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八回 引狼入室

    第一百六八回 引狼入室 (第3/3页)

是……”刘姨妈还是没有最终松口,总觉得这事儿真做了,她们母女十有*会落得不好的结果,可要让她说具体会怎么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泄气之下,更烦躁得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娘,您还犹豫什么呢,难道我说了这么多,您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呢?难道您就真不想赢二姨母一次了?当初我可曾亲耳听您与廉嬷嬷说过,侯府这门亲事,本该是您的,二姨夫与二姨母第一次见面时,您也在,是二姨母忽然说自己不舒服,让您回去给她取药,您才错过了与二姨夫的第一次见面,让二姨夫对二姨母一见钟情,然而娶了她进门,享尽富贵荣华的……您自己还来不及赢二姨母一次,二姨母就去了,让您就算空有满腔的斗志,也找不到人来斗了,可您找不到人斗,我可以啊,只要我赢了表姐,不就等同于您赢了二姨母?您难道,就真不想赢了吗?”

    刘姨妈没想到自己与曾经贴身嬷嬷廉嬷嬷主仆私下说过的话,竟被小女儿听了去,还记到了现在,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一时不由有些狼狈。

    当年简浔的母亲段氏与简君安第一次见面时,是在城里的潭拓寺,两边都是去上香的,所以其时刘姨妈的确在,她没能如段氏那样偶然见到简君安,也的确是因为回暂时落脚的厢房替段氏取丸药了。

    之后简君安便回了崇安侯夫妇,请了媒人去段家提亲,刘姨妈这才知道,自家二姐当日竟偶遇了侯府世子,如今要做世子夫人了,可她事后竟一个字也没有对自己提及过,而且当日自己若不是回厢房替她取药去了,如今结果会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不是吗,一个爹一个娘生的,打小儿受到的教养也一样,真论起人品才貌来,她难道就比二姐差么?

    等侯府的聘礼送到,一抬一抬的晃得人眼花,再等到段氏过了门后,回了崇安侯夫人,请了娘家的母亲妹妹和亲戚们上门做客,亲眼见识过侯府的富贵煊赫后,刘姨妈心里就更不平不甘了,这些尊荣与富贵,还有温柔体贴入微的夫君,本来也有至少一半机会是她的,却被二姐给生生抢了去!

    刘姨妈心里自此便疏远了段氏,她自己成亲前如是,成亲后更如是,若非十分必要,绝不登崇安侯府的门,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对简浔几乎不闻不问的真正原因。

    甚至当初段氏年轻轻便一尸两命,香消玉殒时,她心里还曾隐秘的幸灾乐祸过,看罢,这就是不自量力嫁进堂堂侯府的下场,真以为侯府的日子那么好过呢,结果如何,果然悲剧了罢?

    哪里能想来,有朝一日,自己会带着女儿来投奔二姐夫家,自此只能靠着已去世多年的二姐的余荫,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当年自己与贴身嬷嬷私下抱怨的、说到底只能稍稍安慰自己一下的话,还被那时候年纪还小,还不懂事的小女儿给听了去呢?

    但只是尴尬狼狈了片刻,刘姨妈的神色便回复如常了,多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别说她的夫君了,连廉嬷嬷都早不在了,只剩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还提这些做甚?

    不过,女儿的话,却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并且一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是啊,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斗赢了二姐了,她活着时斗不迎,她死了就更斗不赢了,这世上最不好斗的,其实恰是死人,可她虽斗不赢她了,她的女儿却还有机会斗赢她的女儿啊,那也为她出了气解了恨了,她很该支持女儿才是!

    刘姨妈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了,你别再说了,我答应你便是。只是这事儿非同小可,必须从长计议,你明儿别得意忘形,接下来的日子也是一样,最好丝毫端倪都不露出来,否则,事情成不了不说,侯府我们也势必再待不下去,就只能再回到之前那个破村子,继续过以前那样朝不保夕,还要被人骚扰觊觎的日子了!”

    说来宇文修的条件是真不差了,年轻有为,相貌俊美,家世还上佳,这样顶尖的青年俊杰,别说做侧妃了,便是只做个孺人之类,只怕也多的是人家打破了头想争取,她女儿做他的侧妃,倒也不算委屈。

    之前刘姨妈暗地里嫌弃宇文修名声不好,家里复杂,觉得简君安该给简浔找个书香门第的人家,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心里那点妒忌心在作祟,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百般挑剔宇文修罢了,如今自觉他很快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了,又不一样,真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那些所谓的“不好、不足之处”,自然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甚至连刘纯馨做了宇文修侧妃后,宇文修要怎么帮她找儿子,找到两个儿子后,怎么安置他们,为他们谋一个什么样的前程,她心里也已在筹谋了。

    刘纯馨见母亲终于同意了自己,大喜过望,忙道:“娘放心,我一定丝毫马脚都不会露出来的,便是等侯爷的丧事办完,住到侯府去后,一开始我也一定丝毫端倪都不会表露出来,您就只管放心罢。”

    这可干系到她的终身幸福,也干系到她的娘家能不能重新振兴起来,她怎么会不慎重,她一定忍得住的,话说回来,当初那样的艰苦与辛酸,她都忍过来了,如今她自然更能忍!

    待刘姨妈应了,又迫不及待问起她来:“娘,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表姐同意带我们住到王府去,您有什么主意吗?我委实想不出来,还得您来想法子了……”

    当下母女两个,便越发压低声音,谋划起来。

    简浔自不知道,自己已引狼入室,招了对白眼儿狼母女到自己身边来,她如今的心思,都放在崇安侯的丧事上,每日都是累得倒头就睡,好在还有宇文修在一旁支持她,帮助她,她才能一直撑下去。

    如此过了崇安侯的头七,侯府上下都暂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之后便只需要逢七之日做法事,招待登门上香的宾客们,一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后,崇安侯的醇棺入土为安,整场丧事便算是结束了,说到底,最艰难的便是头七日,只有头七日过了,整场丧事便算是过了一多半了。

    宇文修已回宫照常当差了,他的职位那般关键,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取而代之,自然不可能长久的因私忘公,引人诟病。

    简浔也被简君安与平氏催着,回了睿郡王府去,到底是已出嫁了的女儿,如何好长时间留在娘家的,何况睿郡王也一直病着,她纵不方便侍疾在睿郡王床前,也该随时留在家里待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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