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悬崖上的生死搏斗

    正文 第九章 悬崖上的生死搏斗 (第3/3页)

有他历经残忍杀戮后的快意和欢乐。

    太阳转到头顶的时候,离鹰嘴崖已经不远了。石崖上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踪迹。蓝天上飘着一团团黑白相间的云彩。

    鸺子哥停下脚步,他的鹰眼从东到西,扫视那山崖。他在为自己选择一条最佳的登山路线。

    就在这时,他看到远处一个缓缓移动的身影,那身影一步一步向前,一直走到老鹰嘴的嘴尖上,立定在那里。

    鸺子哥像触了电一般,浑身燥热。他把囤按倒在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那身影。

    那身影在蓝天映衬下的轮廓,显示他是一只真正的雄麝。这正是即加设下的一个诱饵。

    无数次,这雄麝出现在鸺子哥的梦中。而现在,不是梦,这雄麝真实地站在那里,鸺子哥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雄麝转身向老鹰嘴的另一面走去。

    一待雄麝的身影消失,鸺子哥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径直朝老鹰嘴的下方走去。为了争取时间,鸺子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最为险峻也是最为近捷的路线。聪明的猎人终于被一个更高明的对手套进去了。

    抵达崖下,背上背包,把抢斜挎着,鸺子哥即刻开始爬崖。

    爬了将近一半,鸺子哥的速度越来越慢。囤仰头向上望,鸺子哥头顶上这片石崖,崖面竟如镜子般光滑。囤内心疑惧,又光又滑又陡又高,除非插上翅膀,否则一定跌下来。

    鸺子哥攀爬得十分艰难,然而手脚的动作协调、自如。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老鹰嘴,这是鹰嘴崖突出的一段,约有5米高。

    鸺子哥由垂直面爬到一个斜面上。在这个斜面上,鸺子哥不是俯身面朝下,而是仰身面朝上。在这里,鸺子哥在换手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快捷,以便使身体的三个支撑点尽快变作四个支撑点。

    最后一段,崖面近似于水平,鸺子哥贴着崖面如壁虎一般爬,两臂感到极度困乏。

    突然听到囤在下面喊,“鸺子哥,猴子来了。”

    一直隐身在石崖一片凸处后面的猴子即加突然现身。

    只有在鸺子哥到达鹰嘴崖突出部仰身向上爬时,他才无法抽出一只手举枪射击。这当口,那杆致命的枪成了一个无用的棍子。

    应当在什么时候出动,如何动手,所有的行动都是预先计划好的。

    鸺子哥低头向下,看到猴子即加一双可怖的眼睛,眼中喷着怒火,嘴巴大张,露出尖利的犬齿,全身毛发竖起。右臂流出的血把右胸染成一片红。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鸺子哥感受到那只追赶他的猴子的汹汹气势。

    鸺子哥不知道的是,即加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受了伤的右臂在攀崖时索索发抖,使不上劲。要追上那个带枪的人,必须不顾一切加快速度。

    此时,生死决定于速度。

    感受到威胁的鸺子哥也在不顾一切的加快速度。必须赶在猴子之前爬到老鹰嘴的上部,那里有一片平地,可以腾出手来将枪口向下扣动扳机。

    有几次,受伤的即加在光滑如镜的崖面上几乎跌落下去。但他仍是速度不减。

    鸺子哥的左手距老鹰嘴边缘只有一尺距离,眼看就要成功了。忽然,他感到一个重物爬到自己的背上。

    猴子即加爬到了鸺子哥的后背,由此开始,情势完全处于即加的掌控之中。反应敏捷的鸺子哥想要用右手去抓背后的猴子即加,一阵巨疼使他骤然间缩回右手。即加来得更快,他在鸺子哥的右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鸺子哥几乎跌下崖去。老练的猎人在巨疼中稳住了情绪。

    猴子即加在鸺子哥的身上向下爬。即加温热的嘴贴到鸺子哥的右腿上。只要一口下去,这只腿就会丧失支撑力,鸺子哥就会坠下崖,粉身碎骨。

    天啊,这个生性残忍的猎人在感觉到生命即将终结时突然想到了他的两个孩子。可怜的孩子,没有父亲他们怎么活?

    猴子即加并没有把牙齿深深地切入鸺子哥的大腿里。他只是用牙齿在腿面上划了几下。

    即加是在向鸺子哥发出警告,不要乱动,否则你将不复存在。

    即加又爬了上来,他在鸺子哥的肩后用手和牙齿解枪上的带子。

    鸺子哥一动不动,听任猴子即加摆弄。

    摆弄了好久,那只枪掉下去了。

    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鸺子哥现在倒有些清醒了。完了,他想,打猎的生涯从此结束了。政府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他私藏的这只枪一旦丢失就无法挽回。

    就在他脑子感到清醒的同时,他的后背也感到了轻松。

    即加踩着鸺子哥的头爬了上去。他在上面那块平地边沿坐了下来。

    双方之间只有一尺多距离,互相对望。

    清清楚楚,鸺子哥看到了像人一样深邃的一双眼睛。面色凝重而威严,居高临下,审视着他,像是一个法官。那威严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到这大山里来所做的一切都是犯罪,忏悔吧,你这个罪人。

    猴子即加的右臂仍在淌血,即加的神情咄咄逼人。

    像法官一样的猴子即加守护着这座大山,只要他在这里,鸺子哥就休想得到他所想要的东西。

    在老鹰嘴右边不远处的崖面上有一棵树,鸺子哥过去倚在树上,把背包里的绳子拿出来绑到树上,抓着绳子慢慢下去了。

    即加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鸺子哥下到崖底,看着两个下山的人身影消失在森林里。

    即加把树上的绳子解下来挽成团,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甩出去。两天来蓄积在心中的闷气忽然化作吼声冲出喉咙:再也别来了。

    群山在呼应:

    别来了!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