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七章 牵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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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应邑死后,我去见皇帝,皇帝都没有异样,没道理现在把十年前我举荐刘伯淮的旧事再拿出来说!”

    太夫人没回应他,贺琰手抖得越来越厉害,语气笃定地提高了声量,却终究是不确定地再开口问询:“这件事会就这样终止了吧?江南官场腐朽经年,皇上定也是这样想的...”

    太夫人手下一顿,佛珠便滞在了两指之间。

    她有多绝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按下大夫救方福的手是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那一步,情形之下,她必须有所抉择。

    难道方福不死,方皇后就肯忘了应邑和贺琰是怎么逼方福的了吗?不可能。只要方福死了,制住行昭,谁又会知道贺家那时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硬起心肠来收拾残局,却对那个疼爱了许久的孙女心软了,心一软,事情便彻彻底底地垮了下来。

    “男子汉敢做便要敢当。”太夫人睁开眼时,满含怜悯:“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一片叶子落下来,你都惊得跳脚...阿琰,你如今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心里明明知道缘由,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贺琰喉头一哽,眼看着太夫人缓缓站起身来,手里捻着佛珠往外走,将行至门口,转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话,“阿琰你已经输了,从应邑身死,皇帝便将眼神落在了你身上。若刘伯淮不是你举荐上来的,或许他还不会落得个这样的境地...”

    太夫人一只脚跨过三寸门槛,头抬了抬,天儿将放了晴,雨后初霁的暖阳膈在眼里,晒得人慌。

    口中轻声呢喃了一句,贺琰听不见,连服侍在太夫人身边的张妈妈也没听清。

    “幸好还有景哥儿...贺家就不会亡...”

    六皇子抵京之日,皇帝便当庭斥责了临安侯贺琰“识人不明,鱼目珍珠,敷衍了事”,停了他五年的俸禄,又命他以丧妻之由将手头上的政事全权交予方祈处理。

    说起来临安侯手头上哪里有太多的政事啊,皇帝这是当众在下贺琰的脸面。

    勋贵公卿之家,领的是皇家的俸禄,吃的是皇帝给的贡米,穿的是皇帝愿意给你才能有的脸面。

    皇帝如今不愿意给贺琰脸面了,贺琰惴惴不安惶恐之余,便觉着自己是光着身子在朝堂上行走,头上像悬了把刀子一点一点地落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到头上,开了花儿,流了血,可也算是解脱了。

    “他是分不清楚什么是鱼目,什么是珍珠。”

    方皇后难得起了性子。亲手拿着牛角梳给行昭梳头,口里品评着皇帝的那番话,“皇帝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先是摘了贺琰羽翼,再下了贺琰脸面,等梁平恭那件事水落石出之时,攒着怒气数罪齐发,这可叫贺琰该怎么活啊...”

    是啊,这可叫贺琰怎么活啊...

    行昭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膝上,看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前世别人都说她与贺琰长得像,如今细细瞧,果真是像。外面像可内瓤不像,她也不能十分算作是贺家人。

    方皇后梳来梳去也不能油光水滑地给小娘子挽个发髻,皇后只能把梳子交给莲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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