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老爷的情人节(一)简体已出版!

    连大老爷的情人节(一)简体已出版! (第2/3页)

她遇上的第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他伸手碰触她一次又一次,放软了声音说着:“你不用着急,你可以跟我回去……”

    然而伸出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后,他本来的涨满了胸口的喜悦之情烟消云散,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就算他是真的遇上十岁的她,他又能对她干什么!?

    就算他是真的想对她干什么,他也没有办法!

    连震云看着她一次又一次跌倒在泥地上,又爬起向前逃,小脸冻得又青又紫,自己却无能为力,越来越心疼,越来越暴怒,几乎恨不得奔回淮安去逼问连比儿,到底这些年他是不是亏待了她,这样给他使绊子,这样不让他好过!

    早知道这样,何必让他遇上她!

    一声鸡啼声从东方响起,朦胧中他看到了天际边有一座巍峨的城池,天光也照在路边的的水坑里,他猛然间停住,从水坑里看到自己模糊的脸。

    竟是他十八九岁的样子。

    那时的他高挺矫健,目光锐利,锋芒毕露,虽然有了城府,却还不真正懂得隐忍和等待——他当年在这个时候——他怔怔抬头,看着远处有些眼熟的城池,突然间跳了起来。

    没错,那是高邮城!

    他蓦然间飞了起来,追到因为快天亮而更加着急的齐粟娘身边,又急又快道:“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来接你,我十九岁的时候,有一年初春里替帮主办差,到高邮城里杀了两个叛帮想投靠常州帮的帮众,办完了事还在高邮城里游荡了一天,现在我就去找他,一定让他来接你——!”

    连震云转身向高邮城里疾飞而去,天还没有亮,城里街巷还是一片漆黑,他直扑高邮漕帮的坛口。

    他记得叛帮的两个人就是坛口里正副坛主,他为了杀他们,在坛口前埋伏了三天,两刀了帐,又杀了十来个他们的心腹,才向其余的帮众开示了帮主的手令,他在坛口里吃饱喝足后,让他们等着总坛里派来的新坛主,快天亮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然而坛口的血迹还没有被冲刷干净,正堂上却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影,只留下一桌狼籍的席面。

    “混帐!”

    连震云一咬牙,转身就飞向高邮城的南城,不用寻找他远远就看到了南里几条暗巷里灯火通明,艳帜大张,喝酒唱曲和打情骂俏声此起彼伏,这个时节正是私窠子里最热闹的时候。

    他没好气一路闯进倒数第四家叫喜相逢的私窠子,飞到了左院里的头等上房外,房里火盆烧得正旺,十九岁的他脱光了上衣,露出带着伤的健壮身子,正抱着喜相逢里的头牌清倌调笑喝酒。

    眼看着他的头已经埋到了那清倌里的胸衣里,那清倌的呻吟声都快传到屋外头去了,连震云忍无可忍,直接穿门扑了进去,也顾不上他是攒足了钱装大爷,平生头一次来开荤破处,更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见,冲着他吼道:“行了!马上走!快去城外接人!”

    正奸情恋热的男女突然间停了下来,连震云看到那十九岁的他从清倌的胸前抬起头,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正剥她长裙的手也停了,疑惑自语着,“我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要到城外去找个人……”

    “大爷……”清倌的娇嗔不依声响起,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他转眼又把刚才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大笑着抱起了清倌,向床上走去,“但我怎么舍得你……”

    连震云蓦然暴怒,一脚踢了过去,怒骂道:“她在外面吃苦受冻,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喝花酒玩女人,活该她后来看不上你,活该你受那些罪——!”

    然而连震云的脚刚踹到了他的背上,只觉得眼光红光一闪,轰然一声过去,清倌的嘻笑呻吟声就在耳边响起,他猛然抬头,突然发现自己实手实脚地压在清倌身上,鼻子里都是清倌身上的脂粉肉香,全身血液贲张,裤带已经解开,正是最要紧的时候!

    连震云从床上跳了起来,挥动手脚,确认自己果然已经占住了十九岁的身体,大喜中匆忙收拾衣裤,从包袱里取出银子打发了纠缠不休的清倌,提着刀就冲出了房间!

    “牵我的马来——!”

    他在喜相逢前飞身上马,扬鞭出巷,听着城门楼上的开城鼓声,飞驰而出,向城外狂奔而去,天已经亮了,漕河边的泥地上小脚印清晰可辨,过了几里,干地上的脚印就不太好找了。

    他策着马,一路顺着断断续续的脚印追了过去,终于在一个废弃了的小村庄外发现她确实走进去,而没有走出来的脚印。

    他大喜中连忙翻身下马,牵着马快马走入村子,一眼扫过村子里十七八间半塌的屋子,几乎忍不住想叫她的名字,却忍了下来,装作是顺路过道,不一会儿就察觉到顺手第七间屋子里,似乎有人的视线扫了过来。

    他当成不知道,停下来拴马,耳中果然听到了隔壁屋子里轻微紧张的呼吸声,他还来不及高兴,那呼吸声忽然一止,再也没有半点动静,顿时把他吓了一跳。

    “有人吗——!”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飞扑,踢开破门板闯进了屋子,一眼看到她倒卧在里间地上,青紫的脸上满是泥水,一双脚沾满了黄泥,像是这小村庄里遗弃的死孩子。

    他的一颗心猛然一缩,只怕她被蝎蛇之类的毒虫咬到,抢上去抱起她,叫道:“……怎么了,你……”

    然而却马上察觉齐粟娘的身体在他怀中紧崩了起来,连震云一怔,仔细一看,她的眼皮也在微微发颤,眼珠在下面微微转动。

    他放心之余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她故意装死。

    他想了想,知道她害怕,不容易取信,但强行带走却是下下之策,不管现在的情形到底是真的,还是怪梦,他心里是盼着她能依靠他,跟着他走……

    她只有十岁,他也只有十九岁。

    里屋里到处是破烂的杂物,他只能把她放在半块长木板上,转身走到外屋,把踢烂了的门板拆了,在外屋里升起火来,包袱里还有一些干粮,他烤在了火边。

    “你不用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那边冷,过来这边暖和吧。”

    他看着里屋的小小身影,柔声说着,屋子里到底是乱草,他在火堆边布置了一个厚垫子,从包袱里取了自己的衣服铺在了上面。

    齐粟娘还是没有动静,他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到外面找到一个没有全破的灰瓦罐,装了半罐水,收拾了些柴火才走了回来。

    柴火噼噼啪啪地燃烧着,齐粟娘正站在里屋门边。

    她打量着他腰间的刀,还有门外拴着的马,虽然只有十岁,那双眼睛比起后来的她少了一些稳重隐忍,多一些茫然忧虑,却完完全全是他熟悉的女子。

    他呆怔了一瞬,深吸了一口气,转开眼。

    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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