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二十五章 生我者猴死我雕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二十五章 生我者猴死我雕 (第2/3页)

枢,彻底将大清推倒。而他却怕这样难免藩镇之祸,火焰燃起,没有几十年无法善后,列强环逼如此,如何能有这善后的时间?在他看来,惟一可行办法,就是进入中枢,采用东邻日本明治维新之成法,扶植皇室威权,由上而下,刷新改良。如果皇室威权可立,徐一凡未尝不能变化为日本维新时萨摩长州那样的助力,他们兄弟二人,还可以再度携手…………

    如果这番大业,却变成党争。这中枢威权振作,又从何谈起?

    他一直在维持,一直在想用自己的诚意说服别人,不断的写信,不断的低声下气去拜会后党重臣,尤其是世铎。往日书生意气,已经收起得干干净净…………

    可是到了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一纸很有可能成为现实的屈辱和约!如果不是徐一凡在两江如此咄咄逼人行事,朝廷也许不会急着赶紧了结对日战事,好专力向南。可是如果不是徐一凡,只怕这在天津坐下来谈判地局面都争取不来…………徐一凡是对是错,他已经理不清楚了。难道到了最后,真地只能采取康有为的办法,用激烈决绝地手段,来应对后党这些误国庸臣?

    只怕自己为了灭火而来,到了最后,一场更大的火焰,却由自己亲手点燃!

    谭嗣同双手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作一声。康有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书房里面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到了最后,还是他们当中最老成的杨锐低声道:“复生,事已至此,我们如果想做一点事情出来,恐怕南海所说地,已经是惟一选择了…………我瞧着,文大人不断写信过来。吐露内情,只怕也有皇上在背后,说不定,正是皇上想…………”

    这一句话说出。杨锐就知道自己失言,赶紧扭过脸去,咳嗽两声。捂着脸出神的谭嗣同霍的一下站起,林旭激动得鼻翼不住贲张,只有康有为,还在那里微微冷笑。

    谭嗣同脸色铁青,狠狠的看了杨锐一眼,他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有很多话,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到了最后。却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个时候,谭某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再劝劝,再求一下。杜鹃啼血,也许会有石人落泪…………如果不成,南海,那就到时候再说吧!谭某现在方寸已乱,和约未定之前,什么也别对我说,我什么也不想听!”

    说罢。谭嗣同跌跌撞撞的出门而去。且行且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我又为地是什么?是什么?”

    书房当中,杨锐和林旭都已经动容,谭嗣同的苦闷,似乎也说到了他们的心底!

    只有康有为神色不动,傲然高坐。

    “大帅,玉昆已经离开江宁城了。一艘小舟,从人不过七八名。上船之前,就躲在轿子里面不敢露面…………”

    袁世凯恭谨的微微弯腰,在签押房内向徐一凡低声禀报着事情。

    说是签押房,其实说是徐一凡地办公室更恰当。以前督署的签押房,是总督聘请幕僚所在的场所。一切庶务,基本都是这些幕僚老夫子在料理,总督不过拱手而已。不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情,不会到签押房来商量事情。满清地方行政,就是如此,当官的吟风弄月,交往应酬,甚至嫖堂子抽大烟的时间,远远超过干正事儿的时间。国家大事,都是私人聘请,不对政府负责的幕僚们上下其手。

    徐一凡却不一样,他没有私人地幕僚,麾下各有职司,对各自的工作范围负责。汇总于他处,他也最讨厌手下不干正事,弄一帮没有名义,无责任可追究,偏偏又有巨大行政权力地幕僚老夫子在手底下。他的团体,也是整个大清唯一没有绍兴师爷游幕期间的势力。

    没有了这些灰色的中间层级,徐一凡的团体,虽然人手少,倒是令行禁止,反应迅速,运转起来灵活许多。

    他每日,至少上午都在签押房内办公,倒是大清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地方官完全承担起地方行政事宜的举动。

    徐一凡正批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的公文。听见袁世凯汇报,停下笔来笑道:“我瞧他敢大摇大摆的离开!老子放他,已经算是他祖上有德了…………一个被老子吓破胆的家伙,放他回北京城吓唬吓唬别人也好…………满城动向如何?”

    袁世凯离开朝鲜到两江,徐一凡当时也没有如何表示。可是袁世凯现在第三镇总统地官职并未曾去,每天还要参加高级军官地关于禁卫军整编扩大事宜的讨论。同时徐一凡又让他拣起了老本行,综合原来情报那一摊子,负责情报工作。两个亲信重要地职责一肩挑,可见徐一凡对他表忠心来江宁这举动的满意程度了。底下人也悄悄在背后议论,老袁这次算是洗干净了喜欢背主地底子,真正出头啦。

    现在的情报系统,已经不是朝鲜时期的那个简陋模样儿,单单是盛宣怀投靠,就带来了多少人脉和情报资源!也的确需要一个人才好好整理一下。袁世凯天生的对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精通,交给他,也算得人。

    现在虽然已经算是红员了,可袁世凯在徐一凡面前的态度却丝毫不敢放松。又行一礼:”满城已经知道了玉昆离开,现在正在鸡飞狗跳呢。据说还在酝酿请愿。满城耄耋要准备来督署,请大帅给他们一条活路,这些请愿的让不让他们出满城,还请大帅示下。”

    对这些满人如何处置,徐一凡手底下,谁也摸不着门道。当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楚万里算是最聪明地,可是在这事儿上。只要有人请教他,他也装傻。三万多人现在就在满城这个小小的四方天里头,等于坐了活监牢。谁都为这个事情头疼!指望徐一凡象北京城那样,每月照发粮饷养他们起来。来还不如指望母猪能爬树。可是赶他们回北边儿吧,徐一凡到现在,也就放了一个玉昆走…………再说了,现在能把这些人赶到北边儿,将来进了北京城,又把这些人朝哪里赶?不少心狠一点的揣测徐一凡是不是要痛下杀手?可是毕竟是三万多条人命,而且现在一个格格,每天还来找徐一凡。徐一凡每次都客客气气的将这位格格迎进外书房叙话!

    徐一凡笑笑:“对付一些老头子,也没意思得很。这事儿,也该料理了,让他们来吧。也好早点给将来立个规模…………”

    立什么样的规模给天下看,袁世凯绝不敢问出来。看徐一凡又低下头准备去批公文。袁世凯迟疑一下,低声道:“大帅,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徐一凡头也不抬的随口一问。

    “…………大帅,京城有书信过来。对日和约,也许要签了,京城暗中流传,朝廷准备将朝鲜让给日本。好早了此和局。属下揣摩。竟然可能有五分以上是真的。毅军那边也有消息传过来,朝廷已经准备让他们离开绥远。专驻直隶,毅军那边也在请示办法…………朝廷心中大敌。只有大帅,和局早成一日,他们就早能全力防备大帅一日…………”

    啪地一声,徐一凡停下了手中动作。重重的将水笔拍在了桌子上面,死死的看着袁世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北京城那帮人哪里有那么蠢!为了这个国家将来气运,他拼死拼活地打下了如此良好的局面,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丢给北京那帮家伙然后南下。就算紫禁城里面养的是头猪,也知道借着这个机会涨涨声望,压压他徐一凡的风头。

    袁世凯声音低低的,继续朝下说去:“…………属下本来也很怀疑,但是各处消息传来,多是帝党方面放出来的,属下这才觉得…………”

    徐一凡冷冷一笑,打断了袁世凯的话:“…………党争。如果只是为了对付我,他们还不足以做出这样愚蠢地决定,加上党争,就很够分量了…………光绪出息了啊,知道用这招数了,也知道造势卷动天下风潮了…………这帮混蛋!”

    徐一凡动怒,袁世凯脑门子就渗出了汗。此时徐一凡一怒,那真是天下震动!不知道会引出什么样的变故!可是他心里头又隐隐雀跃兴奋,他袁世凯此来,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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