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审

    皇帝亲审 (第2/3页)

都是畏罪自杀了,皇上,依臣妾所见那香囊里不利于淑妃妹妹的香料必是这几个人所为,这可是证据确凿。”冯贵妃赶紧道。

    荀真的目光却是看向冯贵妃,“娘娘,奴婢却不是这样看的,娘娘认为她们是畏罪自杀,可奴婢却认为她们是被人所杀,是有人要让她们死好尽快让这事过去,再说昨夜奴婢也有同样的遭遇,皇上,您是明君,请您明查,还奴婢们一个清白。”

    宇文淳不满地看了眼母亲,刚开始的几句话让他以为她会同意帮他,谁知却是要把荀真一棍子打死,遂道:“父皇,儿臣觉得娘与这奴婢所言都有道理,可凡事都得讲证据,荀真,本宫问你,你说你被人暗害,可有人证,不然就是你的一面之词。”暗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荀真看了眼宇文淳,她不可能把他供出来做证,不然他帮她所说的话都将不再有力度,可看到他那私底下的动作,她立刻领会,把衣领打开,将那因为蒙面人的白绫勒出来的红痕展示出来,两眼明亮地道:“皇上,奴婢脖子上的这条勒痕还没有消失,可见奴婢没有说谎,昨夜是有人闯进天牢意图杀害奴婢。皇上,若您不信,可以让人来验这伤是真还是伪?”

    宇文泰的脸色沉重起来,天牢里关押的犯人都能有人前去暗害?目中可有王法?真真可恶,重喝一句,“来人,给她验伤。”

    宇文泓朝那验伤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即会意地把荀真拉下去,皱着眉头道:“父皇,儿臣开始只是觉得淑妃娘娘小产的事情很是可疑,没想到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那几具死尸,儿臣愿带人去验,看看他们可是上吊自尽的?还是被人杀了再摆出上吊的姿势?”

    “对,对,太子所说皆有道理。”大皇子又附和了一句,然后赶紧表忠心,“儿臣也愿跑一趟为父皇查明真相。”

    宇文泰胸口的闷气这才消散了一些,点了点头,“你们兄弟出面,朕就更放心。”

    宇文泓与大皇子这才起身行礼退下。

    “皇上,看到皇子们如此兄友弟恭,臣妾很是欣慰。”唐皇后道,刚刚被皇帝所不喜,现在说这话正是时候。

    宇文泰微微点点头,对于刚刚与发妻的龉龃也雁过了无痕,这让唐皇后脸上的凤仪摆得更足。

    “看到几位皇子的姿态,臣妾都羡慕极了。”柳德妃的语气里微有一丝的失落。

    宇文泰看向她,“德妃,不用羡慕他人,朕会多到你寝宫走走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位后妃都侧目,看到柳德妃的脸上的娇羞之色,手中的粉拳握得更紧,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邀帝宠,柳德妃果然好手段。

    唐皇后早就知道帝王所谓的爱也不过是如此,早在很多年前她就不希罕也不在乎了,淑妃的好日子只怕也要过去了,轻喝了一口茶水掩饰内心的不屑与冷然。

    被带下去验伤的荀真重新回到殿里,刚好看到后妃争宠的那一幕,心里微微有几分惊讶,原来帝王对淑妃的宠爱也不过如此,淑妃刚小产,他就表示要到别的后妃那儿多坐坐,这话里的暗示明显得很,想到宇文泓将来也会是帝王,那他是不是也是这种寡行薄幸之人?

    此时她的心里微凉,他一会儿对她好,关怀备至,一会儿却又冷嘲热讽,一脸冷然,帝王之爱也是这样吗?

    时冷时热,谁受得住?

    都处在生死的关头上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低头苦笑了一下,太子如何又与她何干?还是想想待会儿如何逃出生天才是正理,瞬间,她的面容一整。

    抬头察觉到宇文淳暗看她的眼中关怀之意很明显,心里一暖,七皇子这朋友还是很值得信赖,她暗中也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

    那个给她验伤的太监弯腰禀报,“禀皇上,这宫女脖子的伤是勒痕无疑,而且依那深度与颜色来看,可见是昨儿夜里的事情,而且当时是勒得很紧才造成的。”

    “皇上,这证明奴婢所言非虚,若不是奴婢大命,恐怕此刻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荀真清朗的声音在殿里响起。

    冯贵妃立即接话,“荀真,不会是你自己弄出来好脱罪的吧?”

    “娘娘这话,奴婢听着很是可笑,奴婢是发哪门子的疯把自己弄成这样?再说奴婢与这几名宫女是关在不同的牢房里,如何得知她们的遭遇?然后把自己弄成这样来脱罪。”荀真挺直腰板反驳。

    “冯妹妹,本宫觉得荀真这话颇有道理,她也不会想到今天只有她存活。”唐皇后此刻认同荀真的说法。

    “娘娘,臣妾也只是猜测而已,只因此事越来越蹊跷。”冯贵妃掩心道,“而且臣妾也为淑妃妹妹不值。”感觉到儿子投来的目光,她更是不忿,荀真不过是个下贱的宫女,凭什么她要改变主意救她?这时候她微偏头假意看不到,只有胸口的郁闷让她透不过气来。

    荀真觉得这几名后妃甚是可笑又甚是虚假,她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是真心为淑妃着想,却偏要装做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柳德妃却是在一旁沉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更何况她今天已经得了彩头,故坐山观虎斗。

    宇文泰的神色颇为不悦,警告地看了一眼明争暗斗的两人,还是德妃明理,乖巧地坐在一旁,想到她丰腴身子上的凝肤滑脂,他突然觉得身下一紧,看到两名皇儿急忙而来,忙端起茶碗来掩饰此刻的尴尬。

    宇文泓进来行礼道:“父皇,儿臣已经去验过了,那几名宫女果然如她所说是被人所害的,死后才被做成了上吊自尽的样子,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皇兄今天的表现也甚让他满意,不枉他送了一份大礼给他。

    “太子所言甚是,儿臣看到听到的都是这样。”大皇子赶紧道。

    “父皇,既然如这宫女所言,可见她不是害淑妃娘娘的主谋,依儿臣所见,她应该是无辜的。”宇文淳抓紧时机建言。

    宇文泓微微一笑,“父皇,七弟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这几名宫女已死,现在仅有她是存活的,儿臣翻查过尚食局的档案并没有问题,而且对比字迹与署名也是这几个人,应该不会有人事后造假。”说到这里,微顿了一会儿,“只是儿臣心中尚有疑问,若她说她所做的香囊没有问题,那淑妃娘娘那儿有问题的香囊又是从何而来的?”

    宇文淳的目光颇为不善地看了一眼宇文泓,他果然还是要为难荀真,上回跟他说的话都是白说了,荀真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样置她于死地?

    荀真皱眉看向宇文泓,他绕来绕去又提到这两只香囊的问题?到底意欲为何?虽然知道他不会害自己,也知道他是故意要在众人面前撇清与她的关系,这样才能救她,可她的心里还是微微揪紧,突然脑海灵光一闪,他难道是要?

    故而她的表情凝重起来。

    宇文泰再度严肃起来,脸色相当不悦地道:“既然尚食局有记录,尚工局应该也有,来人,传尚工局的尚级宫女前来,朕要问话。”

    对于这弟弟的目光,宇文泓并不理会,七弟还是过于单纯了,以为仅凭几句话就可以让父皇不定荀真的罪?这太天真了,父皇不是傻子,惟有多绕几个圈,才能混淆父皇的视线,果然如他所设想那样由父皇亲自要求查看尚工局的档案,这比任何人提出查档案都要有力度,至少可以减轻怀疑。只是那小女人看过来的目光让他很是不悦,这丫头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为别人担心,而且流露出一丝丝的对他的不满。

    他心里的怒火微燃,嘴角绷得更紧。

    荀真的心一紧,果然如她所想一般,他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证明那两只香囊非她所制,虽然她可以因此脱离关系,可是蓉蓉该怎么办?就在她的心思起伏不定的时候,看到绿衣阉人走进来。

    “皇上,许尚工求见。”

    宇文泰微微诧异,他这才刚派人去宣许悠,这才一会儿功夫她就来了?

    “宣。”

    许悠带着庄翠娥及另外几名女史迈入偏殿,放下手中的卷筒,恭敬地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宇文泰看着许悠道。

    “皇上,奴婢有事要禀奏,事关淑妃娘娘滑胎的那两只香囊。”许悠低着头道,“奴婢事后翻查过档案,这才发现香囊并非是荀真所制,而是另有其人。”

    “不可能,皇上,臣昨日审过,这宫女一口就承认那两只香囊是她所做。”大理寺卿忙道,若是现在让荀真推翻口供,那对他很是不利。

    “大理寺卿说得没错,朕当日也听闻她亲口说过这两只香囊是她做的。”宇文泰对于许悠想要用这种方法来救荀真很是不高兴,把茶碗放得甚是震天响。

    众人俱心头一跳。

    冯贵妃柔柔道:“皇上,臣妾当日也在场,听到的也是这样,许尚工,你要救爱徒也不能随便把无辜之人拉来顶罪,这可是欺君大罪。”

    唐皇后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许悠到底是要干什么?把她的吩咐当成了耳边风?

    许悠磕了一个头,“皇上,贵妃娘娘,奴婢正是不想犯了欺君之罪,这才赶紧前来向皇上禀报实情,也是不想冤枉了无辜之人。”

    宇文泰突然朝荀真喝道,“荀真,朕问你,这香囊是不是你做的?”

    荀真被帝王这一喝回过神来,果然还是要用蓉蓉来替换才能让她免罪,蓉蓉同样也是不知情的,她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只是现在若她一口承认是她做的,许尚工及庄翠娥等人就麻烦了,若是她不承认,那蓉蓉又该怎么办?

    此时,她为难了。

    许悠知晓荀真的个性,遂不给她想清楚的时间,忙道:“皇上,这香囊真的不是荀真所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错误,实因她与做香囊之人情同姐妹,而且当时淑妃娘娘有误会要怪罪,她出于友情所以才会一力担下……”

    “许尚工,你这话就可笑了,为了友情担下会掉脑袋的事?”冯贵妃挑眉道,一副不信的样子。

    宇文淳皱眉看向母亲,真是够了,于是接口道:“娘,世上会有这种感情也不足为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也不会只出现在男人身上,荀真身为一个女子能有此做为实让儿臣敬佩,父皇,不如看看许尚工所言是否属实?”

    “父皇,七弟说的正也是儿臣心中所想的。”宇文泓恭敬地道。

    荀真的心猛烈跳动,猛然转头去看许悠的动作。

    许悠这回赶紧把卷筒打开,取出里面的图纸递给一旁的公公,让他呈给皇帝过目,“皇上,这是尚工局的档案,上面有吕蓉的签字及她所画的香囊样式,而且奴婢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奴婢身后这几名女史都可证明奴婢的话。”回头朝几人使了个眼色。

    庄翠娥心里有几分战兢,但想到荀真的真诚以待,遂磕头道:“皇上,尚工大人所言非虚,奴婢那会儿正是典制,确是奴婢吩咐吕蓉所做的,而荀真那时候还不是女史,不会负责一品妃的衣着与用物,那时她尚没有这个资格。”

    “奴婢看见吕蓉绣过这个样式的香囊……”另外几名女史纷纷做证,尚工局里谁在做什么都是一目了然的。

    唐皇后见局势有利于荀真,心中计较了一番后,遂转头看向宇文泰,“皇上,这么一说,臣妾也相信这香囊不是她做的,不是女史就不能负责一品妃的衣物,这是符合宫里的规矩。”

    一切又峰回路转了,牵扯出一个叫吕蓉的宫女?

    “把那吕蓉给朕抓来。”宇文泰重喝一声,真是岂有此理,越问下去越让人如坠雾里,难怪那两个儿子都心下存疑。

    荀真的目光看向进殿的方向,蓉蓉要来替下她?此时她没有丝毫的高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一直等在殿外的吕蓉不用人押,掸了掸身上的衣物,这套掌珍的服饰还是颇让她留恋,昂着头迈步前去,尚工大人说得对,她过不了良心那一关,再说若成为了许悠的眼中钉,她迟早也会因为别的事获罪,既然这样何必还要荀真替她担过。

    帝王的寝宫真是辉煌,反正都是要死,临死前看看这金碧辉煌的帝王寝宫也是好的,吕蓉的步子始终走不快,第一次没有毛毛躁躁,居然沉稳起来。

    真儿,委屈你再等一等,我很快就会来替下你。

    路总有走到头的一刻,吕蓉没有了平日的胆小怕事,而是从容地参见帝王,然后鼓足勇气道:“皇上,淑妃娘娘的那两只香囊确是我所做的,当时奴婢是受了庄典制的吩咐,而且香料也是尚食局拿来的,奴婢现在还能把香料记清楚。皇上若不信,奴婢可以把档案上的香料一一道明,相信荀掌制都不能如奴婢记得清楚。”

    “蓉蓉,你?”荀真没想到她会这样来证明她的无辜。

    吕蓉想到昨日自己的自私,歉意地看了眼荀真,尤其看到染血的裤子时,她圆圆的眼里水气渐重,都是她的错才害荀真受苦。

    宇文泰亲自抽出那张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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