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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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疑惑,不过,她早已接受过一个合格下人的训练,我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问的。

    她只是亲热地微笑着向我道了谢,自去找弟弟安排了这些事情。

    忙碌着过了几天,就是除夕了,府里早挂了许多的红灯笼,每一入夜,华灯点起,一片喜气和乐的景象。

    除夕,府里又发了过年的赏钱,全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大人、小孩都穿了新衣服,将自己打扮得体体面面的,恭喜、祝福之声溢满耳。家宴上,又有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戏台上又是热热闹闹戏文。

    还有没完没了的拜年和祭祀,这两、三天下来,留给我的印象除了真真假假的热闹外,还有累。

    家宴后,一府主子还聚在一起说笑着,不知道是谁提议行酒令,我还兴致勃勃的,但等文鸾说了规则后,我却发现不对劲,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光规则就一大堆,她们说的酒令也文绉绉的,只觉得说得怪顺耳好听。

    轮到我了,我目瞪口呆,微张着嘴愣了半响,一副呆样,听到有人开始窃笑了,不好意思再拖下去,只好说:“我愿罚。”喝了一杯酒。

    几轮下来,我都是罚酒,其他人眼里出现了耻笑和看好戏的神色,也有些人开始冷嘲热讽了,好在周金薇告病不在,否则只怕她说得更刻薄。

    嫣儿的眼睛里出现了诧异和着急的神色,在轮到我说酒令时着急的用手比划着给我提醒。

    可是,她比划的是什么呀?我呆着眼看着,可还是看不懂,只好又罚了酒。她反也因作弊被罚了酒。

    佟远宁脸色还是冷冷的,偶然眼睛扫过我,却隐隐有关切的光芒。

    我暗暗偷看他,见到他的眼光后,既觉得羞愧难当,丢人真是丢到外太空了,又觉得微微有些暖意。

    在我又罚了一次酒后,佟远宁的眉头终于微微皱了一下,微微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这时,嫣儿开口了,撒娇地对老夫人说:“老夫人,燕嫂子想是累了,先让她歇息下吧。”老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有谅解。

    我忙不迭地站起来,让馨月扶着出了宴会厅。

    我只觉得心突突地跳,头昏沉沉的。馨月奇道:“小姐是怎么啦?以前行酒令都能应对过去,今天却罚了那么多酒,看得我都心急了。”

    我心虚地一笑,说:“被这风一吹,怪冷的,你去帮我拿件披风吧,我在这石头上等你。”说着坐了下来。她忙应了,转身去了拿披风。

    我坐了一会,被风一吹,觉得清醒了些,又见这园景在红灯笼的笼罩下更添了几份抚媚,便站起来信步逛逛。

    走到一间房子旁,却听到里面微微传来喘息之声,我一愣,转头看,那房子却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不禁心里一凛。

    这时,喘息声中夹杂着一声轻微的唤声:“詹明……”是周金薇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任谁也明白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事情。

    詹明,我是认识的,是佟远宁的门客,我趴在假山上偷看佟远宁时,曾经见过有人唤他的名字。

    我只觉得酒被吓得醒了一大半,不敢再听下去,忙悄悄的移步走开,幸亏我平日一向穿的是软底的布鞋,脚步又轻,也没被他们发觉。

    等我匆匆地离了那个院子,便跑起来,心里好像想避开什么一样。到了宴会厅附近,却见馨月拿着件披风在张望,我忙走过去,轻拍了她一下,她笑道:“我拿了出来,却不见小姐,刚找了找呢。小姐怎么喘气呢?”

    我勉强一笑,道:“不过逛了一逛,刚被只山鸡吓了一跳,所以跑了几步。我们走吧。”便回到宴会厅门口张望了下,见已经没有在行酒令了,便入了席。看着这满屋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恍如隔梦。

    第二天,我遇到了周金薇,她取笑道:“听说昨天姐姐是出尽了风头,只是我告了病,却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想和她多说,想了想,又觉得该提醒她下,毕竟在这个时代,偷情并不只是道德问题,有时候还关乎身家性命,便对她道:“我出风头却是光明正大的,有些风头却是暗地里藏着掖着的,倒是不要出的好。”

    周金薇心里有事,听了着话微微怔了一下,惊疑地看着我。

    我坦然地看着她,眼神平静。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日,晚宴后,又是看戏,台上依然热热闹闹的,我却没有兴趣看,便离了天香楼,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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