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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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回到从前

    南山修建学校的同时,祺柯在家里结婚了。这个时候,各级学校已经放寒假了,祺鹰和祺金两兄弟也回到了家里。老哥结婚了,两兄弟非常的高兴,也帮着老哥忙这忙那,跑前跑后,祺鹰还为给新嫂子买衣服,又专程去了一趟长沙城。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炉闲聊,祺鹰说:“今年家里有两大喜事啊,老哥第一次当队长,队里的粮食获得了大丰收,平均亩产比往年增加了100多斤,这显示了老哥的能力和忠诚。这第二嘛,就是老哥结婚了,老哥今年满了二十七岁,嫂子今年也是满了二十六岁,都是晚婚,合乎国家的要求,我们一家人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祺金说:“我们屋场里也有一桩喜事,那就是谦亮和蕲春都考上了学校,这连续三年,我们屋场每年都有二人考入大学和中专学校,书香门第大增其光。我们南山也有一桩喜事,这就是正在修建南山学校,这件事虽说是有利有弊,我们还是要多看到有利的一面。”

    祺柯说:“话是这样说,我心里总是不痛快,辛辛苦苦做一年,多收的东西就交给他们了,我不服啊!”

    菊花说:“看开一点就好了,反正也不止你一个,也不止我们一个队。”

    祺云说:“大塘小队、自然小队都比去年减产了,他们还不是也要交。”

    祺柯说:“我们和这两个小队只是打了个平手,去年,他们的产量比我们要高出许多,今年一增一减就拉平了。”

    祺鹰说:“我估计明年就会有动作的,国家农委在元月份开了个会,安徽省有代表到会上介绍包产到户的经验,但是这个经验介绍在会上遭到了抵制,多数人认为不能分田单干,也不能包产到户。他们的观点是分田单干和包产到户就是反对毛主席,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好笑极了。”

    祺金说:“我们中国人有个缺点,就是喜欢躺在理论上争论。”

    祺鹰说:“这就是近三十年来的功绩啊,他们不知道,理论是灰色的,而生活之树常青。”

    祺金说:“我也听说了,后来有人去给邓小平汇报,邓小平没有直接说分田单干包产到户好不好,他只说到本世纪末我们要达小康,人均收入要有1000美元,要按这个目标来考虑国家经济农村经济的发展。”

    祺鹰说:“是啊,邓小平其实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按照现在的农村经济模式,我们能达小康水平吗?显然是不能的。三十年来,我们的农村不但没有半点进步,反而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吃不饱,穿不暖,河南和安徽那边的农民成群结队到我们这里讨饭,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江啊。”

    祺金说:“二哥你不要担心上面有么子阻力,在下面,在农村,早已经暗流涌动,很快就会汹涌澎湃的,几个耍嘴皮子的能阻止得了么?”

    祺柯说:“邓小平有句话我倒是爱听,他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你不捉老鼠,就是只七彩花猫又有么子用啊?”

    祺鹰一家人年三十议论的话题很快就有了答案,正月十二,秀水公社召开党员队长大会,西门书记专门讲农村的生产模式,他说:“么子叫社会主义?这应该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但是,邓小平同志最近提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到本世纪末,我们要达到小康水平。要达到这个水平,城里人一点也不难,他们甚至现在就达到了,难的是我们农村。什么叫小康水平呢?那就是人均有1000美元的收入。1000美元是多少啊,那就是现在的四五千元人民币,我们现在是多少收入呢?人均才一百多人民币。六十年代初期我们人均收入是七八十元人民币,搞了二十年,才涨到一百来元,这是不是小脚女人走路呀?按照现在的模式我们再搞一千年也达不到小康水平。”

    “怎么办呢?安徽人已经给我们做出了榜样,他们把田分到私人了,那里的农民天天放鞭炮庆贺,说自己终于可以做一回土地的主人了。安徽农民的做法在全国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有人说他们把农民引上了正道,有人说他们在倒退,走回头路。我们怎么办?我们不去参加议论,不去说空话,你说一千一万,不如一年的实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分田单干了,如果农民都说好,那就是好;如果农民都说不好,那就是不好。这并不要我们去下结论,我们如果去下结论,那一定是枉论,是谬论,是害民论。所以,我们湖南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既要前进一点,又不像安徽人那样冒尖。我们采取的是一个中间步骤,那就是把小队分成组,每个小队分三到四个小组,土地耕牛农具种子肥料仓库都要分下去,凡是队里的东西都要分掉,不准留存,如果留存,就会有人私吞。另外,上缴也要分下去,你这个小队要给国家公社大队各级上缴多少都要分到组,要按照人口和土地的数量分配,或者是五五开,或者是四六开。到了年底,谁没有完成上缴,我们就追究谁的责任,就把他捉拿归案。”

    西门书记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在下荷塘平地爆炸,下荷塘两万人立即行动起来,都按照他的要求把小队给分了,有的分成三个小组,有的分成四个小组。枫树岭五个小队分成了十四个小组,只有茶盘庄分的两个小组,其余每个小队都是分的三个小组。

    福兴小队分组的那个晚上,会议是在竹园堂举行的,祺柯是队长,是他主持的会议,他把南园堂竹园堂几家人分成一组,把榨坊几家人和恩老倌分成一组,再把自己和梅笛一大家人分成一组,每个组都是二十五六人的样子。

    土地按照远近肥瘦垅塝搭配着分下去了,其余的公有财物也搭配分下去了,最后就是抓阄对份,看自己那一组是哪一份,由于处理得公平合理,也就没谁有意见。恩老倌说:“我看,这是做卖B的事啊,为么子不一次性分到户啊?”

    果储说:“亏你还是个贫农成分呢,就是分到组,我也感觉到对不住毛主席。”

    恩老倌说:“我知道你对毛主席有感情,你是党员,别人担粪你扛薅锄,别人犁田你薅花生,别人打禾你看水,别人十分工你也是十分工,你对毛主席没有感情那你就是猪变的。”

    果储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不到自己快六十岁了,还被这晚辈呛了一顿,他没想到反驳的话,就只好闭嘴不说了。他只是感觉到悲哀,搞了二十几年,到头来竟然是这样子的。

    付俊说:“恩老倌你也别心高了又心高,即使是只有卖B的分到组,也比在队里强,它毕竟只有小队的三分之一大,它已经是一个扩大了的家,你还要怎样?我反正是满意了,我就只有这个眼光。”

    芪枣说:“你们莫争莫争,不是我团干鸡公神,分到组顶多只有今年一年的事情,明年就会分到户了,今后永世万年都不会搞么子鬼队了。”

    祺柯说:“好了,散伙吧,大家回去吧,都回去抱着老婆喜吧!我今年还是这个小队的队长,不再管生产了,我只管上下联系,只管上缴。”

    人们一窝蜂离开了竹园堂,走在路上,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二月二十三日,中共中央召开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了为刘少奇平反的决议。

    果储晚上到笙组家里来串门,他说:“你知道吗,刘少奇平反了。”

    笙组说:“我知道了,听了广播。”

    果储说:“搞了十年文化革命,就为了打倒一个刘少奇,现在,竟然一天就为他平反了,还说他是中国共产党卓越的领导人,是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前,中共中央不也说他是叛徒内奸工贼吗?”

    笙组说:“是圆是方都有中共中央做主啊,我们只是一个党员,听喝吧!圆也好,方也好,与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果储说:“老书记你这样说不妥吧,当年我们都举过手喊打倒刘少奇啊,也写过批判刘少奇的文章啊,也发言揭发过刘少奇啊!”

    笙组说:“你听话要听落头,我说我们只是个党员,要听喝。当年打倒刘少奇我们是听喝,现在喊拥护刘少奇,我们也是听喝,难道我们有主见吗?你见过刘少奇吗,你听过刘少奇讲话吗,你读过刘少奇的书吗?都没有啊,所以就只能听喝啊!中央说圆,我们跟着说圆;中央说方,我们跟着说方。”

    果储说:“你还记得秀郎堂屋里的那个反标吗?现在来看,它就不是反标了。那个写标语的人还有先见之明啊!”

    笙组说:“你也只说对了一半,‘保卫刘少奇’即使没错,那‘打倒毛主席’也是错了的,你能说它不是反标吗?”

    果储说:“现在的事情我搞不懂了,你看啊,表面上是没喊打倒毛主席,但是,毛主席所做的事情都被否了,天安门事件毛主席定性为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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