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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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接受 (第1/3页)

朱询送我的东西,虽然都只是作为朋友送的无关紧要的东西,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都会放好。他送的薰香香味却特别得很,清新淡雅,初闻好像透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细闻却发现还有栀子花香,再细闻还隐隐透着桂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我平日是很少熏香的,但他给熏香我时说这薰香有着安神静气的作用,最适合晚上睡觉用,有实在是好闻。那晚,我便在房间里起了香炉,加了一点点熏香。

    馨月对熏香并不在意,只觉得好闻,但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突然有人敲院子的门,馨月开了,却是嫣儿。她走进来笑道:“嗯,好淡雅的香味,好像是茉莉……又隐隐有栀子花的味道……还有桂花,唔,这香味倒特别。竟是名贵的三君子,嫂子是哪里买的?”

    呃,这香叫“三君子”吗?我倒是不知道的。便笑道:“我原也不知道这香叫什么,听你这么一说可是长见识了,也不是哪里买的,是翻旧日的箱子翻出来一点点,或是几年前的东西了,哪里还记得。”

    嫣儿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说这味道怎么这么淡雅,这香原是越陈越淡雅的。我只闻过一次,后来找了都城的香料铺都没找到。”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我,活像……讨骨头的小狗。

    我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无奈地笑道:“你既然喜欢,我这里还有一点,你就拿去吧。”

    嫣儿惊喜地抱着我道:“好嫂子,谢谢你。原说夜长来你这里聊天的,却偏了你的好东西了。”

    我叫馨月把剩下的香都给了嫣儿。

    我依然到远宁的书房借书,虽然他每次见到我脸色仍是淡淡的,但眼光却温和了许多。

    我对古文不太了解,除了白话文的脚本小说外,很多古文都是一知半解的。一次我鼓起勇气向他请教,想不到他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详详细细地给我解答了。

    慢慢地,大多古文我都能看懂了,但有时候仍假装不懂,让他解答,只为呆在他身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俊朗的脸庞。

    偶然我会安静地赖在书房角落看书,偷眼看着他,心里只觉得淡淡的喜悦和高兴。他依然如常,平静地看书、写字……偶然在我偷看他时,他会微微转头看我一眼,嘴角微微一翘。但这样我就满足了,心里暖暖的。

    忆萝依然对着远宁巧笑倩兮,但对着我眼光却越来越冷,有时候也会刻意问难我。

    远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我懒得理她,她也无可奈我何。

    也有几次,我赖在书房时,听到有人通报有客人来访,便忙避开了。有一次还是朱询。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怕远宁误会什么,我还不敢让远宁知道我与朱询的朋友关系。毕竟在这世界里,陌生男女成为朋友,还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三月份,宋香芹为佟云荣生了个儿子,老夫人和锦夫人高兴得什么似的,整天乐呵呵的。

    我和馨月去看望了宋香芹和她的小孩,带了些做的小衣服、小鞋子,又从纤云弟弟的香料铺均了些钱,打了双小小的镶金银手镯送去。看着满屋子别人送的贵重的金手镯、脚镯、纯金的长命锁、小金元宝等等,只觉得对我们送的名副其实的薄礼有些不好意思。

    那小孩子包在大红锦缎的襁褓里,粉嘟嘟的很是可爱,看得我喜欢得很,忍不住抱了抱。不过那么小的小孩,却不知道和别人玩,任我们怎么逗,也大多时候都是在睡觉。

    玮夫人也很高兴,但笑容下却隐隐透着苦涩。

    一天,我从园子到角门,却发现角门虚掩着,我轻轻叫了两声淳茗,也没有人应,不禁有些奇怪,想着可是有客人来了?但有客人来书房的时候,淳茗都会把角门锁上——呃,也许朱询是个例外吧。

    我没有再多想,向书房走去。

    我刚走到书房门口,突然听见清脆的“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瓷器摔在地上,接着门“霍”地一声大开,远宁赤红着脸出现在门口,额上青筋爆出,望着门里愤怒又带着厌恶地低吼:“滚、快滚。”

    门里,忆萝倒在地上,云鬓微散,如今天气尚微寒,她身上却只披着一件薄衫,只遮了肩部一点点,底下穿着一方红色肚兜清晰可见,肚兜也微微倾斜,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丰满的双峰若隐若现。旁边一只碎掉的白瓷杯,是远宁日常饮茶的杯子。

    看到这种情景,任谁都会猜到七、八分吧。

    没想到这么狗血又俗套的情景在我面前上演,我怔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忆萝泪水涟涟,满脸通红,一副又羞赧又委屈的样子。

    这时,一个人从我身边走过,低喝:“远宁。”却是玮夫人。

    远宁红着眼睛望了玮夫人一眼,低低地叫了声:“娘。”

    玮夫人转头柔声对忆萝说:“你出去罢。”

    忆萝委委屈屈地爬起来,微微对玮夫人一福,走了出去。经过我身边时,我闻见一阵幽香。忆萝满怀敌意地地看了我一眼,一边拉好衣裳,一边低下头快步地走了。

    玮夫人见我还愣在当地,冷冷地对我说:“你也走吧。”

    我忙微微福一福,向角门走去。

    刚转过一棵大树,只听玮夫人说:“远宁,她可是皇上赏赐了伺候你的人,而且她不是也颇讨你的欢心吗?”

    远宁的声音带着嫌恶,说:“娘,她……她竟然在我的茶杯里下药……”

    “是我让她这样干的。”玮夫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我怔在当地。

    “娘……”远宁的声音里有不可置信。

    “远宁,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指望你指望谁去?为娘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我这个年纪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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