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千里之外的北河河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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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千里之外的北河河总 (第1/3页)

    阁后头的廊道里,宫灯在风中摇晃。守在屋外的看着都是满族的亲贵子弟。一个唇上轻须,约莫二十来岁,一个却生着浓黑的短须,约莫三十,较是年长。

    年轻那个站了这半会,想着屋里的妇人再如何,也没法子在四个带刀侍卫眼皮下弄鬼,只觉小题大作,不由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达朗,甘陕那边这几日好似又消停了。”

    “准噶尔的袭扰这几年都没断过,皇上到底要怎么办,怕是还没拿定主意。扎尔多,你是没去过西北那边,不说路远艰难,夏天晒脱三层皮,冬天冷得下刀子。”达朗正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瞟了扎尔多一眼,哼了哼,“就是这回陈大人他们遇上的冰塌,也能要人命。”

    “听说钮禄家差了何图华的乳公去准噶尔赎尸骨了,那群该死的蛮子开的价码可不低,一千两——”扎尔西叹了口气,“何图华这小子,当初何必寻这差事——”

    达郎摇了摇头,“银子倒也罢了,他们家出得起。我倒觉得要低了,好歹是四品——上年栋鄂家赎了一个从七品的族人,不还花了一千两——”正说着,屋里的灯灭了。

    达朗一皱眉,“还只一更天,怎的熄灯了?”

    扎尔西回头看了漆黑的子一眼,不在意道:“既是受了伤,怕是歇下了。”达朗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檀香味儿透过门缝传了出去,又沉又闷。

    达朗微一思,叩门道:“陈夫人。”

    却无人答话。

    扎尔西面上带了些惑,与达郎视一眼,扎尔西提过一盏灯笼达郎高声道:“下官进来了。”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地。只桌上三支檀香头闪着点点暗红地光。达郎一眼看见站在屋角衣箱前地人影。暗暗松了口气。扎尔西将手中灯笼向桌上一照。扫了油灯一眼。“陈夫人。可是灯油尽了?”

    过得一会。屋角地人影方应了一声“。”

    添了油地孤灯燃了起来。朗眼睛瞟过齐粟娘手中地白绡罗。暗暗一惊“陈夫人……”

    齐粟娘慢慢伸手。从衣箱里将铜剪子取了出来。

    她走到桌前。将檀香放置到一边慢把白罗绡在桌上展开。道:“还烦大人再送两盏灯进来。我要裁孝衣。”

    达朗眼睛扫过桌上地摊开地佛经。还有红玉佛珠着齐粟娘坐了下来。使剪子慢慢绞下了一朵白罗孝花。全是一副尊礼守节地作派。虽是不合李公公地意。到底不关他们地事儿。便也放了心了两盏大烛送了进来。

    “还烦大人送些礼佛檀香来。”

    连着三四夜,齐粟娘的屋子里灯火不灭上好的佛香也被送了起来,供在了佛前。檀香味儿合着齐粟娘低低的念佛声过门窗在凝春阁后头的廊道上飘荡着。

    “……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相。所以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名诸佛……”

    凝春阁里的知了叫个不停,玉嬷嬷跟前的小宫女宝儿躲在廊柱后,看着小太监提着食盒从齐粟娘房里走了出来,悄悄退了开去,急步走到玉嬷嬷房里。

    玉嬷嬷坐在椅上,雪白的头盘在脑后,一丝不乱。她慢慢扇着风,食指上长长的>法琅彩甲套微微弯着,“你看她的情形儿如何,是打算守节还是打算——”

    “嬷嬷,奴婢过去看了,这几日陈夫人一直在颂经,饭食也减了,每回不过动一动。”宝儿满脸可怜不忍,“虽是不合规矩,还是裁了白罗做孝衣,看着不像是想要再——再寻个男人的样子。”

    玉嬷嬷面上一沉,手上的扇子便停了,“为夫守节原是礼法。因着怕她年轻熬不过往后的日子,想着许是再寻个男人的好,我也瞒着没向太后说,由着他们在咱们这里搬弄。她既是个贞烈性子,也不能叫他们小看了皇太后跟前的人。”微一沉吟,招了宝儿过来,吩咐道:“你再去看着,若是过几日她还是如此,你再来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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