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远行

    第二十五章 远行 (第2/3页)

笑道:“拳头再硬,难道还能跟亲戚动手?他们一个告官,我就得挨板子,下大狱。那些地痞无赖的拳脚,我自然不怕,但却怕他们的那张嘴,他们那些人,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曾经有一次,我痛揍一个泼皮,却被他说成甚么打是亲骂是爱,四处传得沸沸扬扬,你说这样的人,我能拿他怎地,除非下狠心把他打死,才能得个清静,但打死了,我却是要偿命,划不来。”她说完,叹了口气,又道:“你还小,有些事肯定不知道,本朝有律法,凡男女嫁娶,都必须由祖父母或父母主婚,如果祖父母和父母均已亡故,就由其他亲长主婚,咱们自己,是根本无权自娶自嫁的,不然我那族长,也不会逼迫我至此。”

    原来即便在民风开放的吴地,女子独立生存也是这样的难,苏静姗藏在心底的那点想头,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心里难受得很。

    那瘦瘦高高的女镖师聂如玉见苏静姗神色有异,还以为她是听杨柳说了甚么婚嫁,害羞了,连忙拍了杨柳一下,嗔道:“你在姗姐面前说这个作甚,看把她给臊的。”

    杨柳冲苏静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一说起来还是难免激愤,让你笑话了。”

    苏静姗正色道:“我笑话姐姐甚么,感激你还来不及,这些事情,最怕不清不楚,临到头来自己吃亏。”

    杨柳笑道:“你自有亲娘爱护,哪消操这些心。”

    苏静姗长叹一声:“我有亲娘爱护不假,却怎奈父亲一心想要卖女,而今也是苦得很。”

    杨柳一听,惊诧道:“你竟也是个苦命的?”

    而聂如玉更是义愤填膺,惊道:“你怎么倒和我一样?”

    苏静姗好奇问道:“姐姐的父亲,也曾想卖姐姐来着?”

    聂如玉道:“我家就在东亭县,也算得是个富裕人家,前些年父亲去世后,撇下我和母亲,还有个庶出哥哥,哥哥自认为父亲已逝,家产自然都是他的,便在家当家作主,对母亲的话阴奉阳违,到了后来,竟是连顿好菜好饭也不肯给我们吃,新衣新鞋就更别想了。我实在不忍见着母亲受苦,就让哥哥把我的那份嫁妆给我,哪晓得哥哥早就暗中做手脚,把我们聂家的家产,全转到了我嫂子名下,作为了她的陪嫁。既是嫂子的陪嫁,哪又有我的份,就算告官,也是告不赢的,何况又没有人肯替我们出首。母亲自己受苦,是从来都不肯抱怨一声的,但却为我的嫁妆忧心,因而一病不起,没挨两年就去了。母亲一走,哥哥更加肆无忌惮,竟偷偷唤了人牙子来家,想把我给卖掉,我又气又怕,只好忍恨同他商定,到镖局走镖,赚钱给他,换他不卖我。”

    苏静姗听得目瞪口呆,质疑道:“不孝可是大罪,你们怎么不去告他?”

    聂如玉道:“怎么没告过,但那时的知县却说,我哥哥又不是没给我娘饭吃,又不是没给我娘衣穿,怎么算得了不孝?还有那些下人对我们的冷嘲热讽,虽然顶叫人生气,但却是作不了告状的证据的,奈何?”

    苏静姗听了她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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