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四回 初至蓟州 捷报

    第一百四四回 初至蓟州 捷报 (第2/3页)

样里八样没有,只能用次一些的东西来替代,但不管怎么说,战乱年间,一个边关城池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同还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行商重镇呢,没比蓟州强到哪里去不说,城里城外的饥民反倒更多些……如今方知道,原来繁华的只是那一角,这里是真的很苦,将士们苦,百姓们更苦……”

    话话没完,忽然面红耳赤的说不下去了,简浔忙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就见一个妇人正撩了衣襟当众在给孩子喂奶,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还要腾出一只手来忙其他的事,浑不管这样的行为失不失礼,又会不会被人瞧了去,偏她的丈夫就坐在一旁,也不说搭把手帮她,或是替她遮掩一下,夫妻两个脸上的表情都无所谓得堪称木然。

    简浔的脸也一下子红了,心里却更难受了,低声道:“我听师兄说过,这里的女子尤其苦,好多活得都不能称之为人了,我们如今看到的景象,只怕已比以前好太多了,毕竟自去年师兄他们将羯人赶回老巢后,这里总算不必再受战乱之苦,百姓们总算能短暂的休养生息一下了,可就这样,依然苦得我们看了心痛……真正是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她也终于彻底体会到宇文修与她说想再在蓟州多留几年,至少在他在蓟州之时,让当地的百姓日子哪怕只比现在好过一点点时的心情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是他们的同胞,与他们是一条藤上结出来的葫芦,叫人怎能不为他们的悲惨而心痛,叫人怎能不被激出骨子里的血性来!

    宇文倩沉痛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论什么时候,苦的都是百姓,若是宇文家的列祖列宗还活着,看见好好的一个国家,让不孝子孙给治成了这样,只怕都得立时气得再死一次……只可惜我们也是弱质女流,连想帮百姓们做点事儿都不能够。”

    简浔道:“怎么不能够了,多的做不了,总能做力所能及的事,譬如成立一个济民所育儿堂之类的,不过三五日内是不成的,且待我们安顿下来了,再从长计议罢。”

    两个人说着话儿,很快回了家,整好在二门处遇上来给平隽看腿的大夫出来,简浔因忙隔着车帘问道:“怎么样,我表哥的腿可已大愈了?以后能骑马打仗,行动自如吗?”

    这一路上平隽都说自己无事,他的腿也的确消了肿褪了淤青,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二致了,但没听到专业的大夫证明他的确已大好了之前,简浔是万万不能放心的。

    所幸大夫的回答与平隽的说法差不多:“那位公子的腿伤已在愈合了,虽暂时还不能骑马打仗,因身体底子极好,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应当就无碍了。”

    简浔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屋后梳洗一番,去了客院看平隽。

    平隽正看舆图,也不知道一路颠簸,他是怎么将这舆图完好无损带过来的,瞧得简浔进来,笑道:“听说表妹出门去了,我正打算使人去瞧瞧表妹回来了没,没想到表妹就过来了,表妹请坐。”

    简浔依言坐了,道:“方才回来遇上了来给表哥看腿的大夫,说是表哥的腿伤已在愈合,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就无碍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就是表哥仍不能骑马,不然明儿就别走了,再待几日罢?”

    平隽笑道:“我早说了我没事的吗,路上都快慢得不像赶路,像是游山玩水了,怎么可能不好?至于不能骑马,坐车也是一样,各路总兵虽都齐聚京畿了,却以群龙无首为由,谁都不肯挑头先出兵,不把山海关之困解了,让皇上早日回京,只怕他们就能一直这样混下去……我虽不才,不敢说自己去了山海关就能改变什么,好歹也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所以明日一早我就出发,风雨无阻,还请表妹不要再说了嫡妻。”

    他这般坚定,简浔还能再说什么,笑道:“那我只能祝表哥一路顺风,马到成功了。”本想让他替自己带封信给宇文修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才好。

    倒是平隽先提了这事儿:“表妹可有书信或是其他东西要带给子羽的,我亲自送信,可比其他任何人都稳妥,这样的机会,走过路过,你可千万别错过。”

    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当不了小人,那他只能继续君子下去了,何况他对表妹的用心,可能的确及不上宇文修,至少他就没做到任何事都替表妹想在前头,做在前头。

    说得简浔笑了起来,他这般坦荡,她再扭捏就真是着相了,遂点头道:“自然有要带的,只是要给表哥添麻烦了,我晚些时候再送过来啊。”

    回去后果然给宇文修写了一封信,不好写得太长太厚,情话便没怎么写,写得最多的便是让宇文修务必保护好自己,她和宇文倩还有其他亲人们,都等着他平安归来,至于他们这一路上的艰辛,秉承“报喜不报忧”的原则,自是一笔带过即可。

    又收拾了一包东西,宇文倩也收拾了一包,一齐送到了平隽的马车上,次日一早,大家伙儿再一起送走了平隽和他的亲卫们,整个宅子一下子空了一半。

    但简浔与宇文倩却并没有因此闲下来,因为蓟州总兵庄夫人知道二人来了蓟州的消息,很快打发人送了帖子来,邀请二人明日过府赏花,还送了两张羊毛的地毯和几筐新鲜的果子来,那羊毛地毯倒也罢了,在蓟州这样靠近游牧民族的边关城池,再是荒年都不会缺,相较之下,那几筐果子才是真正难得的礼物,也足见庄夫人的诚意了。

    连着在外奔波漂泊了一个多月近两月,简浔与宇文倩都累得很,心情也沉重的很,哪有心情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赏花宴,去应酬庄夫人并这蓟州总兵府的其他夫人们,——既是赏花宴,总不能客人只有她们两个,尤其宇文倩还带着孝。

    可庄夫人是宇文修直属上峰庄总兵的夫人,据管家说来,素日又对宇文修很是照顾,于情于理,二人都不能拒绝了她的邀约,还是那样诚意十足的邀约,只能忙忙备了几样回礼,厚赏了来送帖子的人,与其说定明日务必到访后,将人打发了。

    宇文倩这才与简浔道:“还想着咱们一行轻车简从的,不至引人注意呢,没想到这么快总兵夫人的帖子就来了,也不知道这位庄夫人,会不会跟之前的李夫人一样,嘴上甜如蜜,笑里却藏着刀?”

    说着,猛地想起一件事,忙叫人传了管家来,问道:“庄总兵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庄夫人有未出嫁的女儿吗?”

    若庄夫人也跟李夫人似的有女儿,不是她自夸,以她弟弟的品貌,烂桃花真不是他不想要,就能没有的,但她弟弟对着浔妹妹以外的女子,向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指不定无意得罪了人娇滴滴的小姐,让人因爱生恨了也不知道,那她和浔妹妹,尤其是浔妹妹明儿上门,不就成现成的出气筒了?

    管家忙笑道:“庄夫人自家生了三个儿子,所以庄总兵向来都十分爱重庄夫人,除了三个儿子,膝下不过两个庶女罢了,大的早就出嫁了,小的才只有*岁,因为庄夫人儿子都大了,又还没孙女儿,所以养在自己屋里,不过听说那位二小姐十分的好相处。”

    宇文倩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庄总兵家的烂桃花就好,虽然她是宗室县主,庄夫人便诰命等级比她高,见了她也只有行礼的,她到底得为弟弟的前程考虑,至于其他人家的烂桃花,那就更不必在意了。

    简浔待她打发了管家,才笑了起来:“倩姐姐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

    宇文倩心有戚戚焉:“可不是,平子清不就是因为这样的破事儿,才在宣同总兵府待不下去的吗,蓟州虽苦寒了些,到底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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