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生波

    情海生波 (第2/3页)

,看了半天才认出这人是完颜雄铁,这个人真的很怪,以前那样讨厌她,现在却是处处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她笑着挣开他的手,“我好得很呢,完颜什么来着,哦,完颜雄铁,放开我,我自己会回去……罕珠儿……”她喊了声侍女的名字,歪歪扭扭地往前走。

    完颜雄铁本来怔在原地看着她,哪知她走了几步,脚一软眼看就要倒下,他忙上前扶着她,“阿瑾姑娘,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的侍女估计已经回去了。”

    安雷也看得皱眉,上前抓着不肯就范的方瑾的另一只手臂,“怎么就喝醉了?也没喝多少杯?完颜族长,你送她回去吧,若罕珠儿还没回来,我再叫两个人去侍候。”

    完颜雄铁点了点头,这回没有顾忌地一把打横抱起喝醉的方瑾大踏步离去。

    呼延赞坐在原地冷眼看着,捏紧手中的酒樽,最后仰脖子干尽,没想到方瑾还是这样放浪,跟了呼延勃,还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不知呼延勃知不知道她这一面?在华国时她就不是个安份的角色,与他有关系之时,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皇宫内的相好可是不少,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满足她。

    虽然极力想要不在乎,但他的心里却是愤怒不已,舍不得这样一个尤物,再度倒了杯奶酒,这回只是轻茗了一口,不甘心就这样将她奉给别的男人享用,对,一定要夺回她,她是他呼延赞的宠奴,不管是她还是安茉儿,他一个也不会让给呼延勃那个杂种。

    要想个好计谋夺回一切,蓝灰色眼眸里面邪恶之光渐闪。

    正将安茉儿放在柔软床榻上的呼延勃却不知道后续的发展,不知道他的女人因为心伤而喝醉了,将安茉儿安置好后,他站起来眼里不带一丝丝感情地看着仍闭眼晕迷的女人,“安茉儿,别装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晕倒。”

    安茉儿的眼睫毛眨了眨,想要再装晕,但熟知呼延勃性子的她还是轻叹一声缓绥睁开眼,看进一双清澈的蓝眼睛里面,“阿勃?”

    “安茉儿,我今天没有当众揭穿让你出丑就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最后一次帮你掩饰,但也仅这一次,下不为例,你明天就走吧,我们没有什么好相商的。”呼延勃转身欲走,心里想着方瑾还在等他,刚才看到她眼里的担心与恼意,不知她可有误会什么?还是赶紧回去向她解释清楚。

    安茉儿看到他狠心绝情地再度赶她,最后更是转身要走,不顾一切地起身在背后抱住他的腰,眼水浸湿了他背部的袍子,“阿勃,不要走,也不要赶我走,你可知我的心里有多苦吗?我知道你恨我当年那样对你……”

    呼延勃闻言,转头将她推开,“安茉儿,你是不是耳聋了?我已说过对当年的事情,我已不再介怀,你何必再提及?”

    “我为什么不再提?”安茉儿因他的拒绝而歇斯底里起来,“阿勃,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当那个老头的阏氏,那还不是为了你,当时的你拿什么来与他对抗,我若不去,你会有什么下场你知不知道?他会杀了你的……”她两手疯狂地抓着他的手臂,“阿勃,我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地待在他身边图的是什么?不就是等他死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现在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只要我们成婚,阿尔当上了单于,胡国还不是你说了算,阿勃,这么多年来我抱的就是这样的心才能坚持下来……”

    她哇哇大哭地扑在呼延勃的怀里,听来令人心酸不已,抽搐着再度道:“阿勃,我们和好,好不好?这回我终于可以当你的妻子了,我们永不分开,我再给你生几个孩子……”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她的脸上又哭又笑。

    但在她正做着美梦的时候,呼延勃却是推开她,看到她眼里的不解,“茉儿,太迟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别将自己说得那么委曲求全,你还记得当年我去追你的时候,我说的话吗?”蓝眸不放过地紧紧盯着她看。

    安茉儿的脸色一白,这是多年来她最不愿意忆起的一幕……

    “茉儿,我们一起逃到单于管不到的地方,去华国或者去大苑也好,我们可以过着简单的日子,你知道我积累了不少财富,这足以我们衣食无忧。安氏部族是强族,父皇不会为难你阿爸的,茉儿,我们一起逃,好不好……”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划落,湿了脸庞,滴到衣襟里一暖后化做一片冰凉,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他说这几句话时的表情,是那样的飞扬,是那样的渴望,只是她却狠心拨开他伸过来的手。

    “看来你想起来了,你当时决定去王庭成为我父皇的第八个阏氏时,并不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无法选择,茉儿,现在你有你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我们不应再有交集。”呼延勃淡淡地道,毅然转身离去。

    安茉儿的泪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到心房空落落的,不甘心,她不甘心,猛地又再度扑上去,“别走,阿勃,这么多年来你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要当单于我也支持,阿勃,别抛下我,好不好?”

    呼延勃长叹一声,安茉儿的性子不同于当日,他已经把话说绝了,她还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使劲掰开她的手,“茉儿,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转身看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一脸无奈又笑得开怀地道:“这里面有了另一个人,它不再有你,茉儿,别让我看不起你,若是当年的安茉儿,一定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一个男人回心转意,只会骄傲地一甩马鞭离去。”

    安茉儿听着他口口声声地说爱着方瑾,俏脸不禁气得通红,“我不相信,阿勃,我知道你这是要气我,就像当年我说着狠话气你一样,我一个字儿也不会相信的,那个华国女奴有什么好?你爱她?笑话,绝对是一个大笑话。”她流泪地大笑着。

    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呼延勃觉得言尽于此,“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有办法,阿瑾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了。”这回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去,安茉儿变得不可理喻。

    他想要走?

    她绝不会让他如愿的,安茉儿的嘴角绽开一个绝决又阴狠的笑容,从怀中抽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狠劲地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手低垂着,任由血液流出,染湿了半边衣物,她虚弱地倒地下来。

    看到呼延勃离去,外头的侍女这才敢进帐,谁知一进来,却看到一地的血,“啊——阏氏——”

    走在穹庐外的呼延勃听到身后帐内传出的尖叫声,眉头一皱,安茉儿又做了什么?心中一阵烦扰。

    侍女的尖叫声仍没有止住,他正抬的脚不得不缩回来一转身,迅速地朝穹庐内而去,一掀开帘子,看到安茉儿原本红润的脸色上满是灰白,双眼紧闭,目光迅速下移,手腕上的血液止也止不住,她这是——

    他的眼里染上薄怒,她怎么这么不自爱?玩自杀这一套?

    侍女们一脸担忧地哭哭啼啼,要帮安茉儿包扎的手却是颤了又颤,怎么也弄不好,“阏氏,你快醒醒啊……”无奈安茉儿就是不答。

    他带着怒火冰冷地上前一把将那群侍女推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命地扫住那伤口止血,“喊巫医来。”

    侍女听到命令赶紧起身,安茉儿这会儿却是虚弱地睁开眼睛,“不要,我不要,呼延勃,你不是不理我了吗?那你管我的死活?你走,去找你的华国情人……”使命地挣扎,这让她的伤口裂得更开,血液流得更急。

    “安茉儿,你闹够了没?”他怒吼,真想就这样抛下她不理,若不是顾念往日的旧情,他才不管这个女人是生是死?“把巫医叫来,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这回你安心了吧。”

    安茉儿这时候才软软地倒在枕上,他果然还关心她,她心中升起了更多的希望,这一刀真值得,但脸上却故做倔强地道:“我不安心,我怎么会安心,阿勃……”呢喃着他名字,饶管多么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甘拜下风的。

    呼延勃的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看不出情绪为何,但安茉儿已经觉得很好了,只要再加把劲,他就会回来了,此刻她如是想。

    另一厢的方瑾却是举手“啪”的一声打在完颜雄铁的脸上,两眼冰冷地看着他,从那嫣红的唇间挤出话来,“完颜雄铁,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居然趁她酒醉想要吻上她的唇,若不是她因为胸口做闷想吐而清醒了一会儿,只怕已经被他轻薄去了。

    若是在很多年前有人告诉她方瑾,她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守身,她一定会大笑三声外加讽刺嘲讽,但现在她确确实实地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她的身体只有呼延勃可以碰,所以一看到那俯下来的脸,她的脸就紧绷,想都不想地一巴打过去。

    完颜雄铁脸火辣辣的,即使这样也难掩那难堪之色,猛然站在一旁,手紧握成拳,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她是呼延勃的女人,不是他可以靠近的人,现在她的美目就那样狠狠地看着他,更添难堪之情,举手狠狠地掴了自己一巴掌。

    方瑾嘲道:“你以为自己掴自己,就能消去你刚才龌龊的行为?完颜雄铁,你不是骂我是华国奴吗?现在你却是这样迷恋我,不怕辱没你的祖宗啊?想当不孝子孙啊?”顿了一会儿,嘲意更浓,“不是被我用刀子威胁了一番,你就发现喜欢上我了吧?那你真的有受虐狂……”

    这样的嘲笑本应让他火暴三丈才对,但他却不知着了什么魔硬是对她没有火气,只是那样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她这一面也好看得紧,心里不止一百次的唾弃自己,半晌才嚅动着嘴唇,“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有心要冒范你的……我……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才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举动……”这样的解释他听来也觉得苍白得很,脸上更是潮红一片。

    方瑾却是愤怒地看着他,抓起那大大的迎枕朝他抛去,“滚,我不想看到你,听到没有,滚出去——”

    完颜雄铁吞了口口水,不避不闪地任由迎枕砸上,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听到外头有侍女交谈的声音,看来罕珠儿与安雷派来的侍女同时到了,他低头捡起迎枕放到床榻的一角,“对不起,阿瑾姑娘。”

    丢下这一句,他转身快速地离开,本想避开那几个侍女的,但又怕人怀疑他与方瑾,于是硬着头皮上去道:“你们怎么来得那么迟?阿瑾姑娘醉酒了,你们赶紧进去伺候,对了,派人去给皇子通传一声。”

    罕珠儿一听方瑾居然奇迹般地醉酒了,忙三步并做两步冲进穹庐内,只看到方瑾瘫在床上,兴奋地道:“你喝醉了……”总算看到这个女人也有虚弱地躺在床上的一天,她掩不住兴奋,准备趁她醉要她命,不对,是趁她醉讨回一点利息。

    “滚,别在那儿乱说话。”方瑾顺手抓起床榻上的物件朝罕珠儿扔去。

    不偏不倚地砸在来不及避的罕珠儿的额角,这是一块色地均匀的玉佩,罕珠儿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个女人喝醉了比不喝醉还要让人无语,咬牙地想要还手。

    “还不快去给我煮碗醒酒汤。”方瑾瞪眼。

    罕珠儿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勇气如皮球泄气般地泄了,很没有骨气的小声地应了声“哦”,没弄明白什么是醒酒汤地转身往外走,又想要狠咬枕巾,看来又要蹲帐角画圈圈来发泄。

    方瑾却是无声地笑了,这罕珠儿想要扳回一城那是痴人说梦,但这个侍女现在是越逗越有意思。

    此时的呼延勃却仍滞留在安茉儿的穹庐内,看到巫医给她包扎好伤口,押退巫医时吩咐了一句不得将安茉儿割脉一事外传,蓝眸看到安茉儿躺在床上,绷着脸到她的床榻前,“茉儿,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心里实在惦记着方瑾。

    安茉儿伸手抓着他的衣袍一角,“阿勃,你别走……”

    “你好好休息,别再做傻事了,你知道这留不住我的……”

    “那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我知道我回头找你是厚颜无耻,但是我真的真的只爱你一人,阿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留下来再陪陪我……”舍去女人的骄傲去苦苦哀求他,安茉儿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留得住男人。

    呼延勃看到她这个样子,叹息一声,转身坐到榻下,“你赶紧睡吧,我还要回去。”

    安茉儿赶紧闭上眼睛,手里仍抓着他的衣角,嘴角有着莫名的笑意,她能留他一时,就能留一辈子,情淡了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还会再爱上她的,一定会。

    方瑾在穹庐内猛地睁眼看着天窗上的星空,她不是喝醉了吗?为什么头脑如此清醒?该死的呼延勃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那儿磨蹭什么?越想心思就越清明,在黑夜里朝那守着她的罕珠儿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因她酒醉而守在帐内的罕珠儿一听,挣着晕沉沉的头脑,报了个时辰。

    “半夜了啊……”方瑾呢喃了几句后,转头看向罕珠儿,“你去把呼延勃唤回来……”

    还没等方瑾说完,罕珠儿就噘着嘴道:“我不去。”安茉儿虽令人讨厌,但她是阏氏啊,又是皇子的旧情人,搞不好两人现在正翻云覆雨呢,她才不去自讨没趣呢,刚才吩咐去找呼延勃的一个侍女连面也没见着就被安茉儿身边的侍女打发回来了,她才不去自讨没趣。瞟了眼床上的女人,突然有点同情方瑾,她要不要去呢?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你不去?”方瑾笑得令人发毛地看着罕珠儿。

    罕珠儿觉得背脊一寒,她的脸抽了抽,这个华国女人又想做什么?不待方瑾再说话,她惊叫一声后急匆匆地跑出帐外,只留身后方瑾咂吧着嘴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罕珠儿,记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将呼延勃给我拖回来,听到没有?不然……”

    未竟的话语让她的背部又是一凉,她又想要整她?这回是逃也似地离去。

    呼延勃无聊地看了眼天窗上的星星,不知阿瑾如何了,想到她心中就是一暖,嘴角不觉浮出一抹笑容来。

    安茉儿悄然睁眼,只看到他嘴角含笑的样子,他在想谁?那个华国女奴吗?手中握着他的衣袍一角的手更紧了,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正在两人想着心事神游太虚的时候,帐外传来了吵闹声,呼延勃回神听了一下,是罕珠儿的声音,莫非阿瑾出事了?忙大喊,“让她进来。”

    外头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女都面面相觑,阏氏私下里下达过命令今夜无论谁都不能来打搅,所以她们都悄然打发了不少人,哪知这个女的却是怎么赶也赶不走,还大声嚷嚷吵着阏氏休息,可恶之极,现在听到呼延勃的声音,不敢再说什么,掀开帘子让罕珠儿进去。

    罕珠儿在进去的时候朝她们扬眉一笑,真正气死人不偿命,看到她们的脸色转绿就心花怒放,一进去迅速了看了看,好在不是什么长针眼的画面,忙道:“皇子,阿瑾姑娘喝醉酒了,又吐又难过,拼命地唤着皇子的名字,但又不让我们来禀报……”语气里既心疼方瑾又委屈万分。

    呼延勃一听到方瑾喝醉了,忙站起来,“她喝醉了?”印象中方瑾可是极能喝酒的,在大漠那一会儿时喝的烈酒她也没有醉过,现在居然醉了?

    罕珠儿道:“嗯,恐是伤心吧……”

    模棱两可的话,但却进到呼延勃的心里,只见他一脸的急相,举步就要走,无奈安茉儿抓得紧,一个不慎将她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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