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胭脂浓

    第七章 胭脂浓 (第2/3页)

起用饭吧!”姜淑云柔声道,声音倒是真诚。李玉娘却忙推拒,只说不敢。听姜淑云没有再劝,她便知道自己是做对了。也是,人一家三口吃个饭,她这外人凑什么热闹。

    看着李玉娘退出门去,姜淑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情形,方才李玉娘并没有说什么,那就是她并不知道那事了。

    心中放宽,她脸上的笑也便多了些。

    只是听到丈夫说“那个玉娘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娘子还需多加看顾才是”的话时,脸上的笑难免有些僵住。

    “郎君说得是,咱们顾家向来仁善传家,何况这玉娘是我特意买给郎君的,又怎么会对她不好呢?”看看儿子,她的声音一顿,全没有再说下去。一直到吃完了饭,撤了食盒,连儿子也出去了,她才同顾洪回到卧房中。

    “郎君,昨晚上玉娘她虽然将郎君拒之门外,却是有些原因的,还望郎君莫要恼她。”话说得柔顺,又是大妇为妾开脱,更显贤慧。就连顾洪,都不禁露出自家娘子果然贤德的神情来。

    姜淑云看着丈夫那表情,却只觉心里发苦,面上到底还是浅笑盈盈。“说起来玉娘也是个苦命人,产子不过月余,便不容于那家大妇,被卖了出来。据说,身子还有些不妥,恐郎君粘了晦气。只怕这几日郎君不能……”

    她还未说完,顾洪已经一把拉了她的手,柔声道:“莫要说她了。娘子的为人,我还不知吗?再说,你我夫妻向来恩爱。为夫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突然便替为夫买了一个妾回来,为夫还觉惶恐呢!”

    现出哀怨之色,姜淑云心道自己又何尝愿意为夫买妾,还不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洪却未觉察,只是笑道:“且不说这个,为夫昨夜得了一阕好词,写来与娘子看啊!要说昨夜城南勾栏中确实热闹。新添的那几个小姐个个能歌善舞,就连白行首都特意唱了一曲,让为夫也不禁诗兴大发……”

    他说得得意,姜淑云的心里却酸得酸泡直泛。

    这所谓的勾栏,现后世代指青楼妓馆又有不同。宋时的瓦市勾栏,还是以娱乐表演为主,有点象后来的娱乐城。既有歌舞表演,又有些杂戏、讲史、皮影戏、杂耍等。此时的表演者大多通称伎,却是技艺之伎,而非卖笑之妓。甚至有“学这几分薄艺,胜似千倾良田”之说。

    可就是这样的勾栏,内中却也有以色侍人的妓。便是丈夫未曾真个与妓做出什么来,可知道丈夫同那些作得诗唱得曲跳得舞的女子玩闹嘻笑,却也够让她吃上一壶老醋了。

    只是宋时文人呷妓之风甚盛,视在勾栏之中与那些官伎诗文唱和为一大雅事。又因许多文人皆是在勾栏结交往来,所以那瓦市勾栏又成了宋人结友相聚的惯常场所。

    姜淑云若真个规劝丈夫莫去那些地方,就不仅仅是嫉妒,甚至是不顾丈夫今后的前途了。

    心里发酸,她却仍是挽着顾洪的手臂,柔声道:“郎君,应去州学了,莫要耽误了时辰,惹恼了教授。”

    这说的教授,却是州学的夫子,虽也是教师,却不是白身,而是有官资在身的。

    “正是,还是娘子明理。”顾洪闻言,也正色起来,“若我今年秋试中名次靠前,又得教授荐书,那明年大比之年的春试便更多了几分把握。”

    “可是,郎君这样的才学,自然会高中的。”柔声说着,姜淑云又有意无意地笑道:“秋试之前,郎君倒要用功在这经史之上了。”

    这话一说,顾洪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表情便是一敛,看看桌上不过只写了数字的宣纸,却是一叹,掷下手中的毛笔,转身出了门去。

    姜淑云送了顾洪出门,转回来,站在桌前,拈起那张溅了几点墨迹的纸,看那上面写的却是一句残词:“雨细梅黄,去年双燕还归”

    词句虽是化的已逝的晏学士的那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却也颇为精致工丽,想是昨天顾洪在瓦市之中真的是很尽兴。

    执着字幅,心中又是酸又是怨,却是一声叹息:“这世上到底还是女人苦……”这一叹,却又想起李玉娘所说的那一番话。目光投外窗外,见半边天空皆是阴云,更觉萧索之意更浓。不禁又是一叹,可心里对李玉娘的顾忌却去了两分。

    且不说姜淑云在房中自怨自艾,却说李玉娘在厨下和何嫂、小英二人捧着食盒吃早饭。

    虽是知道小英和何嫂都对她有些不满,可李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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