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巧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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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细,但想来这也是为数不少的一笔钱钞了。

    “他们出得起。”孙五敲着手指头,得意洋洋地道:“俺听闻他们修路铺桥,便花出两千余贯,既是如此,拿些钱钞与俺应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霍佐予轻轻抚着自己的手掌,叹了口气:“孙五哥,正是花了两千余贯修路铺桥,故此才拿不出这笔钱来,孙五哥既是给学生面子,何不免了此次,也算是交上一个朋友?”

    “霍学究,俺当你是朋友,方才给你面子,你如此说,却是不当俺是朋友了。”孙五冷笑了声:“莫要欺俺,俺知道那郁樟山庄年前关了在临安的粮店,卖了什么磨坊秘法,收得好大一笔钱钞,区区两千贯算得甚,便是一万贯,他们也拿得起!”

    霍佐予心中一动,郁樟山庄卖了保兴之事,他自是知晓,可这孙五又是从何而知的?

    “竟有此事,若非孙五哥说起,学生竟是不知!”霍佐予佯怒:“若他家真拿得出万贯来,莫说孙五哥,便是学生也少不得要寻他周济周济。不过,有一事好叫五哥知晓,他家虽只是孤儿寡母,却是宗室远支,太祖苗裔,宗正府里入了牒的……”

    “呸!”孙五吐了口唾沫,向手边一泼皮使了个眼色,那泼皮将上衣解开,露出长满黑毛的胸口,嚷嚷着道:“霍学究且看俺!”

    霍佐予向那泼皮胸口望去,只见上边刺着两行字,左胸是“生不惧赵官家”,右胸是“死不畏阎罗王”(注1)。此时文身之风极盛,莫道是游手泼皮,便是官宦人家男儿,也都好文身,甚至有将柳永之词文于身上者,故此霍佐予倒也不惊讶,只是这两行字,却让他心中一动。

    见霍佐予凝神注目,那泼皮甚是得意,左摇右摆来回晃了晃,方穿上了衣衫。

    “不过是自称宗室罢了,一无官号二无爵位,算得了甚么皇亲。”孙五冷笑道:“郁樟山庄这幌子,也就唬得乡野愚民,象俺这般见过世面的,怎会惧他?”

    霍佐予向那泼皮挑了挑大拇指:“果然好汉,孙五哥既是如此说,学生少不得寻那郁樟山庄问上一问,若他真有万贯,学生自会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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