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上柳梢头

    九、月上柳梢头 (第2/3页)

一声,你还怕有人上门来闹事?”

    小媳妇低声道:“怪麻烦的……大少爷也不容易……他如今又娶了奶奶……”

    在邻桌吃圆子的小伍听见,便转身对她说:“南灯嫂子,我们奶奶最是和气,对咱们这些人极好的,你若不敢去,我帮你说一声如何?”

    “别!”那小媳妇忙拦住他,犹豫半晌,才叹道,“大少爷在家是个什么情形,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何苦给他添麻烦?我们灯哥……你们也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撵出来的……”

    听到她的话,于家的不说话了,小伍撇撇嘴,正想说些什么,但顿了顿,又放弃了,只是埋头吃圆子。

    春瑛听得没头没尾的,也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问问清楚,却又不知道问谁,又担心会引人注目,只得忍住好奇心。她闷了一肚子气,实在不痛快。

    幸好旁边路妈妈和卢嫂子紫鱼也在议论这件事,她们对这件事显然更了解。

    紫鱼轻声问:“我怎么记得,这小媳妇仿佛是大少爷屋里的红玉姑娘?她几时被放出来的?”

    路妈妈小声答道:“就是两年前。她男人就是二少爷跟前的南灯,因惹恼了二少爷,被赶出来了。红玉原跟他有婚约,便求了大少爷的恩典,赎身出来成了亲。他夫妻俩在街面上做生意已有些时日了,总是搬来搬去的。原来还在后街街尾,二少爷发了话,才挪到别处去的。”

    “南灯小哥?我记得他老子是侯爷跟前得用的,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谁知道呢?他老子前几年就急病死了,老娘跟妹妹又被派出庄上,侯爷向来不管内务,夫人又总是对他们那几家人淡淡的。但凡有个人帮着说句好话,二少爷也不会……从前南灯小哥也是威风八面的人物,如今在街角摆个小摊,还有混混来欺负,啧啧……只怕红玉也受了不少苦呢!”

    老姐妹俩齐齐转头去瞧了一眼那小媳妇红玉,不约而同地看到对方瘦削的脸颊和不复细白滑嫩的双手,都叹了口气。

    路妈妈压低声音道:“也是她糊涂,若是她没自赎身出来,如今在府里至少也是个管事媳妇,吃穿不愁的。若实在想出来,等到大少爷娶亲,上头也会有恩典。她硬求出府,不但老太太和太太不高兴,一家子的体面都没了。南灯小哥又得罪了二少爷,他们怎会过得好?”

    紫鱼摇摇头:“即便不是如此,在外头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二人无根无业,南灯小哥只读了些半通不通的书,红玉只知道怎么服侍人,两人都没吃过苦,能有今天就不错了。小百姓的日子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人都在为那小媳妇惋惜,春瑛在旁边听了,留了个心眼。

    原来家生子赎身,也是有门道的,要遇上“恩典”?不过这“恩典”通常什么时候有呢?施予的对象是否有限制?

    得了自由身,成为小老百姓,日子真会那么难过吗?她有些不信邪。不管怎么说,有了自由,总比为人奴仆要强。

    吃完元宵,众人纷纷付了钱。春瑛留意到,于家的和紫鱼都多给了几文。南灯却一声不吭地还了回去,然后便回到锅边忙活了。红玉微笑着向于家的和紫鱼福了一福,见又有人来吃元宵,便忙招呼客人去了。春瑛走出很远,才回头看到她小心地给丈夫拭汗。

    看完灯,已经很晚了。一大帮男人要先回去,也许私底下也会找地方喝两杯,他们各自的老婆嘱咐了一大堆话,才将他们放走。

    春瑛告别了父亲与弟弟,跟母亲随一众媳妇子和小丫头们参加走百病活动。因夜晚风大,已有不少人添上了披风或夹身,而且大都是白色或接近白色的,还有人特特从袖袋中掏出簪环戴上,也有人借了灯市上的光亮,拿出小手镜给自己补妆的。春瑛看了大奇,心想去散步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么?

    于家的见众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便点了一支香,走在最前头领路,后面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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