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米 温柔乡,英雄冢.

    048米 温柔乡,英雄冢. (第2/3页)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机械的女声,不留任何情面的回复着她。

    神经又紧了!

    掀了掀唇,她脑子里如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非常操蛋但其实也挺无辜的移动通讯,她在那儿静默了好几秒。

    现在进去了,她的一切随身物品都会被收缴或者翻查,包括小粉机。

    心怦怦直跳——

    很心疼,很舍不得,但她还是无奈地翻到了那张冷枭吻她的照片。

    看了又看,看了再看,葱白手指都被她捏得泛白了。最后,还是无奈地对着照片按下了删除健。

    删除了,删除了——

    因为她不能,不能给他留下任何的污点,落人口实。

    在进入那扇大门之前,她指尖如飞地发送了一条短信给‘鸟人’的号码:“二叔,我好怕!”

    然后,默默地,她删除了通讯录,以及手机里的一切。

    昂着头,望了望明朗的天空,她数着自己的心跳,一步步踏入了刑侦大队的门。

    ——★——

    时间,仿佛停滞住了。

    没有人想到她会自己找上门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么小的姑娘胆儿这么肥。所以,当看到她面含笑容的小身板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几名警官脸色都变了。

    其中一个警察,手微微抖了抖,因为这事儿太玄幻了。

    因为,他的手里,捏着的是一张对她的‘逮捕令’。

    望着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宝柒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儿。

    接下来的例行审讯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因为‘铁证如山’,别人也不愿意再和她磨叽。即便她还是什么都不肯承认,什么都不肯交待,但是她还是被戴上了手铐。

    处理结果,送入看守所羁押,然后等着检察院提起公诉,接着开庭审判。

    冰冷的手铐摩挲着她白皙的小手,不太懂得刑事诉讼法的宝柒,现在才知道,看守所这地儿,离监狱还差点儿路程和档次。

    如果无罪,她会从看守所出来。

    如果有罪,她会从法庭上转到监狱。

    看来,她的监狱游,暂时还是无法实现了。

    乐观的想着,她很快就在被押解上了院子里的警车。当警车驶出刑侦大队的大门口时,她无意识地转过头,透过带着铁栏的窗玻璃,她看到了门口的姚望——

    不过,他没有看到她。

    还好,要不然,这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哭?或者冲动地跑上来袭警?

    ……

    ……

    到达京都市第一看守所,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

    下车的时候,有一个警官想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戴着手铐的小手一挡。不屑地昂着头,她撑着椅背,挺潇洒的一个纵步,就跳下了警车。

    任何时候,她宝柒都要保持自己良好的心态。

    不能怕,不能怕,不能怕——

    无数次在心里重申着这个理念,她微眯着双眼望着前方的看守所大门。

    大门两边儿,戴着白手套的武警战士手里的微冲泛着冷冷的寒光,端正地像门神似的站着笔直的军姿,威武严肃的目光炯炯有神。

    看到他们身上虽然不同于特战部队,但同样象征着神圣的军装,宝柒的目光微怔。

    “走吧!”押送她的警察以为她害怕了,好心的过来拉了她一把。

    对待这么个小姑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下得了狠心的。警察很快就掏出证件儿和关押的的相关手续,朝门口的俩武警哥笑着说,“哥们儿,辛苦了。”

    “没事儿。”

    武警说完,一挥手,看守所的大门就缓缓拉开了——

    哐当——哐当——

    当大铁门再次重重合龛的时候,发出一声闷沉沉的重响。

    随着那响声,宝柒的心沉了沉。

    从大站往监区的路上,四周高墙电网,围得密不透风,各种远程红外线的监控让人心里压力陡增。

    虽然现代化的看守所为了照顾人权的问题,一应设施俱全,甚至还有像篮球场,卡拉ok厅,放演厅等相关的娱乐设施。但没有进过这种地方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失去自由的压抑感和仿佛永远失声的喉咙紧压感。

    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这里,是一个许多外人无限好奇,但却永远也不会知道得透彻的世界。

    ……

    ……

    宝柒所在的女监舍,估计是第一看守所里最差的地儿了。

    一溜儿的大通铺,晃得人眼睛发胀。

    所谓的大通铺,简单点儿来说,有点像东北的大坑。只不过,比那个还要宽大。十个女人,年龄不等,相貌不等住在一起。床上各人的被子都叠放得整整齐齐,那端正的豆腐块儿模样儿,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部队的营区。

    今天,是她进看守所的第三天。

    因为她还没过庭审,进了看守所后,没有给她上铐子。

    而且,别瞧着她年纪小,但就凭她是‘杀人嫌疑犯’这一点儿,女监舍里那里因为什么卖淫、贩黄碟什么的进来的女人,竟然没人敢惹她。

    不得不说,宝妞儿很聪明,很有悟性。她从进了女监舍开始,就不再和任何人说话,吃饭,睡觉,劳动都独来独往,整天黑着个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连正眼儿都不爱瞧别人,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神秘感和恐怖感。

    这样混了三天下来,她活得很平安,并没有像以前听传闻说的那样会被人打被人揍。

    此刻,她懒洋洋地躺在大床上,没事儿就盯着墙角的摄像头瞧。

    越瞧,越不顺眼。

    虽然这是女监舍,住的全部都是女人。可是,监狱的监控摄像头还是一样不少。好吧,这是她目前最讨厌的玩意儿。想到她们的日常活动都落在狱警的眼睛里,她恨不得将那玩意儿给揪下来砸掉,或者干脆给咬掉。

    “大爷的……”

    无声地对着摄像头骂了一句,不过,她知道那些人听不见。

    说完又笑,在这儿上火着急有个屁用啊?

    “开饭了——”

    哐当一声,监舍的门打开了,黑着冷脸儿的狱警面无表情的喊饭。

    抖擞着精神起身,她拿着饭盒,和大家伙儿一样排着队的进了大食堂。

    看守所的食堂就一个,没有区分男女,摆得整整齐齐的几路,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突然,另外一排的男犯人炸乎着胡乱地嚷嚷起来——

    这时候,只见一个人随手抄起食堂的凳子就砸了起来。速度飞快,宝柒还没个反应呢,凳子冷不丁地就砸到旁边的一个男人身上。

    “我**……”

    随着一声声国骂的怒吼,被打的男人脑袋上随即就现了红。

    突如其来的变化,骇得她瞠目结舌。那个被打的中年男人个儿头不是很高,身材偏瘦,眉目间长得有些粗糙,鲜血淋漓的额头,看着又可怜又可怕。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脸和脖子,只要是衣服外看得见的地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的已经结疤的,有还是新鲜的,看着狰狞恐怖。

    得,不用说,这家伙就是个传说中总被人欺负的主儿。

    然而,此刻面对几个人的一顿爆打,这个男人并不出声,只管捂着脑袋,一言不发地任由殴打。不知道是被打习惯了,还是真的无惧,他的脸上竟然很镇定,非常反常的没有露出半点儿害怕。

    老实说,宝柒对他有点儿佩服。

    潜意识里,总觉得这样意志力坚强的人,不会是普通人,或者说不像是个坏人。

    她并不是一个好管闲事儿的人,当然,她目前自身都难保,也管不起闲事儿。

    所以,她心里虽然极其不舒服,但只有和其它人一样,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可是,那几个男人越打越狠,变态般又骂又怒,把人不当人来揍,每揍一下,宝柒心里就颤一下,她这辈子是被欺负惯的主儿,而她最瞧不惯的事儿,就是人多欺负人少,人强欺负人弱。

    最终,几番衡量,还是骨子里的善良因子占了上风。

    她不能上前帮忙,只能变相的替他想点儿办法了。脑袋转了转,她突然将手里的饭碗一摔,放开嗓子大吼:

    “啊啊啊,管教哪儿去了!管教哪儿去了!这饭还吃不吃了,还吃不吃了!”

    被她这么一嚷嚷,一溜儿的狱警就迅速的围了上来。

    看守所里的人都不是善茬儿,整天打架斗殴的事儿层出不穷,管教有的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闹不出什么大事儿,他们就天下太平。

    但有人吼了,再不能装聋作哑了吧?

    手上的警棍‘嗖嗖’的挥舞着,在警察的喝斥一,围殴的人群很快便散了来去。

    “再闹事,关你们禁闭!”

    “是是是,警官。”

    呵呵笑着,被狱警呵止的几个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眼睛一瞥,阴冷冷地盯着宝柒。而那个被殴打的了的男人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闪了闪,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感谢,也没有拾他的饭碗。

    一言不发,他瘸着腿走出了食堂。

    “嗤,忒没礼貌!”

    宝柒小声说了一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饭碗,用衣服擦了擦,继续排队。

    “妹子,刚进来的吧?”

    她的身后,一个囚衣上标着1313号的女人捅了捅她的肩膀。

    女人么,八卦之心是天生的。哪怕进了看守所,该八卦的人还是得八卦。

    转过头去,宝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像是害怕被人给瞧见了,那女人小声地凑过脑袋来,在她耳边啾啾出声:“那几个人是号称看守所一霸,谁敢惹啊……”

    见宝柒不搭理她,她继续说:“还有啊,他们打的那个男人,知道什么人么?是个轮女干犯,天天都得挨打的,从来没有敢吱声,有时候管教都不理的,你说你出什么头啊?”

    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好心,这位大姐特别加重了语气,说得特别得劲儿。

    心里‘咯噔’一下,轮女干犯三个字,让宝柒心理有点膈应。

    难道好心救了一个恶棍?

    算了,她都是被冤枉进来的,这时候怎么好正义凛然地去指责别人?经过这么一遭,她对善与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评判标准了。

    这么一说,她微微眯了眯眼,她咂巴咂巴嘴,无比轻松地说:“怕什么?我还不信了,他们还敢跑到女监舍来打人?”

    “那到不会,可是……”

    她正要说什么,后面就传来狱警的大声喝斥:“好好排队,不许交头接耳。”

    缩了缩脖子,女人赶紧站好。

    可是,等那个巡视的狱警一离开,她再东张西望一阵儿,又凑了过来,嘴角挂着老油条子似的阴笑,眼神儿贼兮兮地望着她的胸口。

    “不过么,你知道吧,看守所有女囚被他们给强奸过……”

    啊!

    心肝颤了颤,宝柒斜着眼儿瞥她,怎么觉着这女人的眼神儿里,有点儿没吃着的酸味儿?

    轻咳了咳,她收回这种诡异的心思,讽刺地笑:“嗤,强奸犯打轮女干犯?谁比较看不起谁?”

    冷冷地哼了哼,那大姐继续八卦,“那个轮女干犯可跟其它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

    “说他不特殊吧?他住单独的包间,享受特别的待遇,还时不时有大官有钱人来给他塞东西,在看守所关押了十几年都没有庭审。说他特殊吧,经常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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