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节 律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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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简单,所谓贵贱有别也得看人,蒙古人奴役汉人自然有之,但元时也有汉人贩卖蒙古人为奴,你听说过吗?”鄂尔泰摇摇头,瞟了一眼杜宏泰继续说道,“其实律法从来都是权贵之人所订立,其用意也必然是保他们自己的权势,汉人跻身大元权贵之列,一样可以奴役他人,而蒙古人一旦穷苦没落,也必然受到奴役,你们汉人赶走我们,换了个同族的朱家当皇帝,难道就好过了吗?明国太祖说过元律过于宽纵,所以要以威猛治国,明国历朝诛杀、欺压百姓之暴虐尤胜于我蒙元,立法精妙却不求良善,如此依法治国又于国于民何益,大明之今日就是明证。”

    杜宏泰愤怒了,立刻站起来与鄂尔泰争辩,丰州的官员们也分为两派,互不相让吵成一团,原先的丰州律法话题变成明律与元律、汉法与夷法之争,朱以谦反倒像局外人,和几个听得昏昏欲睡的粗货悄悄聊起家常。李榆向杜文焕、赵吉使了个眼色,趁机溜出了大堂,马光远、特日格马上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留下一群文官大吵大闹。

    “杜帅怎么不说几句?”马光远打着哈欠问杜文焕。

    “我是武官,懒得听他们的屁话,我们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杜文焕答道——他早不耐烦了,大明自己就乱成一锅粥,杜宏泰、李槐这伙读死书的家伙还去捧《大明律》的臭脚,还有鄂尔泰,哪壶不开提哪壶,汉人能够接受元律吗?要不是碍于新来乍到不便说话,他真想把在场的人都臭骂一顿。

    丰州官员在大堂里昼夜争论不休,一连吵了几天架,李榆和赵吉、杜文焕等人躲在赞画处不闻不问,他们关注的还是金军的动静,提塘司转来巴克的情报,西拉木伦河已出现金军与蒙古各部大规模集结的迹象,但攻击方向难以确定。赞画处商议后,决定以临时集训为名,命令蛮汉山大营以及四卫守备所各自集结五百步卒整训,另再各征调五百精锐骑兵开赴野马川交给赵吉整训,杜文焕认为这样可以未雨绸缪,必要时只要将整训部队补充到各营,营兵数量可以迅速扩大到一万人,而大统领府手中也有了一支机动力量。

    正在这时,那木儿和韩霖到了蛮汉山,李榆大喜过望,亲自出营迎接,现在正是用人之时,那木儿聪明好学,忠直可信,是丰州创业元老,韩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才学过人,又熟知西学制器及建造之术,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此时能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高神父怎么没来,他老人家最近可好?”李榆边走边问,引俩人进了书房。

    “高神父年纪大了,这段时间连续奔波病倒了,我们把他送到绛州安顿好才赶来,否则早就该到了,”韩霖说着进了书房,把一只木箱打开,取出其中的物件,微笑着对李榆说道,“高神父一直挂念着大帅,等身体好了一定会来,京师的汤若望神父也非常仰慕大帅,有机会他也想见见你。”

    那木儿解开绸布包裹,得意地对李榆说:“汉民,快瞧瞧吧,汤神父、高神父还有礼物,这支千里眼你一定喜欢,还有这只报时的座钟,做工也精妙无比,都产自万里之外的泰西,在明国有钱也无处买。”

    李榆兴奋地像个孩子,抚摸着礼物爱不释手:“太好了,替我谢谢两位神父,这支千里眼比老马的还漂亮,它怎么可以拉长?咦,座钟里的小马会自己跑呀,它不会累吗?”

    韩霖向李榆说明千里眼和座钟的用法,然后摇着头说道:“泰西制器之术极为精妙,非通晓西学且手艺精湛之能工巧匠所不能为也,很多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清楚,亚当这次带回一百余册西学书籍,细细研读也许能略知一二。”

    李榆玩够了新玩具,才坐下与韩霖、那木儿谈起丰州正发生的律法之争,丰州俨然是国中之国,依法治国是必然趋势,不可能继续无法无天,他向韩霖请教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大明律》肯定不可再用,大明今日之衰败已证明其律法存在缺陷,而元律过于粗糙,公然以本族欺压异族,挑起一国百姓相互仇视,也绝不可取,至于唐宋律法与当今现状不符,也无需加以考虑,”韩霖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也许讨论律法毫无意义,治理一国或一地方,律法只是皮表,奉行何种治理之策才为根本,治理之策合乎天意人心,其律法也必然公正清明,依法治国不谈也罢,而治理之策有违天意人和,其律法则会污浊不堪,比如以国为其一家、一族或一团伙之私产,则必然谋国以私,从而导致法度混乱、民心离散,最终走向败亡,所谓依法治国也不过是恐吓百姓继续任其鱼肉罢了。”

    李榆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兴奋地起身向韩霖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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