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册 第九章 夜访山魈群

    第十九册 第九章 夜访山魈群 (第3/3页)

“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是想尝尝死去活来的滋味吧?”神识气象术仅凭一缕最细微的气息动,巧妙控制之下,“轰”、“刺”、“封”、“裂”等字诀轮番击出,点到为止,折磨得山魈满地打滚,痛不欲生。

    “快停下,求求你停下!女大王就在附近,我受不了啦,我带你去!”山魈呜呼哀求,清甜的嗓子都喊哑了。

    我犹如未闻,足足蹂躏了它半个多时辰,直到山魈的形体都快溃散了,才罢手。“再耍花样,我让你形神俱毁。”体内荡出一丝生气,射入山魈体内。这一丝生气完全由神识气象术操纵,与我互生感应,哪怕山魈逃到天涯海角,死活也牢牢掌握在我地一念之间。

    “哦,哦也,太舒服了!哦,啊,比吸魂魄更爽。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吧。我还要,求求你了。”山魈得了我这一丝充满生命力地气,竟然神采奕奕,满脸陶醉,像上瘾一般迷恋上了,甚至跪下来苦苦哀求。

    “你倒是识货。”我嘴角渗出一丝冷酷的笑意,生气转为刚厉暴烈地针芒,在它体内横冲直撞,恣意穿刺,痛得它死去活来。

    “我可以让你觉得快活似仙,也可以把你打落渊狱。懂吗?”暂停了气的肆虐,我心中暗忖,从苍穹灵藤处领悟的生气对山魈这种自然生灵似乎特别有用,只要运用得当,可以令它们变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听话奴仆。

    苟延残喘了半天,山魈艰难地跳起来,什么话也不敢再说,像一条被驯服的小狗,乖乖在前面领路。接连翻过近百座连绵起伏的险峰,途中丛莽杂沓,峰回崖转。尽是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山魈都是以山为名,在下叫沂蒙,是沂蒙山的山魈。”

    “为什么你把那个女人称作女大王?”

    “因为她太凶悍了。大概在一年多前。有个兄弟想去迷惑她,结果被她放火烧山,把周边好些个山魈的魂魄全给毁了。”

    “对付你们这种小角色,她绰绰有余。后来呢?”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上次失散后,鸠丹媚可能独自潜回了魔刹天。当时楚度的势力正在向其它重天渗透,返回魔刹天反倒更安全。

    山魈沂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被我彻底搞服帖了:“她激起了众怒,附近十万大山的山魈们联合起来,每夜齐施**术。这下子她倒大霉了,一年诱迷下来,她地三魂七魄被悄悄吸食了一小半。”

    我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她已经神志不清。等到三魂七魄都被吸掉。就会变成一个呆瓜木偶。”

    难怪这一年没有鸠丹媚的任何消息。我又急又怒,狠狠踹了一下沂蒙的独腿。“这里究竟有多少山魈?万一她出了事,我要北境所有地山魈为她陪葬!”

    “十万大山内共有近万个山魈。”沂蒙吓得噤若寒蝉,指着前方一排锐矢般插起的危壁,“沿着边上的盘肠小道一直向上,女大王就住在那里。”

    踩上崖顶,绕着狭窄如线的小径盘曲而行。我忽然听到“噗噗”地轻响。幽蓝色的迷雾从各处山泽升起,深深地弥漫开。将山林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噗噗,噗噗”,跳动声由轻转重,从四面八方传来,像密集的雨点打在了山林里。

    沂蒙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将近子夜。大伙都出来诱迷她了。你。你虽然厉害,但不见得是上万个兄弟姐妹的对手。”

    我浑不在意。前方幽灵般跳出了几百个山魈,挡在道上,出泉水般动听美妙的呜咽声。即使以我的神识修为,兀自觉得心荡意迷,像是无数只诱惑的小爪子搔挠心头。

    “来了个新鲜的货色!”“他是我地!”“是我的!谁也不准抢!”山魈们争争吵吵,俨然把我当作了一盘美味大餐。

    “背背我,求你背背我,我实在走不动了。”一个化成白老翁的山魈颤颤巍巍,向我走来,衰朽凄苦的形神令人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

    “上来吧。”我不动声色,任由对方跳上我的背,独腿紧紧勾住我的脖子。

    “啊哟,勾魂!快点跪下,给我爬!”山魈得意忘形地大叫,身躯重如泰山,独腿硬如铁夹,妄想诱逼我屈服为奴。

    我不慌不忙,神识气象术的“断”字诀从容运转,山魈惨叫一声,大腿起根而断,从我肩上滚落下来,摔下山崖。

    “还有谁要我效劳地,尽管开口,本人一一照办。”我冷笑着大步前行,势如破竹,当者披靡。神识气象术从容挥洒,犹如狂风横扫落叶,杀得山魈们屁滚尿流,叫爹喊娘。

    沂蒙惊恐得不停打哆嗦,嘴里一个劲地道:“大老爷,您一定不是凡人,您是活神仙。”

    绕过盘肠小道,山魈越来越多,黑压压地围着松石盘曲的平崖,蠢蠢跳动。崖角上,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座木屋。

    我呆若木鸡,脚步僵住了。

    很简陋,很残破地木屋,伐树而搭,山石堆墙。我慢慢走过去,手掌按在粗糙的木门上,眼睛忽然一阵酸涩,几乎掉泪。帘子在阴冷的山风中晃动,是树皮搓成的细绳编织的。

    一模一样。

    和我在龙蝶洞府搭建地那一座木屋,一模一样。

    时光恍惚重现。我怔怔地站着,仿佛听到木屋里嘹亮地呼噜。三年,四年,五年?过去了多久?

    那个温暖的雨夜遗落在了哪里?

    喝醉了,信口吹牛了,静静地听雨时笑了在再也做不出来了。

    望着一模一样地木屋,我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或者陌生的只是我。又或者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一模一样的光阴。

    我梦游般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