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恶整二
第 9 章恶整二 (第3/3页)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清醒时就发现站在一栋简陋的矮平房前，老化的水泥掉了一大块，钢筋都裸露在外，似乎摇摇欲坠，大风一吹就会倒，和小时候记忆里的一样。
逃出这个小镇已经有七年了吧，还真是什么都没变，连门口的水缸都没变样子，只是有些老了。
我壮起胆子走进去，看着这些破烂不堪的房间，甚至可以看见妈妈依旧躺在那张床上，看见妹妹在婴儿车咬着奶嘴，而那个坐在洗衣盆前的背影就是我。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像被打开了开关止也止不住。
“呜呜呜……”我蹲在墙角边捂住脸，“对不起，对不起……”
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原本应该团圆的中秋，却成了分别的忌日。
我看见过妈妈买菜时，偷偷去了一家店里买那包老鼠药，那时候我还以为要去抓老鼠，没想到，其实那时她就有了自杀的想法。只是因为我和妹妹还是个孩子，犹豫不决，藏在了那篮子里。
既然见过那老鼠药，我早该认出来的……如果我早点分辨出来，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惨案了……
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都怪我。。我恨恨地打自己的头。
“咿呀！这怎么有个大活人。”一个眼睛红红的中年老人拿着酒瓶问我。
我扶着墙勉强站起来，擦干原本就红肿的眼睛，面不改色地望着他。
他还是改不了酗酒的毛病，就不怕喝死自己。
“对不起，我走错了。”我低下头朝门外走去。
他伸出黝黑的手拦住：“早就听见门口那帮娘儿们说，来了一位漂亮的稀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不认识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嘿，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白养你了！”
“真是令人惊讶，你还记得我呢。”
“哪能忘啊，这年头，蓝眼睛的人可不多见。”说着，他喝下一大口酒，欠揍地说出一句话，“啧啧，瞧这小腰，这白皮肤，真是越大越漂亮了，这要卖到哪个窑子里，能卖不少钱吧。”
“你敢。”就怕我抽不死他。
“嘿，我有什么事不敢的。”
“你试试看，看我能不能让你灵魂出窍。”
“嘿嘿，我看你在外面混得挺不错的，瞧这一身名牌。”
贪婪的！
“说到底，你就是想要钱吧。”
“不多不多，给个几万就行了。”
我转过身，抓紧他的衣领子：“哼，几万？您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他一听，狗急了：“小白眼狼，我养了你十年，供你吃喝拉撒睡，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你不给我，就不怕我找人把你奸了！”
“哼，就凭你？不自量力！”
我松开手，甩给他一记响响亮亮的耳光，他捂住脸，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我。
那些积攒的恩恩怨怨如火山爆发，我四处搜寻，拿起墙边的一根铁棍。
只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怒气使劲往上冲，堵在胸口难受得慌。
“你！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这是你欠我们的！”
我阴沉下脸，手随着内心的想法狠狠地打在他腿上。
一声惨叫声在小镇上爆发，吓得鸟儿飞开树林。
“这一棍，勾销了十年来你对我、对妈妈、对妹妹的打骂，放心吧，死不了，顶多落个残废，不用谢我。”
他倒在地上，火着眼睛瞪着我，手直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有种！给老子等着！”
我冷冷地说：“好，我等着，等着你哪一天死了，我会放鞭炮为你庆祝的。”
说完，我离开了这悲伤之地。
有点后悔，想起他对妈妈的所作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千刀万剐都不为过，那一棍简直是便宜他了。
心情沉重的我走在泥路上，根据模糊不清的记忆，墓地应该在北面吧。
我怀念着这里，每一处田地，每一棵大树，就连小河边都有我捉小鱼小虾的身影。虽然都是阴晦的，但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我的童年。
其实一个孩子，想快乐很简单，在哪儿捡上个不认识的小玩意儿，都会充满兴趣地把玩半天。而我，给我一颗奇怪的小石子都会开心。
我走着，走着，大致走了一个多小时，路过一片无人居住，被废弃的房子。
我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和周围的环境，感到有些熟悉。
最大的房子被村民们倒满了垃圾，恶臭不堪，人无法靠近半步。
其余的小房子瓦片都掉光了，这劣质的构造使一个成年人就能推倒。
我记起来了！
这里是曾经我住过的孤儿院。
经过滂沱大雨的洗礼，它早已面目全非。
我走在这片废墟中，穿过这些仅靠几面墙支撑的房子。
仿佛倒塌的不是墙，而是我曾经感到幸福的快乐小天地，因为有它在。
哎呀，怎么又扯到他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在每一个角落里搜寻着那些破碎的记忆，只属于我和它的回忆。
我站在最高的顶上，望着青瑶山的一切。
矮平的小屋一座挨一座，什么树啊连成了海，接着蓝天。
“傻瓜，你喜欢上他了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傻瓜，总是会无缘无故想起他，用清袅的话讲，一定是喜欢他了。”
“是吗。”
“傻瓜，既然喜欢，那就去告诉他，告白啊！”
“告白……”
“不要犹豫了，去吧。”
“不要，他又不喜欢我。”
“谁说他不喜欢你了！他又没说过。”
“可他也没说喜欢啊。”
“你不去告诉他怎么知道呢！”
“不想去。”
“一定得去！”
“真的非去不可吗。”
“没错，必须的！”
“不要催嘛，容我想想……”
“不用想了，你不去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
“不要可是了！”
“哎丫，你不要吵了！”
“什么叫我吵！明明是你吵！”
“给我下去吧！”
我纠结地蹲在屋顶上，和另一个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