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六章 暗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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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文学 )    第两百四六章 暗流(中)

    这个年过得有些闹心,端王府两口子倒都还好,一过元宵,桓哥儿亲自登门把六皇子托付他驯养的几只犬都拿绳子栓了带来,几只犬都长得很雄壮,烈性是烈性可被人驯养得认主也认得快,几只长得半大不小的狗儿围在老六旁边亲亲热热地乱窜,六皇子喜欢得不得了,又偏偏少年老成得很,喜怒不行于色,面无表情地用过晚膳便一手挽着媳妇儿,一手牵着狗往后院散步去。

    行昭离那狗远远的,直笑他,“...欢喜得想笑便笑呗,仔细憋坏了。”

    六皇子仍旧肃着一张脸,脚下却跟着那犬小跑起来。

    这男人闷骚得不像样儿。

    日渐相处久了,夫妻之间压根就没了秘密了——连谁什么时候去上恭桶都知道,还谈什么秘密可言?

    成亲本就是一场相互容纳与包涵,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那人的缺点便慢慢浮出水面,爱上与习惯一个人的优点与长处都很容易的一件事,可他的缺点呢?

    老六讲究、对人的容忍度低、个性板正固执、很讨厌变化与变通——用惯了的书斋摆设一点儿也不能变,行昭心血来潮变了内厢的格局,老六闷了三天终究忍不了,和行昭打起商量,“小木案能不能不摆在左边儿?摆在床的右侧不也挺好的?”,看着老六这三天愁得眉毛都快掉了,行昭愣了愣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应当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在行昭眼里,这些都是可爱的,无伤大雅的。

    可如果容忍不了呢?

    行昭看着头上缠着白布,背靠在床畔边儿的闵寄柔。心里什么味儿都有,叹了口气儿小步往前过去。

    闵寄柔神情很平静,头上缠着白布绷带,脸颊很苍白,连唇上都没有血色,人瘦了是瘦了,但到底还是没有陈媛瘦得没了形。

    她一抬眼看见了行昭,嘴角往上勾了勾,声音很轻柔地招呼行昭:“...你倒赶了个先儿,连昌贵妃派过来的内侍。阿恪都让人打发走了。他倒让你进来。”

    石妃小产。坐小月子都哭得梨花带雨,日日将二皇子留在偏厢里,王府里经事的嬷嬷婆子都说做小月子晦气。男人家最好别进去,可石妃一哭,眼泪包在眼睛里泪光盈盈的样子,二皇子心一软,什么旧俗避讳,全都顾不了了。

    寻了个沐休的日子,六皇子与行昭过豫王府来,一个陪自家二哥纾解情怀,一个陪二嫂唠嗑说话。

    行昭又叹了口气儿,坐在床边儿的小杌凳上:“二哥和端王在前院儿呢。一听我要来瞧你,差点儿没给我烧香拜佛。”

    闵寄柔轻垂了首,抿嘴一笑,没接话。

    行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约有三成的人怀疑是闵寄柔动的手脚,可也有三成的人当真觉得这是一桩意外,行昭十五进宫请安的时候,方皇后这样说的,“...乱上加乱,浑水摸鱼,可偏偏敢把自己的头往车轴上撞,又敢拿自个儿当人肉垫子去接侧妃...旁人就算心有怀疑,口头上也得赞一句豫王妃贤淑正直之名。”

    苦肉计,谁都会用。

    行昭却很疑惑,闵寄柔既然拉住了石妃,落下去的时候更是把自己当做人肉垫子挡亭姐儿,她自己都护好了亭姐儿,她哪里来的把握,亭姐儿就一定会流产,就不怕丢了夫人又折兵?

    或者说...

    不是闵寄柔下的手?

    连行昭如此笃定之人都有些动摇,何况别人。

    行昭探身替闵寄柔掖了掖被角,语声平静淡定,“亭姐儿还好吧?我也没这个立场去瞧她,二哥说她一直哭一直哭,又说做梦梦到她腹中的孩儿哭着叫她娘,又说是个很健康的男孩...”

    “是个男孩。”

    闵寄柔阖了阖眼,再睁开时一片清明,“五六个月的孩儿,已经长成形了,是大夫用白布蒙着那个孩子抱出来的。”

    行昭眉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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