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来信

    第三章 来信 (第2/3页)

来,因此一路抱病,折腾到广州时,已经重病不起了,还是茂升元的人得了信儿,派了人请大夫去医治,才保住了她的性命。但眼看着身体有了好转,她又要操心起发配之所的事来。

    本来依茂升元众人的念头,章家的大奶奶自然该往德庆去与章家人会合的,至于沈李两家,说来也都是亲戚,一并去也没什么要紧,若是不愿意,那就由得他们自己折腾,陈家是章家的姻亲,与沈李两家却隔了两层,很不必为他们费心。然而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章家大奶奶是另一种想法,在广州耽误了好些日子,最后竟然选择与沈李两家人一起到东莞去了!即使是打听得东莞比别处略富庶些,也没有丢下婆家人反与娘家人在一处的道理。只是马掌柜旁敲侧击过,见沈氏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便也不再坚持了,只是过后带商队去德庆时,亲自把这件事报告了章寂。

    章寂从此对这个长媳才是真正死了心。只当没有这么个人在了。因此去年马掌柜来时,透露前往东莞收海货的伙计捎了沈氏的信来,想求章家人想法子把沈李两家从东莞千户所调出来,哪怕是调往德庆都没问题,章寂也只当不知,完全没有帮一把的打算。他自然知道沈氏是体会到东莞水深了。想要补救,只可惜覆水难收。既然走错了一步,哪有这么容易改回来?他甚至还告诉马掌柜,不要为此费神。

    周合早听马掌柜提过这件事,便道:“我听说沈李两家在东莞过得颇为艰难,他们两家男丁都不多,沈家大爷又是文弱书生,听说李家大爷不知怎的卷进一桩走私案子,竟被上司查出偷藏赃物,生生打了一顿。腿都折了,如今也拿不动刀,骑不得马,不过帮着做些杂活,全家人只靠女人做针线、给人浆洗衣裳糊口,他家小子才十几岁。竟跟着别家的男孩子在外头鬼混,日日偷鸡摸狗,打架生事,哪里还有半点儿大家子弟的模样?去岁冬寒,李家老爷子本就生了重病,又因儿孙不肖而生气,居然一病就去了。”

    章寂闻言吃了一惊:“我竟不知此事。李家老爷子身子骨一向硬朗。流放路上都撑下来了,怎么安顿下来反而因病去了呢?”

    周合摇摇头:“所以我才说东莞那地儿不好呢,外头看着以为是肥缺,可要是背后没有够份量的人撑腰,不过是给人做嫁衣去的,当初马掌柜就劝过他们,偏李家人不信邪,被一点子财货迷了眼睛,犯了糊涂。亲家老爷想想,东莞千户所的职责既是遏制走私,对手下的人怎么可能管得不严?要是由得军士们监守自盗,岂不是叫人打了自己的脸?李大爷犯在这种事上,任谁抓住了,都不可能放过的。他还叫上司人赃并获了,只挨一顿打,断了条腿,便能了事,已是看在李家往日盛名的份上了。”

    章寂听得连连叹气:“李家那小子,素来不是个老实性子,不想还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犹豫了一下,又问:“那沈家又如何?”

    “沈家的境况也不大好。”周合叹道,“沈大爷书生性子,不知怎的得罪了人,被人打折了右手,竟连执笔写字都不能了,只能靠着妻女卖针线度日,还要养着一个生病的儿子,一个生病的姐姐,光是药钱就能把他家压垮。每次茂升元有人过去,大奶奶必定亲自拖着病体上门求助,马掌柜想着毕竟是姻亲,看在亲家大爷与大哥儿、大姐儿的面上,不好断然回绝,每次都给他家一笔银子,只是看他家的气象,不象是能吃苦度日的。大奶奶三番四次求马掌柜帮忙把沈家人调离东莞,恐怕也是吃够了苦头了。”

    章寂听得眉头大皱:“老大媳妇怎能如此?!”又有些疑惑,“沈家的儿子还在病着?这都拖几年了?”

    “听说是那年天花得的病根,吹不得风,平日总是躲在屋里不肯见人。马掌柜的人每次去都见不着他,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病。”周合道,“虽说几十两银子不算什么,但若真由得他们继续在那里受苦,只怕真不好说了。”

    章寂冷哼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当初他们既贪慕东莞繁华,不肯陪我们到德庆来吃苦,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陈家待我们已是仁至义尽了,老周,你替我向马掌柜道一声谢,请他不必再管那不肖媳妇的事了。我们章家虽是戎马出身,比不得她沈家知书达礼,却也没做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事。这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跟儿子提!要是叫我孙子、孙女听见了,都怕污了他们的耳朵!”

    周合见章寂动怒,倒不好劝他什么了,这终究是章家家事,便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

    明鸾在旁听得分明,心中暗暗为沈李两家的下场冷笑,面上却不露,只是微笑着对章寂道:“祖父,周爷爷来这么久了,您只顾着跟他说话,怎么也不请他喝茶?”

    章寂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疏忽了,只是家里没有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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