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此生最大的污点二

    第 15 章此生最大的污点二 (第3/3页)

    “你是炎帝,父皇亲封的。不日孤将恢复你的封号,也会为你选上一处府邸。安心的做你的炎帝,不要再纠结孤了。”

    “炎不稀罕什么炎帝,炎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和王在一起……”

    倾爵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和孤可以以兄妹相称。”

    “呵呵。”癫狂的痴笑着一下子瘫倒在了雪地上,抚起一抹白雪,看着它在手心中慢慢融化成水,眼角豁然迸出一行泪水。“七年思量七年期盼,欣然归来却换得如此下常爵,你是真的不在意炎了还是因为慕连斯?”

    “慕连斯?”倾爵不解的重复着他的名字。“炎,孤不知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快些起来,免得着凉。”

    “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为何你会将他留在宫中?”

    此时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将一切的罪责全都归到了慕连斯的身上。倾爵已不想再多做唇舌,瞥见不远处桑者正带着慕连斯过去,赶忙绕过他走了过去。一脸困意的慕连斯发现叔炎竟然也在场,而倾爵正一脸焦急的冲自己走来,睡意瞬间无存,快步走了过去。

    “王,安好。”

    他还是乖乖的作揖请安,有他在,倾爵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桑者瞅了瞅还瘫倒在地上的叔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倾爵使劲掐了下慕连斯的手,痛的他龇牙咧嘴的:“怎么来得这么慢?”

    慕连斯无辜的轻声说道:“昨夜醉酒,桑姐姐来得时候斯还在睡觉。”

    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慕连斯乖乖的奉上笑脸一个,她才解恨的露出个笑容。

    叔炎擦去眼角的泪水缓缓起身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看似天生一对,可当年她的身边明明站着的是他。为何她会对自己不念旧情,他望着慕连斯的眼神都要喷火。而他无故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一掠而过,他发誓要倾爵回心转意,只要……

    静听流沙细雨,虫鸣鸟啼。遥看残花落叶,终化春泥。

    薄雾蔼蔼,春风一缕人间行。夕阳西垂,暮色撩人。

    群鹤乱舞,张翅翱翔,鸣叫皆茫然。

    竹林委婉,溪水流长。怪石磷立,炊烟袅袅话家常。

    溪水长流,兀立古楼,恰似愁更愁。

    拈花独立原野,释然莞尔。沙停雨止,虫鸟万物静。

    雾散,朝临鹤安定。月下枫林,孤灯一盏,何人同行?

    端正的隶书字字带血,放下笔时已是愁容满面。起身走到窗前仰望炫目天空,轻叹一声缓缓走出了房间。早朝刚过,宫中闲散着几名正在忙活的宫女太监。见到他纷纷恭敬作揖,而他却无力顾及,低头信步走着,想寻一安静处。

    不知不觉走到了理政殿外的花坛边,散朝的官员脸色愁苦的议论纷纷。急忙转身离去,身后却想起了曲济的声音。无奈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挤出一个适当的笑容,徐徐转身看着他带着一些文武大臣向自己走来。

    “炎帝安好。”

    曲济面带浅笑的作揖,叔炎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带着这帮人过来。

    其余大臣听见曲济称他为炎帝,有些年长的方才想起他是失踪了七年的叔炎。忙不迭挪动着自己大腹便便的身体作揖请安,惶恐的以为看见了鬼。叔炎不适应的一一请他们平身,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

    “炎帝,您可知今日早朝之上的事?”

    叔炎冷冷的瞟了眼曲济: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

    露出个和蔼的笑容,询问道:“看各位脸色堪忧,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

    曲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凝重了眉头,伸延了皱纹。和众大臣相视了一眼,转身对着叔炎再次恭敬的作揖:“王要慕连斯掌管整个后宫,简而言之就是王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了慕连斯那来历不明的人手中。不管老臣们怎么劝诫,王都听不进去。”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到来了,倾爵已经完全被慕连斯迷惑,那自己的位置又在哪里?

    深沉的呼出一口气,叔炎严肃的看着他们:“你们的劝诫王都听不见去,更何况我呢?”

    曲济哀叹一声,装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王已经彻底被慕连斯迷惑,这时候炎帝更要劝住王。像慕连斯这种身份不明企图不明的人,赐个死罪都不为过。”

    众大臣极力附和,吵得叔炎头晕脑胀,找了个借口急忙离去了。曲济目送他仓皇逃离的背影,暗自阴笑一声拂袖离去。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在劫难逃。

    踌躇再三,他已经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原地思量了一会儿正要进去,侍卫拦住他厉声质问,叔炎懒得理会的一笑,望见正在专心批阅奏章的倾爵,望了眼还是阻拦自己的侍卫,内心积压多时的怨气全部涌出。

    “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在此妄作阻拦。”

    侍卫甲一脸不屑,指了指叔炎所穿的麻布长衫,再指指宫殿上方正悬的‘御书房’三字,揶揄的笑了一声:“你可知这里是何处,敢擅自闯入。”

    叔炎自嘲的一笑,七年未归物是人非。慕连斯能在宫中来去自如,而他这个先帝亲封的炎帝却被侍卫拦在门口。

    “倘若你知我身份,就不会这副嘴脸。”

    侍卫乙怒了,做了个拔刀的姿势,示意他赶快走。叔炎讥笑他们,也在嗤笑自己,竟被当成了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被更加不入流的侍卫刁难。

    御书房中桑者正在泡茶,听闻门口有响动皱着眉头走了过去。正要责备一番却看见叔炎脸上的似笑非笑,心头瞬间凉了一半。侍卫们见桑者出来赶忙作揖,刚要禀报叔炎擅闯,桑者拉黑脸凶了他们几句,急忙满脸笑意的邀请叔炎进去。

    侍卫二人不解的望着叔炎,暗自疑惑自己错在何处的时候,叔炎还之以揶揄的笑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俩的肩头,徐徐说着:“我名叫叔炎,至于何人你们猜去。”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快速走入了御书房,两人腿一软差点踉跄倒到地上。

    自他踏进宫门那一刻倾爵就已知晓来人是谁。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奏章,优雅的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放下时嘴角绽放着浅浅的笑意,犹如寒冬中高照的艳阳让人春风拂心。可深邃的眸却格外冷静,让人捉摸不透她嘴角那抹诱人的笑。

    她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今日早朝上的争执不断,他这个仅剩的皇室成员终会被推出来对自己做那些所谓的善意劝诫。抬眸时柳眉下眸若似水望向作揖的叔炎,他心头似被重重敲击了一声般,涟漪久久回荡不散。目光顺着她的额慢慢落在她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纤细而又美好,他的嘴角不由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只为她。

    “孤要立王后,炎此次前来是为了祝贺?”

    嘴角的弧度还未高扬,却因她的先声夺人而荡然无存。忽而释然一笑,对着御书房品头论足了一番,看得倾爵和桑者云里雾里。豁然他看见了南面高挂着的璃皇亲手所书的‘心’字,思量了一会儿开口说着。

    “王可记得那块匾额的原意?”

    倾爵狐惑的望了眼璃皇留下的墨宝,回头露出一丝浅笑:“那时父皇在孤十一岁那年所书,父皇说若想天下稳定臣民一心,君者必须要有一颗善纳谏懂疾苦之心,所以父皇才挥毫写下这个字。”

    语毕,倾爵也知晓了叔炎提起那块匾额的用意。

    “炎身为孤的兄长,立后之事孤也想让炎给个意见。”

    她的确聪慧过人,自己任何的一点心思都逃脱不掉她的揣测。

    “炎听闻慕连斯的身份文碟乃是造假之物,王可知?”

    倾爵婉约一笑,心中暗自责怪背后那些兴风作浪之人。

    “斯的身份文碟已然丢失,是孤重新赐予了他一个身份。将来他是要入孤祖坟的人,孤岂能对他不了解。”

    话已至此叔炎也觉得在这般虚与委蛇没有必要,打开了天窗准备和倾爵好好谈上一次。

    “王怎能留一身份不明的人在身边,谁也不知道慕连斯的过往,就因他自说自话一句身份文碟丢失,王就这么轻易相信?王别忘记了慕连斯是曲济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战俘,怎能成为后宫之主?”

    倾爵恍然大悟,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曲济。

    “炎虽身为孤的兄长,但孤要立谁为后自有判断。”

    话题戛然而止,叔炎生硬了脸庞作揖离去。见他这般抓着慕连斯咄咄逼人善罢甘休,倾爵无力的吐出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在旁观看的桑者担忧的为她按摩着肩头,心头隐约感觉不久的将来宫中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在房中胡乱摔砸着东西,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懑。他怨恨倾爵的薄情,更加痛恨慕连斯的夺人所爱。痛苦就像一个牛角尖,他越想越愤慨,疯狂的把摆设的花瓶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胸口猛烈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