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的丫头
第二十三章 我的丫头 (第3/3页)
听一阵乒乓乱响,菜汁横飞,几个碗碟落地碎了。
梦琪、之桃都吓的一哆嗦,脸都青了。圆儿也吓的顿了一顿,一脸委屈的看向李昭和,小嘴张着,也不敢说话了。李昭和冷冷道:“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圆儿声音有些发颤,咽了口唾沫:“江公子,他,腿不行了!”“什么!”李昭和大叫一声,呼的站起来,带倒了凳子,尖声吼道:“你给我说清楚点!我师兄怎么了!”圆儿吓的眼泪叭叭直落:“双腿……不……不能动了!”
李昭和一时心头又惊又痛,本来她给江叶轩逼了毒元气还未恢复,又逞强用了内力废了芷儿的腿,刚才又为兰儿心力焦悴,现在一听师兄的腿竟然废了,一时间天昏地暗,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头晕晕沉沉的,胸口一股甘甜,张开嘴便吐出一口血水来。三个丫头吓的立刻叫起来,白月清连忙将她扶住,想要为她把脉,她却扬起袖子一抹嘴,抬腿就飞也般的离开了。千雪讥笑的看向白月清:“她此刻心里只有师兄,怎么顾得上你?即便没有江叶轩,她心思何时放在你身上了?月清,你玲珑剔透的一个人,怎么就头脑发昏迷上她了?”白月清抿了抿嘴,不答理他,推着滚椅便追赶出去,千雪踏步上前,推着他说:“反正我也要去看热闹,推着你去。”白月清冷冷道:“这种情况你就不能少掺和吗?她已经够痛的了!”
千雪哼的一声,咬牙切齿的说:“我就是要看着她痛,让她知道什么是肝肠寸断,什么是刻骨铭心!”白月清身子微僵,挺直了后背,手紧紧的握住了椅背,心里针扎一样的翻滚,五味俱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师兄。”李昭和站在门外,静静的开口,没有动。江叶轩只穿着雪白的里衣,坐在地上,头发散乱,一双没有焦距的黑瞳看向她,茫然、绝望。李昭和觉得心像鞭子狠狠抽过一样,疼的无法出声。咬咬牙,硬硬逼回了泪水,一步步的慢慢走过去:“也许是没有休息好。”江叶轩呆呆的摇头,声音有气无力:“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师兄,”李昭和柔声唤他,温驯的坐在他身边,将他轻轻的搂在怀里,拍抚他的后背:“还有我呢。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我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春天的时候呢,我带你去玉凤山看日出,夏天的时候啊,我带你去万古泉听瀑布……噢对了,还要带上月清,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永远不分开……”李昭和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啪的砸到了江叶轩的脸上,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落在他的眼角,与他的泪水混在一起,晶晶莹莹的全是痛……
白月清听着她柔软的声音哄着江叶轩,听她承诺照顾他一辈子,心撕成了碎片,伸出手来压着胸口,忽又听到她说带上自己一起去,刹时间只觉眼前百花齐放,鸟语花语,似乎暗夜中的星星都在对他笑,原本还在疼的心立刻激动的跳跃起来,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千雪却冷笑一声,抬步踏进去,“你心够大的啊,竟然能放的下这么多男人,说你是水性杨花好呢,还是朝秦暮楚更为贴切?”
“师兄!”“师叔!”两个男人立刻对他怒吼,白月清滚着轮椅进来,不悦的瞪了千雪一眼,滑到江叶轩身边,拉起他的腕,细细查看。他面色越来越凝重,垂着眼睛沉吟半晌,然后抬头看向南宫千雪一眼,目光意味深长,似怒似怨似不信。千雪则冷笑着回视他,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昭和没心思去管他们眉来眼去的,期盼的看着白月清,“我师兄?”白月清怜悯的看着她,不些不忍心的闭上眼睛,低声开口:“今世再无站立的可能。”李昭和只听到耳边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碎了,心一沉再沉,沉到了谷底,人也跟着软坐在地,没有半分力气。
“哈哈哈……哈哈哈……”千雪仰天大笑:“报应啊,报应啊!”他狂笑指着李昭和:“你折断了人家的腿,报应到你师兄身上了,哈哈哈……恶有恶报,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哈哈哈……”李昭和脸立刻白了,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双手,耳边充斥的笑声不断刺激自己的鼓膜,脑中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昭儿,”江叶轩虚弱的开口,李昭和听到他的声音,狂躁的心情立刻平复了下来,“我想单独和月清公子谈谈,你们先出去吧。”李昭和犹豫了一下,将他抱回床上,掖好了被子,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放心的离开,白月清对她点点头,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千雪一边大笑一边转身离去,李昭和却是六神无主,天塌地陷,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在雪地里站了好久,眼睛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后来慢慢的蹲了下来,双臂抱住自己,像个孤女一样,静静的坐在雪地中……
白月清推开门便看到她独坐的背影,柔弱可怜,他心里满是怜惜心疼,雪地里轮椅滚起来极为费力,他来到李昭和背后,鬼使神差的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那柔软的身体如冰寒冷,毫无暖意。白月清抖开披风将她围住,低唤她的名字,李昭和眼睛迷迷蒙蒙的,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看向他,傻傻的问了一句:“是老天爷惩罚我的吗?”白月清心又疼了起来,伸出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顶,长发,“傻姑娘,这只是各人的命而已。”李昭和哦了一声,乖乖的趴在他胸前,低声喃语:“师兄和你说什么啦?”
白月清转头看向那关闭的门,想像里面痛哭绝望的江叶轩,声音有些嘶哑:“他想搬到我的竹居,静养身体。”李昭和点头:“可以,都可以,只要他想做的,全部都可以,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愿意……师兄……”低泣的声音淹没在白月清单薄的胸膛,他不断的轻抚她的长发,无声的安慰她,如果能让她不哭泣,如果能让她不伤心,他愿意付出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