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民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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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主内,巫浪哈主外,她俩一定瞒了不少事,回去得好好问问。李榆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请高一志帮忙买一些千里眼,最好能请些泰西玻璃工匠来丰州开厂,这可让高一志发愁啦,千里眼还能想办法买到,玻璃制法却掌握在泰西商人手里,并且严加保密,玻璃工匠更无从寻觅,他只知道玻璃是用沙子烧制成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京师的汤若望写过《远镜说》一书,也许他知道得多一点,可以让那木儿向他求教。

    李榆看王徵身体并无大碍,聊了一会儿就告辞,他现在急得回去问清楚家里的事。乌兰一直带着李晋和云雀两个孩子留在神水滩,李榆一发问就实话实说——这几年她们姐俩做察哈尔人的生意是赚了一些钱,但并不算太多,发家主要是靠宣德铁厂,当初也是下了狠心,一咬牙押上大半身家,和大同监视太监刘文忠各出一万两银子合伙开了宣德铁厂,除了在丰州和察哈尔卖铁器,主要还是靠刘文忠带来的几笔官府召买生意发了财。这回买下丰州铁厂也是机会凑巧,归化建府人口骤然增加,再在白塔村炼焦冶铁不合适,况且从山里采买铁矿,花费本来就大,王重新觉得不如另外择地建厂。

    “咱家没占谁的便宜啊,是铁厂的大股东王重新自己找上门的,他开铁厂只投了三千两银子,咱家可是给了五千两。”乌兰说道。

    “咱家这么有钱呀!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想种棉花,你们也给我点钱吧。”李榆马上伸手要钱。

    “不给,你那棉花种多少死多少,想让咱家赔钱啊!”乌兰笑着扭头走了。

    两个都是财迷——李榆鼻子哼了一声,趴在桌案上开始给大统领府写信——目前鄂尔多斯发展顺利,但他还必须多呆些时日,以免发生反复,比较令他担心的是归化的情况,明国的势力进来了、西教的势力也进来了,加上原有的喇嘛教和****的势力,甚至还有白莲教的势力,形势错综复杂,而丰州贫弱、外有强敌,保持内部稳定至关重要,坚持制衡原则是唯一办法。李榆提醒大统领府,明国已经腐朽不堪,其治国之策绝对不能接受,但丰州的未来我们还看不清楚,各种教派、势力只要愿意把自己摆在桌面,就应当尽量接纳,也许从中能找出一条发展之路。

    归化,今年虽然有旱情,但不比往年严重,五月中旬进入雨季后,也没有出现大水——历年修筑的水利起到了作用,万顷农田应该收成不错。丰州之外也情况良好,大统领轻松击败察哈尔,保住了鄂尔多斯,令人担忧的金国直到六月底也没有动静,双方还在乌兰哈达大做生意,其西侵的可能性大大减小,只要熬过秋收,这一年就算平安度过,没有谁会在寒冷的冬天跑到丰州自讨苦吃。

    没有内忧外患,丰州的内部却并不平静,刘之纶踩熟了地皮,也对自己进行了反思——在未开化之地冒然推行大明国制确实不妥,依照辽金前例实行“一国两制”更符合丰州实际,这里民风淳朴、百姓勤劳,假以时日还是可以教化的,但是天下正统只有大明朝廷,天下共主也只有大明皇帝,绝不能允许丰州自立的苗头出现。按照“一个大明”的原则,刘之纶决心将丰州带回到“以农为本”的正确道路上来,农牧工商并进再不能继续了,那样会使丰州人变得人心败坏、唯利是图,事实上他们已经这样了,拒不缴税、私开铁厂、盐场,腐蚀大明官员、大肆走私贩私,甚至私货大明的死敌——东虏,这绝不能容忍。

    七月初,刘之纶把大统领府的官员都召集到巡抚府,讲了一通“普天之下,皆是王臣,四海之内,皆是王土”的道理,明确告诉丰州大吏们,大明立国两百余年,养天下生民亿万,凡大明臣民皆应为国效力,丰州是大明朝廷的疆土,丰州人也是大明皇帝的臣民,你们种皇上的地,采皇上的盐铁,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挖大明的墙角,是可忍孰不可忍!刘之纶要求给铁厂、盐场重新核发堪合,并收取铁课、盐税,军户田亩也须重新丈量,征收屯田籽粒,而战马牛驼乃军中急需,应依朝廷马政之策办理,不得再私自售卖。

    刘之纶最后严厉斥责道:“本官看到你们银库常年存银数十万两,却还在向朝廷伸手,实属贪得无厌,既然有钱有粮,那本官就要用于国事,从即日起尔等当随本官整军备武,听从朝廷的诏令为国尽忠,大明也是尔等父母之邦呀!”

    “明国关老子屁事”、“老子流血流汗怎么变成朝廷养活老子了”……,官员中马上传出杂音,刘之纶虎目圆睁正要发怒,李富贵皮笑肉不笑说道:“巡抚大人说我们银库里有钱,这确实不假,不过那是私人的钱,用于随时兑付银钞,我们不敢动,大人恐怕也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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