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说服

    第四十五章 说服 (第2/3页)

们与辽东章大表叔与章四叔常有通信往来,从他们那里听说,章家三婶的娘家吉安陈氏三年来一直对章沈两家照拂有加,陈家人还替章家姨祖父给两位表叔送信,让两位表叔安心不少。去年秋冬时节,章家文龙表兄身体有些不好,打算往南方休养些日子,便去了吉安,也是顺势向陈家致谢的意思。没想到文龙表兄到了陈家,才知道大表婶有信捎给家人,只是因北方下雪,行程遇阻,才不得不暂时滞留吉安。文龙表兄听闻,便立刻讨了信去瞧,然后在随信的物件中发现了密信,方才兄长原来是被沈李两家带往岭南海疆去了。怪不得这几年里,燕王叔连番派人前往京城周边秘密寻访兄长的消息,始终一无所得。”

    朱文至吃惊地望过来:“你说什么?是姨母捎的信?!”

    朱文考点点头:“那是一封密信,明面上,是大表婶自知病重难愈,深觉这些年来愧对婆家亲人。便写了这封绝笔信给大表叔,向他陪罪。随信一起送去的还有根象牙簪子。做工十分粗糙,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听文龙表兄说,才知道从前表叔曾送过一根象牙簪子给大表婶,做工精细不说,那镶的象牙片里还有机关夹层,可暗藏书信。只是那簪子早已不知去向了,兴许连同其他首饰一并被官府抄没了,这簪子与那一根瞧着相似,其实不是同一根。不过文龙表兄留了个心眼。知道大表婶不会无故将这么一枚簪子连信一道送去辽东的,便查看簪身,果然发现了里头的密信。”他略犹豫了一下,才笑道:“说来大表婶也是太冒险了,那簪子做工粗糙,连镶的象牙也是两片象牙片粘合而成的。只在中间留出空隙来。那时已是深秋时间,天气渐冷,也不知大表婶是用什么东西粘的象牙,竟渐渐凝结松动了,若非如此,文龙表兄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地发现密信。若不是他正好在那时候到了吉庆,等信和簪子被送到辽东。随便落到什么人手上,都可能叫人发现簪中的秘密。若有个好歹,兄长就危险了。”

    朱文至一脸怔然,他以前虽然听沈氏与沈家人商量过,要借助陈家之力捎信往辽东,却没想到他们真的付诸实施了,若在从前,他可能只会觉得高兴,但一想到前些日子章寂曾说过的话,他不免觉得沈氏所为略显轻率。正如朱文考所言,若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叫旁人得了密信,那他还有活路么?送信的陈家人又不知内情,恐怕只会看重那封明面上的信,对簪子未必放在心上吧?

    胡四海在旁小声道:“去年秋季的时候,李家已有步步紧逼之态,想必章大奶奶也是迫不得已?只是……确实太过冒险了些。”

    朱文至闭上了双眼。在他心中一向冷静睿智的姨母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朱文考在旁听得分明,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道:“文龙表兄一看到密信,知道事关重大,也没跟陈家人分说明白,便立即动身北返了。他原是打算回辽东向大表叔与四表叔报信的,但途经北平时,又觉得事情紧急,还是先知会燕王叔一声比较好,因此燕王叔与我反倒比大表叔兄弟俩知道得还要早些。”

    朱文至勉强笑道:“这也是机缘巧合了,谁也没想到文龙表兄会在那时候拜访吉安陈氏。”

    “确实如此。”朱文考叹息一声,“这几年,燕王叔多番派人寻找兄长的下落,不但京城周边都踏遍了,还去了章家与沈家的原籍,甚至连胡四海的老家也去了,几位曾做过兄长先生的大儒文臣的家乡,母亲身边亲信宫人的老家,等等。若不是王兄随沈李两家去了岭南,怕是早就与我团聚了。”

    朱文至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当年我才出宫没多久,就病了,胡四海带我到京城附近租了个小院住下,一养就是两个月。等我病愈,皇爷爷已经崩了,章沈李三家俱被流放,建文帝羽翼已丰,朝中都是他的爪牙,而燕王叔与开国公府又……默认了他的名份。我当时心灰意冷,哪里还敢妄想别的?记起母亲临终前嘱咐我要听姨母的话,我便带着胡四海追章家去了,后面的事,方才你已听我说过了。”

    朱文考叹道:“燕王叔也觉得你可能曾经在京城周边滞留过些时日,他前年派出的人手一度找到了你住过的那个村子。”他说出了一个地名,正是太孙朱文至养病的地方,又道:“只可惜,你曾在那个村子借住的事,朝廷也知道了。冯家老二亲自带人去查问,听说村里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如今已经没剩几家了,可怜,都是孤儿寡母呢,也不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都是建文与冯家造的孽!”

    朱文至脸色又变了,他颤着声问:“怎么?那些人……也受了我的连累么?!”

    朱文考叹息着安慰他道:“这都是建文帝与冯家的错。兄长千万别放在心上。等日后你重回京城,夺回皇位,就能让他们血债血偿了!”

    朱文至苦笑着摇头:“为了我一人,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我还有什么脸面说要重回京城,夺回皇位?只怕到时候血雨腥风。为我而死的人就更多了!”他含泪握住朱文考的手:“好兄弟,我如今不指望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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