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侍寝三

    第 10 章侍寝三 (第3/3页)

。”

    也只有在桑者的面前,倾爵会自称‘我’。在她心目中,桑者不是侍女,更是她的姐姐。

    桑者直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您爱上慕连斯了。”

    倾爵哑然失声,直愣愣的看了桑者一眼后咬着嘴唇低头看着地面。

    桑者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脑袋,疼惜的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拿过她手中的书籍,为她盖上了被子。倾爵抬头看着她,如十几年前刚见面时那般,她是将要陪伴自己的大姐姐,而她只是个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

    “王,安睡吧。”

    躺好闭上了眼睛,看着桑者逐渐走出寝宫时的背影,些许落寞:桑,我已经长大了,你也该有自己的归宿了……

    东河祭祀大典潦草的举行并仓促的结束了,在倾爵的一道永久废除的圣旨中,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荒唐祭祀仪式就此结束,这也代表了朝中功勋大臣的旗帜已然倒下。围观的百姓好奇这个祭祀大典,讨论声中不乏赞成废除的。

    曲济站在码头上凝重的看着水面渐渐平息,转头看见倾爵笑靥如花的钻进龙辇中回宫。猛烈的阳光中,他屹立在那里不言不语,看着摊开的手掌,虎口处老茧横生。他辉煌了一生,难道就要像东河祭祀大典的落幕那般迟暮?

    边疆捷报连连,番邦战事趋于平和。倾爵完成了璃皇死前的遗愿,朝堂之上拿着捷报激动的热泪盈眶。看到此刻神情的倾爵,满朝寂静。曲济深感不妙的苦笑,抬头看着理政殿上方的‘致力天下’的牌匾,那是璃皇亲手所写,而自己在旁观看。

    当时璃皇意气风发的挥笔疾书,潇潇洒洒的写下了这四个大字,转身就对自己说:接下来的天下需要你去扶持。看着在旁耐心研磨的溪珑,再看看璃皇的一脸认真,他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将背负一生。

    半生戎马生涯,驰骋沙场。他渐渐忘记了璃皇对自己的嘱托,孤高一切。当听见璃皇晏驾带走了溪珑后,他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倾爵继位后他满心爱护,却也忘记了此时的倾爵不再是那个小女孩。

    早朝退去后,曲济如同掉队的大雁一人低垂着脑袋默默的向着宫门口的轿子走去。众大臣三两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面色忧虑。倾爵愈加强大,他们却迅速老去,将来的天下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曲亦看见自己的老父一直郁郁寡欢,急忙从同僚中挣脱开了跑到了他身边,轻声唤了声父亲。曲济略微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眼曲亦,摇晃着脑袋叹着气。曲亦静下心来一想,明白了老父次日为何会这般黯然失色,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宫门口,曲亦掀开轿帘示意曲济上轿,他感慨的转头看着一边的马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策马奔腾所向披靡的样子,一手拉住马鞍正欲使劲上去。可年迈的身体和这几日的郁郁寡欢米水未进,他脑袋一晕,向后踉跄而去。

    曲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父,担忧的想把他扶回骄中。曲济尴尬的转头看着满朝同僚,再次发力总算坐到了马鞍上。牵着缰绳,用力拍了下马屁股,马匹嚎叫了一声向前跑去。曲亦急忙上马追去,今日的曲济太过失落和异常。

    马背上的颠簸让曲济有些喘不上气,在一幽静的小河边上,他利用勒紧了缰绳,马匹停住了步伐。下马来时双腿有些颤抖,把缰绳系在了一边的柳树上,就地坐下来欣赏起了这眼前的美妙景色。

    布满沟壑的眼角,深刻的皱纹仿佛风霜般。摘下官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听见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他苦笑一声,将眼底的落寞尽数收好。

    看见老父安好,曲亦也松了口气,把马匹系在一边的树上走了过去。曲亦的眼中他的背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挺拔,一字肩也被时间磨得无力的垂下了。吸了吸鼻子缓缓靠近,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下。

    父子俩放下了过往的隔阂和歧义,静静的坐在小河边看着微风吹动柳枝摆,河面金鳞更似金。

    一直以来他都没认真看过曲济的脸,因为他是战神更多于是自己的父亲。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他的脸,时光似乎回到了童年时期,只是他已经老去。

    “亦儿,爹爹是不是该自动归隐了?”

    说这话时曲济满眼沧桑,不自主的把目光移到别处,不让曲亦看见。

    曲亦心头一怔,虽不知曲济今日为何会做出这番感慨。把官帽小心的为曲济戴好,他浅笑着直视着他的脸,深呼吸了一口气。

    “爹在说什么呢,您可是朝野上下人人敬佩的战神。璃皇在世时您就是股肱之臣,现在您还是王的辅佐大臣——”

    “呵呵。”曲济干笑几声,忽然显现了泪光。曲亦怔怔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王已经成长,我也该赋闲在家颐养天年了。”

    “是因为东河祭祀大典的缘故吗?”

    曲亦不居住在家中,只能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曲济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他想到了那天自己无意回家听到关于倾爵的男宠慕连斯的事情。

    曲济也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独子对倾爵的爱意,放着大将军不做,死活要进宫当男宠。尽管自己一再打压,可谁都看得出他对倾爵的爱。痴情男儿忘却肩头任务,只为了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这何尝不是他年轻时候的梦想。

    “亦儿,你还记得那个叫做慕连斯的男子吗?”

    “当然记得。”

    曲亦怎么会忘记,那天他本想好好看着倾爵的脸,却被慕连斯搅了局。现在回想起来他对他还是带有恨意的,更何况听说慕连斯现在是倾爵最溺爱的男宠。

    “为父不让你进宫做男宠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王身边的男人太多了——”

    说话间曲济一直在观察曲亦的脸色,他不愿让倾爵爱上任何人,才会对过分靠近她的男宠使出任何卑劣手段。倾爵只能是王,不能被七情六欲所控制。

    “爹,孩儿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孩儿的确不争气,志不在天下,而在王一人的身上。和王认识十载有余,相思之苦不能消除。孩儿听说过爹和溪珑的事情,其实我们两父子同样,只是溪珑嫁给了璃皇成为了王后,而孩儿还是有机会的。”

    “不得妄言璃皇和溪珑的事情,让人听见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曲济一句训斥了过去,眉头却在瞬间松开了。曲亦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自己已经老去不能再管太多,假如让曲亦进宫一直待在倾爵身边,这也解除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爹,没人会听见我和您的谈话。孩儿知道爹的困惑了,东河祭祀大典后您就这般不振。其实您为百官出头提议今年的大典,只是为了出去王身边多余的男人,那个叫做慕连斯的男子。结果您被反将一军,慕连斯安然存在,而大典也理所当然的被废除了。大典的落幕代表朝中一些老臣也将面临卸甲归田,您首当其冲。其实现在您和我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慕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