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演离开后的北京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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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演离开后的北京城[一] (第1/3页)河河总去了不过几天,齐粟娘还未从查府搬到齐府。发暗潮汹涌。
沽口河标绿营,崔浩一边皱眉看着兵部司官大摇大摆入了兵营,一边策马而出,向京城而去。身后两个河标把总紧紧催马跟随。
通州通向京城的官道边,影影绰绰是白杨林的树影。两个小小的墓影在崔浩的眼角闪过,他不自禁一扯缰绳,马渐渐缓下来了。
崔浩翻身下马,牵马下了官道。他久久站立在白杨树下,凝视着那两个坟堆。
坟堆上已是长满了尺许长的青草,掩住了坟头的墓板,只见得到开先的一个莲字,和一个双字。
“十三年了……”他喃自语,“我和粟娘,还有你们俩,从这白杨林子里走出去,上了漕船,已经十三年了……”
崔浩久立坟前,官道边两河标把总等待了许久,仍不见他动身,互视一眼,终有一人悄悄走近,隔着五步远禀告道:“大人,京里的爷急召大人……”
崔浩恍若未。那把总便也不敢再说,退了开去。
崔浩蹲下身,轻轻抚去板上的乱草灰尘,“你们在天上,保佑粟娘和我,安安分分过一辈子罢……”
城里,阿哥们还在为选官的事儿绞尽脑汁地商量着。
阿哥拖开八仙桌边地长椅。一屁股坐了下去。抓起一碗奶茶连喝了几口。“东河漕上咱们只有山东帮在抢到了东河总督。南河总督是皇上地人漕段虽是江苏帮说了算。但连震云还在观望。咱们有常州和两湖也算过得去。这北河总督皇上怕是要死死抓着不放地——”
“若是这样。太子这阵儿怎地这样折腾。他心里窝着邪火儿呢。”九阿哥笑道。“我地门下被他寻出错抄家就有三个。八哥门下革职不下五个和十四弟门下地不是还有几个要拟斩监后么?”
在十四阿哥地冷哼声中。十阿哥拍桌骂道:“皇阿玛只当生了他一个儿子!爷们都不是他爱新觉罗地种!不过是圈了大半年。就恨不得把天下地好处儿全塞给他!说革职就革职。说抄家就抄家都忍了一年了!现下这混帐太子竟敢扯了脸面。明着杀爷地人!惹得十爷地杀性起来子头一个就不放过——”
“十弟!”八爷站了起来。看了十阿哥一眼。“用膳。”
九阿哥走到桌边。看着一脸悻悻然十阿哥笑道:“咱们也没有吃亏。齐强和孟九在山东漕河段上暗地里把官船给凿开。淹死了他门下地得意人们才能抢到东河总督地位置。他现下必是查明白了才这样窝火呢。”
十阿哥脸色好看了些“该!不识水性还想做河督?他也配!发大水里必是头一个溜地!不定爷们还没躲。他就躲了!”
几位阿哥顿时都笑了出来说笑吃喝间,秦道然急奔了进来面上已是变色,慌乱叫道:“九爷!不好了!齐强死了!”
太阳已是升到了中天,偏帽儿胡同齐府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门前三级青石阶上的片片鲜血,在阳光下发着黑红黑红的光。
齐粟娘从还未停稳的马车上重重跌了下来,竟未觉着半点疼。
她怆慌着,手脚并用爬上了青石阶,突觉左手上一片粘湿,茫茫然抬手一看,却是一手的人血!
齐粟娘无声地惨叫一声,猛力推开哭着来扶她的比儿,狂奔进了齐府。
川流不息的仆役来往送着药物,个个面上惨白,一脸大厦将倾的凄慌,齐强内眷的哭泣声从紫檀木屏风后的内间传了出来,阳光照在紫檀木上,渐渐渗出绝望的死光。
“混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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