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离经叛道

    第28回 离经叛道 (第2/3页)

世界是相通的”,这样的相似处,让他们之间自觉不自觉的有了种亲近感。

    钟芸问:“小金镛,你不怕你给我告密,他们会欺负你?”

    “不怕!学文他们学不过我,学武他们更不是我的对手!”小金镛说道,“即便现在我没他们长得高、长得壮,至少我比他们跑得快,他们想打到我,自也是没门的!”

    “那好,我知道了。”钟芸点点头,他看到眼前这个矮自己一头还要多的小孩儿,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她摸着韩金镛的头,说道,“小金镛,你听姐姐跟你说,你好不容易进了这‘文武学堂’,一定要低下头来好好念书,仰起头来好好练拳,你如此年幼,却已经有了侠肝义胆,有了如此的胆识,你将来的成就,肯定要高于他们的,切不可贪玩儿荒废了时光啊!”

    “姐姐我自是知道,你且放心吧!”韩金镛点点头,说道,“对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可别忘了,一定要让钟先生小心那帮小子的坏主意。”

    韩金镛说罢便拔开小腿跑走了。

    钟芸没有再做挽留,她望着这个小小的身躯慢慢跑远去。

    幸得有了小金镛的提醒,钟先生虽然依旧我行我素,体罚学生,教授中西学问,但钟芸自此留了个心眼,她掩去了自己在课堂上过多的锋芒,又格外留意那些淘气的学生们给钟先生挖下的“坑”,日复一日,倒也相安无事。

    文化方面,我们说,韩金镛的学问已经日渐进境。因为笃志要了解善恶美丑,在书中寻找自己的志向,他始终没有缺了课,也再没有在课堂上走过神,自己的课本学完了,他就找钟先生借书看。钟先生对这个好学的小子,自有几分肯定。

    可是对于武术方面,韩金镛却缺了很大一截。

    这话为什么这么说?韩金镛不是被“大刀张老爷”张源收为记名的徒弟了么?

    问题就在这儿,因为“大刀张老爷”张源的身体,自从文武学堂正式开课后,便每况愈下,到光绪八年冬天的时候,老侠客已经卧床不起。王义顺碍着这大哥的面子,自也不敢擅权,教这小金镛练武。

    老侠客终生未娶,虽有家财,但此刻已然全部散尽。赵氏三兄弟和他们的子嗣,见老侠客恐不久于人世,这老侠身边又没什么长物,没有什么可以回馈子孙,也就不再投入过多的精力和感情,反倒是王义顺和韩金镛祖孙二人,把老侠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奉养。尤其是小金镛,每逢放课后,就要到“大刀张老爷”张源的身边,为老侠客端屎端尿,喂水喂饭。

    老侠客虽然没法子再给小金镛传授武艺,但精神好的时候,便给这孩子讲一讲江湖轶事、武史趣闻,小金镛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老侠客的身体每况愈下,甚至连结拜兄弟王义顺的两个外孙女——也就是小金镛的两个亲姐姐出嫁,都没法子前去赴喜宴。到光绪十一年春天的时候,扛过了冬日的苦寒,老侠客却终究还是抵不过年岁,行将就木。

    此时的韩金镛,已经出落到10岁的光景。

    那一个午后,是韩金镛最后一次在“大刀张老爷”张源的窗前尽孝。

    此时的“大刀张老爷”张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身下的被褥虽然是小金镛的母亲刚刚给絮的棉花,但他躺在上面,仍然如同针毡一般。想翻身,翻不过,向吐痰,咳不出。老侠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于是对韩金镛说道:“孩子,去,赶紧去,把你的外公和父亲叫来!”

    小金镛不敢迟疑,他赶忙前去。即便这些年没练功、没练武,他的脚力自然还是当年的样子。

    待到王义顺和韩长恩赶到“大刀张老爷”张源的病榻前时,张源已经气若游丝。

    “兄弟,此生交你这个朋友,自是我最得意的。”张源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一眼王义顺,说道。

    “大哥您且不要说话,我这就着人给您请大夫,几副汤药喝下去,保您还有多年的好日子!”王义顺深知自己的义兄即将不久于人世,但此刻,仍要执拗的说些好听的话,讨个好彩头。

    “嗨,兄弟,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受伤自己医,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医理,我还能让你骗了?”“大刀张老爷”张源说道,“可惜的是,这些年,我躺在床上,摸不到我的单刀了。可惜的是,我这一辈子跟兄弟你没好够。可惜的是,前两年我拍着胸脯在你们翁婿面前说,要把小金镛出落成闻名的把式匠,可这些年卧床,连孩子的功夫都耽误了!”

    “大哥您且别这么说。”王义顺说道,“一切都是这孩子的造化,他要命里是个好把式,他早晚也要绝艺加身。他若不是习武的命,那他这些年度过的书,也足够他将来安身立命的了!”

    “小金镛!来!”“大刀张老爷”张源吃力的伸了伸手,招呼自己的记名徒弟。

    “师傅,我在!”韩金镛此刻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他强迫自己压抑悲声,跪在了“大刀张老爷”张源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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