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建战功
第七章 初建战功 (第2/3页)
这时一匹快马奔来,马上士兵向他禀报道:“属下已探明。对方护城河虽已结冰,但不能在上面行走。”
阿瑟兰闷哼了一声。他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就是大清池怪异的地方,临海一圈再寒冷也只结一层薄冰,再向北十里就完全不同了,河流从河面冻到河底。所以这里被称为热海,是所有牧民向往的天堂。可惜被大唐占领了,阿瑟兰一阵咬牙切齿,如果大食当年不把碎叶夺走,那唐军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得手。
“巨木砍伐结束了吗?”阿瑟兰回头大声喝问道。
“回禀大酋长,已经砍伐了五十棵巨木。”
“好,在河上架桥,开始试探进攻!”
随着阿瑟兰的一声命令,铜号声在葛逻禄骑兵中骤然响起,葛逻禄骑兵每百人一队,拖着一棵高达五六丈的大树向护城河缓缓行去。
这一支葛逻禄骑兵不同于在金龙道上准备抢劫商旅地那支骑兵。那是一支由牧民临时拼凑起来了的乌合之众。没有组织纪律,全靠一股子蛮劲冲击。一败即溃,而这支骑兵是阿瑟兰的亲卫军,经过严格的训练,不仅装备精良,而且冲击力极强,能协同作战。
他们一手执盾,一手拖着巨树缓缓前行,并不急躁进攻,他们知道城内唐军仅数百人,弓箭也不会太多,若将唐军地弓箭诱射完,那他们就将成为瓮中之鳖了。
城墙上两百五十名唐军排列在北城墙上沉默地注视着敌军靠近,他们身后站着千人,准备协同作战,而另外千人则分成两队紧张地忙碌着,一队将几十栋刚刚修好房屋拆掉,将石块运到城墙之上,另一队则将一桶桶沸水搬到城头,借助夜色的掩护将水泼在城墙上,凛冽地寒风中,很快便冻了一层冰,使墙面和城下地面光滑无比。
此刻施洋已经被所有人推举为代理校尉,他成功地说服战俘们协同作战,使得防守成功的可能陡然变大,大门堵死了,战俘搬着石块上层,而对方至今没有出现攻城的武器,士兵们看到胜利的希望,士气大振,这就是安西军的传统,从来都是信服有本事地人。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箭!”
“要节约每一支箭,要箭箭伤人,宁可他们冲过护城河。”
“以梆子声为令,声响即射、声停即停!”
施洋地一道道命令发下去,唐军依旧沉默,每人手执一把长弓,背着两壶箭,三百人,一共一万八千支箭,确实不多,但万幸的是敌军也不多,黑影绰绰不超过四千人,弓箭笔直地指向城下黑影,唐军在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轰!”一根巨木被扔在河上,巨木的一头砸破薄冰,激起一片水花,浮在水面上,马上立刻跳下十几名葛逻禄人,高举大盾将巨木推向城墙,但只推到一半,十几箭连珠箭一般从城上疾射而出,一箭快似一箭,惨叫声此起彼伏,十几名葛逻禄人全部栽倒在地,竟无一人能站起来。
城头上一片寂静,所有士兵眼中都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敌人在三十步外,沉沉的黑夜中目力难及,只看见团团黑影晃动,而且对方还似乎举着盾牌,他却能在一瞬间从稍露的缝隙中射入,这是怎样一种箭术?
施洋慢慢将长弓收回,冷冷道:“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真视我大唐无人吗?”
三年来,施洋是在枯燥而残酷的生活中度过。他是天骑营一员,驻防东内苑,白天他和普通士兵一样骑马练枪、巡逻执勤,下午解散回军营后他便孤身一人去靶场练箭,无论是硬弩还是长弓,他每天都要射出数千箭,手指被磨烂、虎口红肿,一直到筋疲力尽他才回去读书,天天如此,在长安三年。他甚至没有出过一次东内苑的大门,东内苑的飞鸟也因他而绝迹,他有着天赋禀异地射箭才华,再加上最为残酷地训练。使他在去年四十万西凉军地射箭大赛中以无可争辩地优势勇夺桂冠。
施洋看了周围的弟兄,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在紧张的气氛中,竟没有一个人因他的射击而盲目跟从,都在等待着梆子声响起,有这样的纪律,何愁今晚不胜?
城下的其他数十名葛逻禄骑兵也被这恐怖的箭法吓坏了。他们发一声喊,调头便逃。后面拖着巨木的几队葛逻禄骑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纷纷停住了脚步。
“浑蛋!”阿瑟兰怒不可遏地冲上来,一顿鞭子劈头盖脸向退下来的骑兵抽去,“竟敢动摇我地军心,来人!给我全部拖下去砍了。”
“大酋长息怒!”一名千夫长拦住了阿瑟兰,他苦苦求情道:“临战杀人不祥,不妨让他们冲击在先。”
“好吧!”阿瑟兰吐了一口闷气,他见天色已到了四更,便不在拖延,拔出战刀狂吼一声:“全军冲上。给我撞开大门。”
葛逻禄人没有攻城武器。撞开城门便是唯一的手段,只要杀进城。他就可以用数百唐军的人头向大食哈里发交待,一声呐喊,随即是刺耳的喊杀声,葛逻禄人跳下坐骑,铺天盖地地向护城河边杀来,冲在最前面地数百人拉着巨树扔进河中,轰隆!轰隆!巨大的声响,巨树砸开了薄冰,在护城河上起伏,数百人一起用劲,将巨树推进河中,这次他们变聪明了,躲在茂密地枝桠中推树,有了天然的屏障。
河水剧烈晃动,将巨树吸附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巨大而宽阔的木桥,但城上仍然没有动静,唐军拉弓搭箭,冷冷地注视着城下的敌军,他们在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葛逻禄人地进攻开始了,箭如雨点般呼啸而来,叮叮当当地射在城头上,城头尚没有完全修好,还有许多垛口没有砌好,唐军和战俘们纷纷蹲下,箭雨从他们头顶上呼啸掠过。
刺耳的铜号声响彻天际,黑色地人潮一浪一浪翻滚而来,施洋靠在一只城垛后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敌人中细节,黑压压的人群中没有出现攻城梯,还有几支长条形的敌群,那一定就是撞木,施洋目光移到了城下,从他们的浮桥到大门只有五十步距离,墙边的实地宽不到六尺,只容两个人并肩通过,也就是说两根撞木不可能同时过去,这五十步距离也就决定着今晚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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