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回 敬茶 冲突

    第一百五九回 敬茶 冲突 (第2/3页)

。不过还是让父王和大家久等了,我们这就给姐姐姐夫敬茶,省得待会儿误了开午宴的时间。”

    说完,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崔公公:“劳崔公公使人斟两杯茶来。”

    崔公公听宇文修的意思,竟是打算直接越过睿郡王妃,给宇文倩夫妇敬茶,心里暗暗咋舌,大爷这是真一点脸面不给王妃留啊,不过王妃昔年的所作所为,也的确太过了些,不怪他一直记着……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笑着应了“是”,也不叫其他人动手,自己亲自斟了两杯茶上前。

    宇文修与简浔便一人接过一杯,弯腰给宇文倩和胡严敬起茶来:“请姐姐、姐夫喝茶。”

    一旁睿郡王妃看到这里,本就正因宇文修那句‘因为姐姐事先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的’而生气,合着鬼之子与小贱人是早已预谋的,谁知道更生气的事就立刻发生了,他们方才羞辱了她不算,如今又给她更大的羞辱来了,她好歹也是他们的继母,他们就不怕老天爷降一道雷下来,劈死了他们这群不孝的东西吗?!

    宇文信在一旁见自己母妃气得嘴唇直哆嗦,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本是想息事宁人,能把事情混过去,就混过去的,她新媳妇儿进门,就遇上这些事,心里必定很害怕很无措,也很委屈,他就当是为了她,能不计较的,就不计较罢,——至于这个她是指的谁,不言而喻。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宇文信也忍不住动了真怒,息事宁人不下去了,这样羞辱他的母妃,直接视他的母妃若无物,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长辈,又把他的母妃和他当什么了,他若是连这都不计较了,他们母子还有什么颜面再在王府待下去!

    宇文信抢在宇文倩与胡严接过茶之前,到底还是淡声开了口:“大哥莫不是忘了母妃还在这里坐着,竟直接给大姐大姐夫敬起茶来?不是说好了,等祭拜过先头母妃后,就回来给母妃敬茶吗?”

    说完,还看了睿郡王一眼,你的妻子被人这样羞辱,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意味着你被人羞辱,你怎么还能继续看下去!

    睿郡王被次子这么一说一看,虽近来着实不待见睿郡王妃,也觉得宇文修有些过了,他好歹面子情儿还是得尽到啊,不然丢脸、以后再难服众的何止是王妃,妻者,齐也,他这个王妃的夫君、王府的一家之主更丢脸!

    “咳咳咳……”遂清了清嗓子,打算说宇文修几句,把事情圆过去。

    不想宇文修已先看向宇文信冷冷道:“其一,我从没说过祭拜过我娘亲后,就回来给你母妃敬茶;其二,我的母亲姓唐,从来不姓杨,连敬重的长辈里,也没有姓杨的;其三,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言下之意,他就没拿睿郡王妃当过母妃,甚至是当过长辈,彼此之间,早已是仇人了,让他与新婚妻子一起给仇人敬茶,以德报怨,怎么可能?!

    宇文信的脸立时白一阵青一阵的,当年睿郡王妃凌虐宇文修的事,他年纪小时还不清楚,等年纪渐渐大了,因宇文修和宇文倩待睿郡王妃的态度着实不好,他这个做儿子的难免不忿,想找姐弟二人的麻烦,为母妃报仇出气……一来二去的,这才自高嬷嬷和其他知道些当年旧事之人的口中,知道了睿郡王妃曾经的所作所为。

    连他自己一度都觉得母妃做得太过了,要么你就不做,要么你就做绝,那样钝刀子割肉的折磨一个小孩子,手段实在下作了些!

    也就不怪宇文修会恨她这么多年了,他可只差一点,就要没命了……理亏心虚之下,宇文信再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亦连睿郡王也无话可说了。

    细究起来,当年他也做得不好,纵然没有有意纵容杨氏,失察与御下无方却是有的,他还是长子的亲生父亲,中间还有个长女一直不懈的努力,想要改善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父子两个尚且至今都不咸不淡的,长子有多执拗有多性烈,可见一斑。

    让他去俯就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曾差点儿害死了他的继母,还要累他爱重的新婚妻子,一起受继母的委屈,怎么可能?他若真仗着父亲的身份强逼他,只怕事情才真是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睿郡王只得打哈哈道:“不过一杯茶罢了,敬不敬又有什么要紧,一家人也不会因此就生分了。信儿,本王瞧你母妃气色实在不好,怕是连日来累着了,你且先送她回屋歇着去罢,府里这么多人和事,她若是病倒了,岂不得乱套了?”

    当众扫了睿郡王妃的脸,总得补给她一颗甜枣才是,管家大权就是睿郡王给她的甜枣了,反正新媳妇儿才刚进门,暂时还管不了这么大个家,长子也未必愿意让她操劳,只要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至少短时间内,还是能皆大欢喜的。

    “母妃,儿子先送您回房歇着去罢。”宇文信便依言扶了睿郡王妃起来,虽对睿郡王的态度十分失望不满,对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作风也颇不屑,却也知道这已是相对好些的结果了,再让母妃在这里待下去,才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奈何睿郡王妃却一把摔开宇文信的手,尖声冷笑起来:“方才宇文倩指责我没有准备宇文修夫妇祭拜先头王妃的一应事宜,说要请宗室的叔伯婶娘们来说句公道话,如今宇文修公然不敬长辈,又该怎么说?高嬷嬷进来!”

    喝命高嬷嬷进来后,道:“你立刻安排人去请了宗室的叔伯婶娘们来,尤其记得要请荣亲王和荣亲王妃来,请他们为本宫评个理,做儿女的这样不把做母亲的放在眼里,到底该当何罪,又该如何惩处,若他们不给本宫一个公道,本宫便是官司打到御前,也定要治他们姐弟一个‘不孝’之罪!”

    继母也是母,岂容他们这样轻视作践,她不闹他们姐弟一个身败名裂,她再不活着!

    这话说得睿郡王不高兴起来,沉声道:“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还要本王教你么?”

    睿郡王妃冷笑道:“妾身众目睽睽之下,尚且被这样羞辱,王爷亦不管不问,妾身的脸已经丢光,已经没有脸了,还怕什么家丑外扬不外扬呢?”

    “你!”睿郡王气得指着睿郡王妃的手直抖,“你别忘了,是你当年不慈在先的,你既不慈,自然休怪他们姐弟不孝,本王绝不允许你颠倒黑白!”

    话虽说得硬气,心里却实在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以免影响到宇文修的前程,也影响睿郡王府的名声,更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偏宗室王妃,真不是想休就能休的,且还要顾及次子,不能为打老鼠,就伤了玉瓶儿。

    倒是宇文修与宇文倩,满脸都是不屑,他们会怕她?当年的事一旦曝光,杨氏被休了尚是轻的,凌虐天家血脉,她且等着被关进宗人府的大狱去罢!

    睿郡王妃气昏了头,只差口不择言不计后果了,宇文信神智却还是清明的,心里无比清楚的知道,一旦事情真闹开了,宇文修与宇文倩固然免不得被人诟病,可宇文修名声本就不好,宇文倩也已嫁人,名声多坏一点少坏一点于他们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影响,反倒是他母妃,早年的行为实在过分不说,这些年手也未必干净,且有了更恶的他母妃做对比,宇文修宇文倩的那点所谓“不孝”,简直就微不足道了。

    届时后悔的必定还是他们母子,将立刻在王府没了立足之地不说,连将来……也要一并葬送了,这样伤敌五百,自损一千的行为,他说什么也要阻止母妃!

    因忙上前不由分说一只手制住了睿郡王妃,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边与睿郡王说着:“父王,母妃她连日来都病着,难免精气神儿弱,指不定是被什么克撞了也未可知,我这就带她回去,请个大夫来好生瞧瞧,再打发人去寺里替母妃求个平安符回来,等她病情好转了些,再有菩萨护着,自然也就大好,再不会出现方才这样的情形了,请父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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