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爷的夏日“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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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爷的夏日“冬眠” (第1/3页)

    苏悦儿本来心就提在嗓子眼上,听到这句便是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当下推开了跟前的一扒拉人,便往里瞧去,就看到用数把椅子凳子拼出的临时“床”上,大爷双手呈扭曲状的躺在其上!

    说扭曲丝毫不为过,因为此刻他的姿势算不得真正的仰躺。他是双腿曲似跪姿,双手缩在胸前似僵,两只手似爪一样呈现抓挠的姿态。许是昨夜他淋了一宿的大雨,一身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的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材映现,那衣服上的泥印斑驳同膝头裤腿的红黑色泥水相映,看起来就好似他是从泥坑里被捞上来的一样;而他的一张脸呈现着痛苦姿态,虽是双眼紧闭,牙关紧要,但那脸上的痛苦之色是个人都感受的到,叫人隐隐觉得害怕。

    苏悦儿的心咯噔了一下,一步冲跨就到了他的身边,在一处无椅背的凳子前蹲下,将手伸上了他的脖颈。

    脉搏很弱,身体的温度很低,这使得苏悦儿哆嗦了一下,紧张的就去扒他的眼皮。瞳孔没有放大,但眼球处的血丝成网,却惊的她越觉得后背凉意蔓延。

    由于挨的很近,她看的很清楚,大爷的脸色已经青白微皱,似跟泡了水一般白,但他两手的手指却已经破皮见骨,混杂着泥土,污秽不堪之余更叫人害怕。

    下意识的她便招呼:“水!热水!”清洗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先保证他的体表温度。在一旁烧针擦酒的卢郎中立刻言语:“白大奶奶勿慌,我已请她们去烧水了!”

    苏悦儿闻言才反应过来身边是有个医生的,便是一把抓了他:“大爷到底怎么样?他会有事吗?你可要救他!”她边说边是无意识的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当下把这个大老爷们便抓痛了,皱着眉的说到:“大奶奶,我尽力,我尽力!”

    不说尽力这两个字还好,一说尽力,就如同下了病危通知书一样,叫人崩溃。饶是苏悦儿心态再好,此刻也不由的窒了呼吸,将卢郎中盯住,而身边的莺儿当下就冲着卢郎中言道:“不是你尽力,是你必须救了大爷!”说着她赶紧的伸手去扶苏悦儿:“奶奶,您别急,大爷会没事的,大爷会没事的啊!”

    她努力的强调着,苏悦儿放了卢郎中改抓了她的手点点头,便是冲卢郎中说到:“你别有压力,你只管尽力,尽力帮我救他!”

    卢郎中点点头,继续的准备长针,而苏悦儿则扶着莺儿退了两步,站在门口。

    她清楚这个时候自己越是在跟前越给别人压力,于是她选择退开来,站在门口,既不会影响了卢郎中,也能关注到大爷的情况。

    此时热水被下人添注的差不多了,卢郎中便叫着人把大爷的外衣给拖了,抬着那几乎僵住的身子给放进了热水里。

    水被浇灌上了大锥,将热度传递到大爷的全身感官中,渐渐的,大爷的皮肤里有为了微红的血色,可人却还不清醒。

    抬出,擦拭掉水分,大家手忙脚乱的给大爷想套上衣服,可是他双膝依然曲着,双手也依然在胸前,这使得穿衣变的艰难,而苏悦儿清楚,热水可以给体表以温度,但立刻了热血后,反而会带去体表的温度,所以她直接上前抓了一件外袍,几乎用捆的扎到了大爷的身上,便吩咐下人们把抱来的被褥全然的铺到地上,堆的厚厚的,而后让大家把大爷抬到了其上。

    “白大奶奶,我要扎针了!”卢郎中的言语,使的苏悦儿赶紧让了开来,便见他当下就抽了两根扎进大爷的肩处。

    奇~!苏悦儿瞧着便是抓紧了莺儿的手,疼的莺儿只咬着牙却不敢出一声。

    书~!大爷的双手还在胸前,这挡住了卢郎中扎针的穴位,他试着按压了大爷的双手,却根本按不下去,便不明白的伸手碰那两根针调试一般,可大爷的手还是僵在胸前,这让他出不解的声音。此时苏悦儿见了,便松了莺儿,上前去帮忙,因为她明白,大爷保持这个动作僵住,不管是心理因素,还是这个动作太久,他的肌肉和筋脉已经绷紧,这与穴位无关,关键是要慢慢的让他缓和了才成。

    网~!于是她抓着大爷的手臂顺着经络开始慢揉轻言:“子奇,你别这么紧张,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让你紧张的肌肉如此紧绷,但此刻我在你的身边,你可以抛却担心,这是在家里,你不需要这般小心,你需要的是放松!你若是小船,家就是你的港湾,你若是夜归人,我便是家中等着你为你亮着的灯!子奇,悦儿会陪着你,你放松吧……”

    她口中言语着,手上的按揉丝毫不敢放松,慢慢的那肌肉的绷紧度开始减轻,大爷的一只手臂渐渐的垂下一些。苏悦儿瞧着更是说着这些贴心的言语,将大爷的另一条手臂开始揉搓,就这样言语着,不断交替的揉搓这,大爷的双手终于是慢慢的被揉槎着垂了下去。

    一垂下去,卢郎中便赶紧的上针,苏悦儿不敢碍事,只得退开来,看着卢郎中把大爷几乎扎成了刺猬。

    针炎是刺激穴位,需要等一刻钟到两刻钟的时间,这期间十分熬人,苏悦儿见卢郎中专心的不时给轻调,便觉得心里有些安慰,但这般瞧着依然会叫她紧张,便干脆的拉了莺儿,退到门口外轻问:“你们何处找寻到的大爷?怎么会是这样?”

    莺儿抓了苏悦儿的胳膊扶着,轻言:“奶奶,早上我随了车马出城,路经北坡之时,便听见郊外的几个乡人在那里议论前方有人中了邪。他在车前听得,便是心劲上来,为我可否去瞧看一二,免得是人有癔症什么的,被人误会。彼时我不大乐意,但救人这事又是积德的,我便允了,结果他就问了乡人一些话,上了坡,入了林,不久后就和村民抬了个人下来,放在车辕子上,要拿丹药给他吃,结果我一见人就吓傻了,竟是大爷!”

    “之后呢?”

    “之后就是我夫婿给他喂药,可他牙关紧闭根本打不开,我便说先带大爷回来,我们这才急匆匆的返回。路上我问了他,他说人是他从林地里一滩积水里拽上来的,拽上来时他便是这等姿势,十分的诡异,而探人有息,却身体冰凉,实在叫人不安。……”莺儿说着担忧的看着苏悦儿,好似担心她会扛不住。

    苏悦儿点点头:“如此说来也算他造化遇到了你们。”

    “奶奶快别这么说,听着生分了!只是奶奶,为何大爷不能回房去?我们急急的回来,本欲是走正门,但大爷这般,我怕他这样子叫街坊瞧到了不好,走的后门,可胡管家却不叫我们送大爷到正房的院落,只叫在后门伺候,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悦儿瞧着莺儿不解并带怨的意思,便是伸手拍了下她说到:“防微杜渐,胡管家思量的周全。大爷毕竟昨日才归家,这大早上的若说大爷出了事,这么个样子,怕是谁都要问问大爷昨个晚上去了哪里,因何会如此。这看起来没什么,可老爷太太一把年纪经不起折腾不说,若是问出个什么岔子来,也不好掩盖,毕竟人多嘴杂,府里的是非算不得少!”

    苏悦儿的答案让莺儿解了亮瘩,人便不再有怨色,苏悦儿却眼扫向了胡管家,冲着他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的谢意,因为她明白,胡管家这么拦着,更大意义上是维护了她这个家主的体面,毕竟若大爷不对的消息出来,会吓到府里人不说,她这个家主也必是会收到牵连的,因为是个人都看得出,大老爷一房的“多管闲事”是打的什么算盘。

    “大爷!”屋内忽然响起了卢郎中的轻唤,苏悦儿赶紧的和莺儿进了屋,便见大爷躺在铺上并无不对,而卢郎中收针的手却有些颤抖。

    “怎么了?”苏悦儿诧异的轻问,卢郎中有些紧张似的言到:“他,他的脉缓慢无比,呼吸也慢了起来,可是我明明扎了针,就算不见效,也不该是这样啊!”

    苏悦儿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伸手便去摸大爷的脖颈,入手的温度令她直接就皱了眉头,这温度虽谈不上与周和安那般的凉而无温,但只入手的感觉,却令苏悦儿想到了那些被她曾放血的生命,在逝去时,温度的下降。努力的压住那种不安,她闭上眼眸开始数她的心跳,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无法承受了,因为以大爷现在的心跳率,竟也就是每分钟四十五的上下,这足以叫人疯掉!

    什么人如此的心跳率?

    就是植物人也都会自主呼吸,心跳保持在每分钟六十五以上!何曾有人到过如此的率?

    苏悦儿的脑袋里嗡嗡的,只觉得脑袋里有一种眩晕感,而身边的莺儿感觉出不对,也忙是探试,结果入手的低温与脉搏的慢,使她张大了嘴的看着大爷,最后便是抓了卢郎中摇晃:“怎么会这这样?怎么会?”

    卢郎中也是一脸诧异,但眉头的紧锁里却透着一份探究:“不该啊,针刺穴位以复苏,就是头部受创之人,头针下去都有功效的啊,他明显的是内外受压,怎么会如此呢?内里胸有郁结,似受尽打击,外见于骤热急冷,与夜露倾注而受寒,就算真有不治,也该是胸肺急伤,可他明明胸肺无事,全身上下也都完好,就算是僵而不驾,且以针刺而治,也该化解的,怎么会反倒出现濒死之像?”

    卢郎中嘴里嘀嘀咕咕的,把莺儿听的近乎抓狂,就要动手摇醒自己这个学究型木讷的男人,身边的大奶奶却忽然伸手抓了卢郎中问到:“你说什么,他胸肺无事,全身上下也都完好?”

    卢郎中立刻点头:“是啊,白大奶奶,您看,大爷也只有双手手指皮破见骨,但明显的乃是抓挠之痕,磨损了血肉,他双膝虽跪,却只是太久而僵,一时不得舒缓,我查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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