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珍重

    第三十章 珍重 (第2/3页)

放弃过。说是不会象路十娘一样,可其实你仍能要为家人报仇。这能理解你的心……我——不阻止你声音忍不住有些发颤,她却仍牵起嘴角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看着萧青戎的表情,她的这个笑容大概多少有点象哭的意思了。

    目光一瞬,她别过脸去,“我就是想拦你也是拦不住的吧?哪怕是用铁链锁起你,不还是那样……算了,既然突然说这样的话,你总是有些把握了的。难道京里那位大仇家也触怒了官家要被贬斥出京了?”

    看着面前笑容勉强的女子,萧青戎的手握得更紧。过了足有一分钟,才平声道:“不是姓蔡的得罪了官家,而是这天,要塌了……”

    李玉娘不解地望着萧青戎,为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识。“你是说官家他……?”这样隐晦的话,所说的天应该就是当今天子赵顼。

    虽然对历史不太熟悉,可李玉娘也知道这会的皇帝应该就是以后被称作宋神宗的那位。可是,这宋神宗到底是哪年哪月死的却是完全记不清楚了……

    “你的消息当真可信?”问了一句后,李玉娘便皱起了眉头,“就算真是官家要没了,你去京又能做什么呢?难道竟还能趁着新旧交替京纷乱之时刺杀那蔡某人吗?”

    看李玉娘一脸茫然,萧青戎不觉笑了下,顺手点了下她的鼻尖,“我若要刺杀那厮,又岂会容他活到今时今日。当年党争,他们仗着官家宠幸,令我父被逐出京,贬斥岭南荒蛮之地。现在我也要他们尝尝被贬的滋味看李玉娘仍是拧着眉看他,他也不多说,只是拉着她的手低声道:“我往京自然是已经有了门路,虽然要事成还需功夫,但若是得计,必能偿我多年宿愿

    听他说得郑重,李玉娘也只能点头,压下满腹酸楚,只低声问道:“你要何时动身?”

    迟疑了下,萧青戎才低声道:“明日一早我便出城

    咬着嘴唇,李玉娘垂下头去,半晌不曾作声。看她这般情状,萧青戎只觉心疼,却不说话,只是伸出右手把她的头按在肩头,不过片刻,便觉肩上一片湿冷。

    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就这样着他的肩膀,无声地任泪水打湿他的肩头。过了很久,李玉娘才抬起手抹干了泪,平声道:“既然明早便走,这会儿便该好好安歇才是。要不然明天又没有精神了

    仰起头,以指抵住萧青戎欲张开的嘴唇,她只是微笑着牵了他的手,一路缓行穿过角门进了后园。

    夜清如水,有凉风拂面,带着湿意。这个夜晚,没有月亮,就连星辰也是稀疏几颗。小小花园,却木叶森森,风过而叶鸣,沙沙之声直如哪家怨妇于黑夜悲泣……

    原是走惯了的青石路,却不知怎的,只觉得脚下凹凸不平,磕磕绊绊,如果不是萧青戎几次抓得及时,李玉娘几乎跌倒。不知是被石头绊得恼了还是怎么的,她重重地跺了下脚,反手推开萧青戎,“不用你管,就是没有你我也照样走得稳……”一句话才说完,脚下就是一绊……

    合上双目,李玉娘摸着揽在腰上的双手,缓缓把身子靠在萧青戎的胸前。在沉默许久后突然哑着嗓子恨恨道:“萧青戎,你若是来年今日还不回来,我是不会再等你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说到做到……”说着话,便掰开萧青戎的手,径自往前走去。

    夜,象是墨染一样,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李玉娘脚步匆匆,却突然停了下来,无声哽咽。她在做什么?他明天就要走了,为什么还要同他质气对他发火?若他真的……难道最后一句话便是负气之言吗?

    抬手抹了把脸,她猛地转过身去,才知萧青戎竟是就那样一直无声地跟在自己身后。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抓着他宽大而温暖的手掌,无声地向前走去……

    这一夜,李玉娘都没有睡。合衣倒在他怀,枕在他的臂弯,倚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轻浅的呼吸。虽然,也是合了双目的,却是半分睡意都没有。

    不知萧青戎是否真的睡着了,她不敢乱动,只怕扰了他休息。就那样一动不动地静待天亮。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与他在一起的夜晚也可以这样的漫长……

    天色还暗,却不知是哪家哪户传来一声鸡鸣。似被惊醒,她睁开双眼侧头望着外面仍显昏暗的天色,两行清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却原来还是会为了无法预知的未来而忧心恐慌。

    撑起身,虽然在一片昏暗他的面容看得不大清楚。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

    俯下头去,李玉娘在他嘴角处轻轻一吻。然后悄然起身,推门而出。就在她走出去的瞬间,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的萧青戎突然睁开眼睛。默默地望着窗外的昏暗,隐约听得小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之声。

    “玉娘……”他低低唤了一声,坐起身,静了片刻后起身走到案前。想了又想,还是研了墨提笔在案上一张花笺上写了一行字。放下笔,他不禁低声一叹。

    不要怨我,玉娘。我实在不想看到你送我时的表情……

    在心里低叹,他走出房门。此时,天边隐约现出一抹灰白。天将要亮了,可是却仍是发昏,天空下着朦朦细雨,如针如丝,斜织出一片怅然。隔着雨雾,望着小院门口没有窗户的倒房,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可是看着屋顶渐渐升起的饮烟,他却只觉得心暖。

    眼睑微合,他抿着嘴,没有再去看,而是决然转身,一个纵身,人已经飞跃至屋檐,几个跳跃,人已经化作一点黑影,远去……

    睡得朦胧,茵儿突然惊醒。撑起身听着外面传来的声响,不禁心头一惊。转目看了看对面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红,她慌忙跳下床,匆匆穿了衣裳,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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