高,那也是改革啊。”

    芪枣说:“对对对,国家过去就是这样对付我们的。”

    祺柯说:“难怪我们今年去买肥料都提价了的,我们的稻谷却还是九元五角钱一担,这哪里是改革啊,这是想方设法搞盘剥。”

    恩老倌说:“这个价格呀就不能由国家定,如果是国家来定,我们农民只有背时的,他不勒死你也不会让张大口喘气的。”

    祺鹰说:“恩老倌的见解是个很不错的见解,物价原本就由物的价值决定,它又取决于市场的供求关系,实际上,物价就应该由市场来决定。”

    芪枣说:“祺鹰伢子你这不是在课堂里讲课啊,再往深里说,我们就一点也不懂了,你不要孔夫子上茅室,文章啪啪里啊。”

    祺柯说:“好啦,好啦,不说了,开始做事吧。”

    其实,这一年还有一件事关系到亿万农民的利益,那就是计划生育。国家从这一年起开始强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一个农民,头胎生了个男孩,那就不准再生二胎了。你如果生了个女孩,五年之后就可以生二胎了,第二胎如果还是个女孩,那就不准再生了。不准再生的夫妻,一律得去做结扎手术,谁要是违反了这个政策,就去捉猪拆屋搬家具,让你倾家荡产。

    秀舜已经生了三个孩子,有两个女孩一个男孩,他老婆又怀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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