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独自在家的齐粟娘(一)小修

    第十章 独自在家的齐粟娘(一)小修 (第2/3页)

漫长夜。齐粟娘看了手中的碎纸最后一眼,双手送出撒入了炉膛中,明火儿蓦然亮了起来,碎纸片被灼热的火焰舔食着,扭曲着,转眼化为黑灰,混入了灰堆之中,便再难分辨出来。

    齐粟娘转身回房,上了床,默默沉思,直到中门外巡夜衙役敲响三更锣,方才朦胧睡去。突地,内室门轻轻响了一声,似是被推了开来。齐粟娘顿时惊醒,侧耳细听,却听不到别的动静,回想着门梢分明在临睡前插上,正觉自已多心,朱红双喜云锦幔帐外响起一个声音,唤道:“夫人,夫人。”

    齐粟娘吓得不轻,一手抓住枕下青铜簪子,一面厉声道:“是谁?”

    外头的人似是松了口气,说道:“夫人,是草民连震云。”

    齐粟娘顿时大怒,猛然从床上坐起,压着声音斥道:“大当家是何用意?为何深夜入妇人内室!还不速速退出!”

    连震云苦笑道:“夫人莫恼,草民实是不得已方如此。草民这就退到院子里去,等候夫人召唤。”

    齐粟娘听得他如此说,心中默数三下,果然听得门响。她心中疑惑,细细思量,不知他是何用意,她不知究竟也不敢大闹,免得再出事非,只得穿衣起床,点起油灯。

    中门外巡夜衙役的鸣锣声又响了三声半,齐粟娘暗想万不得已,只呼有贼,衙役即至,不至于受制于连震云,想来他必也知晓。她稳了稳心神,把青铜簪纳入袖内,用如意金钗馆了发,持灯走了出去。连震云果然远远站在院中,似是果真有紧要之事,非有他意。齐粟娘看了一眼紧闭院门,问道:“什么事要这般作为?”

    连震云借着火光,看着齐粟娘那双漆黑的双瞳盯视着他,听得她语气中强压怒气,全是一副一言不合便要翻脸的模样。他只觉无奈,明知在院中说话不宜,却不敢提,压低声音道:“夫人,皇上过几日怕是会召草民去淮安。”

    齐粟娘听得一呆,满脸糊涂,半晌方自言自语道:“皇上?召你去?”

    连震云见她在灯下的神色分外娇弱,心中一柔,不自禁走近两步,点头道:“漕司全知事将工程之事上呈了淮安漕督衙门,皇上南巡查问河工、漕运,桑额总督御前回奏时,提及此事,皇上很是夸赞了一番,又问了陈大人详情。”顿了顿,苦笑道:“皇上怕是过几日便召我这个制图者去淮安陛见。”

    齐粟娘听得此话,脸色转白,连震云虽是手上有图,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皇上一问,必要出破绽!康熙若是知道这图是她所制,她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她为何知晓这些工程技艺。她已是小心再三,连震云是江苏帮主的亲信,将来虽是难说,现下不过是个白丁,清河一坛之主罢了,他不走官道,远比陈演做这工程不易让康熙查觉,正是一举两得,没料到……

    她猛然想起陈演临去时提到全知事也去了淮安,暗暗叫苦,怕是工程建成后,漕司与漕帮不再日日为卖命钱扯烂帐,有了和气。全知事为着考评报上了漕运衙门,漕督又报给了康熙。只怪皇上南巡得太不是时候!否则这样小县城里的事哪里又会到他耳朵去?

    齐粟娘急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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