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回 定期

    第一百五一回 定期 (第3/3页)

个小贱人也成了胡家的当家主母,而胡家眼看又要抖起来,以前他们姐弟便逼得他们母子快没有立足之地,如今岂不是更要把他们往死里逼了?

    睿郡王妃想着,拳头不自觉攥得更紧,仅剩的两分暗地里给睿郡王下药,以致他“一病不起”的愧疚与不安,也荡然无存了,都是他无情在先,都是他逼她的,怪不得别人!

    “……娘娘,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丫鬟的声音忽然响起,才终于让睿郡王妃回过了神来,忙深吸一口气,将负面情绪都压下,换上一脸的笑后,才进了屋里去。

    果然里面的父子三人都满脸是笑的说得正欢:“我们这边的全福夫人就找你们福伯母,她公婆和娘家的父母俱在不说,还夫妻恩爱儿女双全,满宗室再找不出比她更有福的人了,向来宗室里有婚丧嫁娶的喜事,也都爱找她做全福人……”

    睿郡王说着,见睿郡王妃进来了,打住笑道:“你来得正好,本王正与他们姐弟商量过阵子修儿大婚之事,你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好,就不必多管了,只等到时候喝媳妇的茶即可,另外,再自账房支五万两银子送到本王这儿来,聘礼是早下了的,五万两银子应当足够了罢?”

    说后一句话时,已看向了宇文倩与宇文修,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睿郡王妃眼皮接连跳了几下。

    五万两银子!

    聘礼早就下了的,只是收拾一下新房,置办一下酒席,就要五万两银子,这是娶儿媳呢,还是娶王母娘娘呢?

    睿郡王妃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堪堪克制住了尖叫出声的冲动,可心里的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烧得她整个人都快燃起来了,当初的聘礼已经够丰盛,花费的银子也够多了,虽然公中只出了两万两,剩下的都说是那个鬼之子的私产,可谁知道王爷有没有暗地里贴补他?且父母在无私产,他那些所谓的“私产”,也该上缴到公中才是,他哪来的私产?!

    聘礼已经花费了那么多,如今迎娶还要花整整五万两,这是打算让他们母子将来便成了王府的主人,也只能得到一个空架子,让他们母子去喝风是不是?!

    念头闪过,睿郡王妃再也忍不住打断了正与宇文倩说话儿的睿郡王:“王爷,五万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些?如今账上虽不至于拿不出这么一笔银子来,但今年各处都遭了难您是知道的,只怕我们庄子铺子上的收益,都要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一点收益都没有,下面的人不让我们贴补已是好的了,总要留一笔银子,支撑阖府上下的开销,一直到明年年底才成。且之前逆王作乱时,我们不得已又送了一笔银子去……如今府里早不比从前了,要不,这次就委屈修哥儿与未来的大少夫人一下,办得简单一点罢?如今遍地都是灾民,偏国库还空虚,便是皇上,也必定不愿意看到咱们家大肆庆祝的,还请王爷三思。”

    睿郡王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道:“本王是病了,却不是傻了甚至死了,府里家底如何,本王还能不知道?让你支银子来,你就只管支便是,至于皇上那里,自有本王去应对,就不必你操心了!”

    睿郡王妃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仍不得不强迫自己笑着说话儿,虽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王爷,妾身没有旁的意思,妾身也是为了这个家……”

    一语未了,宇文倩已道:“父王,既然府里困难,那就少出一部分银子,不够的部分,让我来贴补罢,横竖我的嫁妆至少有三成都是娘亲留给我的,如今她唯一的儿子要大婚了,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花再多的银子,想来她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也只会高兴的,不比王妃,到底还要替二弟考虑。”

    睿郡王妃闻言,气得手直哆嗦,再也强笑不出来了,看向宇文倩厉声道:“县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本宫舍不得银子,是在说本宫偏心吗?这是你对着自己母妃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宇文倩一脸的惊讶:“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敢是王妃听岔了?至于我对您说话的态度,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还是您觉得,我对您应当比对自己的亲娘更尊敬爱戴?可您本来就不是父王的原配,本就该排在我娘亲后面的,不是吗?”

    当她不知道娘家的家底么,不过区区五万两银子,就这样废话一大堆,比割她的肉还让她难受,真以为王府是他们母子的了?哼,她弟弟不要了,才能是他们的,否则,他们就只能白白看着,既然她给脸不要脸,她自然不会客气!

    “你……”睿郡王妃简直快要气疯了,她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和先睿郡王妃比,如今宇文倩偏这样打她的脸,叫她如何能忍,扬手就想往宇文倩掴去,反正她是长辈,打了她也白打!

    只是手才在半空中,已被人一把截住了,同时响起了睿郡王的怒吼声:“住手!当着本王的面儿,你就敢动手了,可见当年的事,一点也没冤枉你,你立刻给本王出去,回屋把《心经》给本王抄一千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静下心来了,就什么时候才许出门,否则,休怪本王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而架住她手的,则不是别个,正是宇文修。

    宇文修架住睿郡王妃的手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看着她,便看得她心里发起毛来,浑身更是如坠冰窟,竟比睿郡王的疾言厉色更叫她害怕,待宇文修终于甩开她的手后,趔趄一下,好容易稳住身形,便立时以手掩面,说了一句:“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哭着跑了出去。

    心里的难堪与惊恐简直无以复加,惟有大哭能稍微舒缓一下她的情绪,却仍委屈怨毒得恨不能立时死过去。

    留下睿郡王几分恼怒几分尴尬,抿了抿唇,才向宇文倩与宇文修道:“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她做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宇文倩忙笑道:“父王也别生气,这些日子王妃担惊受怕的,也不容易,过几日自然也就好了,我们方才说到哪里了,对了,请福伯母做我们这边的全福夫人,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虽不待见那个女人,却不想让自己的父王伤心难做,自然要尽快把话圆回来,把方才的欢快气氛也找回来。

    只可惜无论是睿郡王,还是宇文修,都再没了方才的兴致,父子二人之间那种无形中已缓和了不少的,终于已带上了几分温情的气氛,也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一般,彼此连个目光的接触都没有了。

    直把宇文倩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以后再慢慢的找机会来缓和父亲与弟弟之间的关系了。

    所幸钦天监那边手脚倒快,睿郡王才打发了人过去把情况一说,到下午便有好消息送回来了,宗室们出了太后的孝期后,离得最近的一个吉日是六月二十八,然后便是九月初六才是大吉之日了。

    宇文修巴不得能早些迎简浔过门,哪里还等得九月初六,睿郡王与宇文倩也是一样的想法,二人还想得更多一些,万一自己/父王的病一直不见起色,等不到抱孙子那一日了呢?自然是越早把人迎过门越好。

    于是便把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八,只睿郡王病着,下不来床,这事儿只能宇文修自己去崇安侯府相商了。

    姐弟二人遂于次日宇文修下朝回了王府后,带着媒人一道,去了崇安侯爷完成“请期”这一项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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