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姚江诗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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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称赞。关键是诗的后两句,直接将境界提高了一个层级,将江南生活的闲适疏懒刻画的淋漓尽致。
这哪里还是诗,明明就是画嘛。
在甄可望看来,作诗的最高境界便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这一点唐代大诗人王维做的很好,谢慎这首诗至少有王维七成的功力。
“多谢甄老大人夸奖,学生愧不敢当。”
谢慎冲甄可望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客套话。
甄可望感慨道:“自三杨阁老后,本朝再没出什么天纵之才的学子了。你一定要戒骄戒躁,切勿被外物带走初心。”
谢慎心中暗暗腹诽。您老仕途一帆风顺,历任都御使,吏部侍郎等要职,现在告老还乡倒是关心起同乡晚辈学子的志向了。怎么看都有些虚伪啊。
在少年看来,做官和做诗人有时候是互相矛盾的,而且是针尖对麦芒的矛盾。做官就意味着必须要做一个实用主义者,而做诗人恰恰相反,需要做一个完完全全的理想主义者。
甄老大人的意思是让他骑墙找平衡?这个念头刚一生出便被谢慎否决。苏东坡够有才的吧?就是被浪漫主义害了。谢慎可不认为自己比苏东坡还有才,诗词歌赋对于他更多的意义是刷声望的工具。至于做清流闲散隐士,他可从来没有想过。
接下来便是醉翁诗社的社长孙传作诗了。
方才甄老大人对谢慎夸奖有加,这让他身上的压力陡然大了不少。好在这题目也不算难,孙传倒也不至于作不出诗来。
“情烟随风化轻絮,十载西湖尘雾软。
梦醒执扇惜金缕,破鸾离恨江南怨。”
孙传不多时的工夫便作出一首诗来。这诗要单看,也算的上好诗了。可要是和谢慎所作的比起来,无论是意境还是遣词造句上都差了不少。
孙传显然自己也明白这点,再无之前的神气,只把希望都寄托在甄老大人身上,希望甄老大人能够给他一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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