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回 死牢幽深
第177回 死牢幽深 (第2/3页)
……”
“等一会儿,大哥!”张占魁打断了李存义的话,他向何五喜问道,“何大人,您刚说让我们去审问人犯,难不成,您已经抓到了盗贼了?”
“不不不不!”何五喜摇摇头,说道,“真要是抓到了窃贼,还麻烦您诸位高人干什么?说正格的,那兵长护送‘温凉玉’,肩上担着天大的风险。如果他能成功把贡品送达目的地,他再回来后,少说也要领到几千两银子的赏钱,还要被大人加官进禄;可不曾想,‘温凉玉’在路上丢失了,而他又得以苟活,因而变成了第一嫌疑人,因为‘监守自盗’。自从他选择苟活,而非以死谢罪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张之洞大人贴身侍卫中的兵长了,而是沦为了阶下囚。我知道他冤枉,但找不到‘温凉玉’,寻不到原兄正犯,他就只能待在监牢里。实不相瞒,咱当差的相互有个默契,明知不是他干的,所以奉大人的命令,在审问他、给他用刑的时候,都是留着情面的,能只做皮外伤、便不打出筋骨伤;能只做筋骨伤,便不打出内伤。这兵长在地牢里虽然伤痕累累,但性命无虞,修养个十天半个月,便能痊愈!”
“嗯嗯嗯,咱先去看看他吧!”张占魁听了这话,试探性的看了看李存义,“大哥,我觉得这案子要想查出个所以然来,还真得跟那兵长好好聊聊。仅凭现在的线索,咱两眼一抹黑,肯定有细节、有线索被审问的官兵们忽略了!”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咱用过早饭后,先去和他聊聊吧!”李存义点点头,附议。
简单用过早饭,师徒四人各驾高头大马,从驿站前往衙门的牢房。
进了牢房,经过重重过道,从地面走到地下,闻者空气从干燥变湿润,眼观光线从明媚变晦暗,耳听声响由嘈杂便静谧,师徒四人竟然抵达了衙门监牢的最深处,关押死刑犯的地牢中。
这场景,韩金镛此生第一次得见,却永世难忘。那刷满了桐油、干爽结实的牢门栏杆,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再往监牢里面看,那身形魁梧的兵长,当年想必也曾经在下属面前叱咤,想必也曾经站在牢门外,看着牢门里面的阶下囚说着风凉话。可如今,他却身穿满是血迹的牢服,蜷缩在地牢中所谓的床上,瑟瑟发抖抵御着周身疼痛。
何五喜引着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师徒四人,来到他的牢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向左右递了个眼神,狱卒们识趣的行了个礼,倒着走退出了死囚牢。
可卧在稻草中的兵长,像是没听见一样。
何五喜拍了拍牢门,喊道:“老冯,醒醒吧,有人来了!”
“甭说了,何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再问我,也是老话,无非是再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这冯姓兵长头也不回,只是操着一口湘鄂口音,落寞的说道,“我知道哥儿几个照顾我,打下来的板子都是高扬起、轻落下,打我打个皮开肉绽,连筋骨也没伤到。可皮开肉绽也是疼啊,谁扛得住这三天一审、两天一问、天天用刑啊。这冤情我是没法洗脱了,你要真拿我当哥们儿,干脆给我个痛快的,让我直接死了就得了,一来这‘温凉玉’一案成了悬案,我谁也不连累;二来估计时间再长一点,皇上和大人们也就把这案子淡忘了!”
“妈的,我为你东奔西走找关系,你自己要是挺不住,可就把我都个里面了!”何五喜听了这兵长的一番话,颇有些愤愤不平,他用脚踹了一下牢门,说道,“你起来,看看,是谁来了!”
“老冯?你是冯吉庆么?”李存义站在牢门外,高声的问道。
“是我,是我,您是……”这兵长原来名叫冯吉庆,他听到李存义的提问,只感觉这声音颇为熟悉,可说话的人是谁,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他忍着周身的疼痛,缓缓的转过身,往牢门口看,第一眼看到的是何五喜,第二眼看到的,却是李存义,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热泪盈眶,“存义大哥?存义大哥是您么?”
“兄弟,我没想到这犯了案的兵长是你啊!”李存义也颇有些百感交集,他自觉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只是说道,“怎么,你这么仔细的人,竟然也中了贼人的道了?”
“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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