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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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高中时代 (第1/3页)

    在漫长的成长期之中,我一直是一个不会正确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人,这也是为何总被原本就为数不多的一些对我有好感的人连番误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有自闭症的底子,又被人伤怕了的缘故吧,或者说穿了就是情商太低,也可以这么理解。

    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下午的课程刚刚全部结束,大家都收拾书包准备放学回家,这时班里一个平时和我没说过几句话的漂亮女孩突然走到我座位前,把一张精巧的圣诞贺卡放在了我的桌角,这个举动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她是当年班级里颇受欢迎的一个女孩,名叫馨,长相柔美,性格随和可人,虽然学习成绩很一般,但是要知道,学生时代少男少女们之间的交情和人缘可绝不是依据成绩来确定的,我倒是一直成绩很不错,可不是照样不招多数人待见……

    馨在把这张贺卡放在我桌上的一瞬间,低头看向了我,很自然的想连接到我的目光以获得一句感谢的话或者祝福的微笑,这在现如今的我看来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而彼时彼刻,我却完全不知所措了,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每当过年过节大家互赠贺卡互相祝福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度日如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正确的表达我对别人的感情,我也不敢像其他孩子一样大大方方的去小卖店买一大把的贺卡回家,我担心我的贺卡根本送不出去,不会有人要,同时在商店里十有八九也会碰到认识的同学,他们都知道我古怪到什么程度,我免不了因此又要遭到一番嘲弄。自卑,渗透到了我心理的各个层面之中。

    正因为如此,我极少给同学送贺卡,又不善交际,不讨人喜欢,自然我收到的贺卡也总是少得可怜,通常每到节日只有一两个和我比较要好的女孩会送给我贺卡,最多超不过三个人,而这可怜巴巴的几个想着我的人通常都是十分固定的,从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因此馨的这一举动让我瞬间诚惶诚恐起来,我忐忑不安的偷偷瞟着桌角那张精美的小贺卡,心里突突直跳,我很想抬起眼睛,大大方方的和她说一句:“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节日快乐!”,可我说不出口,这只是我内心真切的声音。我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张贺卡,然后继续埋头收拾书包了……

    可想而知馨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我收到贺卡后的古怪反应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先是愣了几秒钟,然后就很尴尬的默默走开了……勿用说,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找我说一句话,我也再没收到过她的贺卡了。

    因为我的敏感多疑和古怪的性情,多少原本可以和我成为好朋友的同龄人就这样离我远去了。在我自己的内心深处,我十分感谢他们愿意接受我,甚至愿意和我交朋友,可是我对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总是截然相反,我的面无表情、冷言冷语这些现在看来很显然是自卑的人自我保护的一个外壳罢了,但是在当年那些和我同年龄的半大孩子看来,这是我目中无人,觉得自己学习好就看不起别人,对人没感情、自私的缘故。

    16、7岁的那两年中,还有一个女孩子至今都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我当然并不是只注意女孩子,本人性取向也没问题,只是那时确实只有女孩子愿意和我接触,男生几乎没人和我多说一句话)。她的名字叫乔,当年是我们的班花。乔是一个身材娇小纤细,皮肤白皙,声音甜美、气质极佳的姑娘。她给我留下了一个异常深刻的第一印象。那是刚刚升入高中时候的一次班会,乔因为升学之前就一直担任班干部,驾轻就熟,进而在升入高中之后的一年时间内也一直担任着副班长一职,那天班会上,新当选的班干部们要依次走上讲台去做自我介绍,让同学们尽快熟悉自己,轮到乔的时候,她以一种那个年龄的孩子所极少有的成熟的自信大步走上讲台,唰唰几笔落落大方的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体干净、清朗,娟秀中还有几分刚毅,就这一笔好字估计当时就征服了不少人,有种自信是优裕的家庭环境及良好的教育、遗传等等因素共同形成,从小一点一滴培养出来、坚如磐石的。随后她转过身来镇定自若的介绍自己来自哪所初中,以前担任过什么职务,自己的一些兴趣爱好等等,做完这一袭言简意赅的发言之后,她回身礼貌的把自己的名字从黑板上擦掉,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课堂下面自然而然的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之后过了不到两年,乔就开始着手准备去出国留学了,几乎不怎么到学校来上课,自然也就没了后话。然而就在短短的一年多的同窗学习时光之中,也有几次经历是我至今难忘的。

    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我们一起去怀柔生存岛参加生存训练活动。在颠簸了两个来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随即带队的老师就开始给我们统一安排房间住宿、放行李。我很不幸的被安排和几个我不大喜欢的姑娘(后面的章节会一一提到她们)住在一个房间,她们倒是颇为高兴,很欢迎我同住,大概是物以类聚吧,觉得都是书呆子会比较好相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马上拉下脸来,一副百般不乐意的样子,并且越来越气,逐渐大声抗议起来。

    照常理来说,老师已经妥当安排好了房间,人数也都是对等的,我并没有什么真正像样的理由可以拒绝她这样的安排,况且其它房间的同学十有八九也不欢迎我,抗议几句能有什么卵用?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事又一次发生了。正当我嚷嚷了一会儿发觉没人理会,打算无可奈何的住进去的时候,隔壁房间的乔走到屋门口,微笑着冲我招招手:“李珂!来我们屋住吧!”

    读者朋友们大概无法体会我当时的那种心情。如今看来,这简直就是轻如鸿毛,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的房间有张空床,看我一直嚷嚷,就让我住进来而已。然而站在我的角度就不是这样了,我是那么自卑、孤独的一个人,很长时间以来,除了上面提到的几个和我一样呆头呆脑闷头苦读的女孩儿愿意和我多接触之外,我真正能够交心、彼此互相喜欢的好友真是少的可怜。

    那会儿我只有一个算是称得上和我关系比较密切的朋友,名字叫小洁,她学习成绩非常优异,进而不久后就转到实验班去了。小洁一走,我着实失落难过了很久,她成绩很好,性格也随和,她除了我还有很多朋友,而我,当时只有她。小洁去了实验班,这在正常人看来与我们之间的友谊根本没有任何冲突之处,可我总是不一样,我当时是那么自卑又自闭,无论我多想她,我都没有胆量在课间跑去小洁所在的实验班找她,我没有勇气跑到一堆学习成绩比我优异很多的陌生人面前去寻我的朋友,万一她对我爱搭不理了怎么办?我不敢尝试。最熟悉不过的孤独感再一次淹没了我。那几个书虫姑娘我其实也并不反感她们,经过时间的洗礼,现在回想起来,所有这些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之中的同窗们,无论是谁,我都真挚的怀念着,只是在一起读书的那个时代确实无法做到一视同仁,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谈恋爱一样,总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结交朋友其实也一样,需要互相喜欢欣赏才算数。那时女孩子们都很热衷于类似拉帮结派一样的结交朋友,没有人会把这种规则摆放到明面上来,指名道姓的宣布某个人不是属于我们这个圈子的,她是另一个圈子的人。然而很多东西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言而喻的。

    对于我来说,无论是外形、身材,还是那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劲头儿,都毫无疑问的自动被划入了一个长相平平,甚至有些许缺陷,不懂得呼朋唤友,生活单调无奇,只懂得刻苦读书的女生圈子中。然而我的内心里明白自己事实上并不是一个乏味的人,甚至可以说,我的灵魂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有趣、丰富的,所以我在当年一直很抗拒和那几个姑娘为伍,只是苦于其他小圈子里的人都只和我有着蜻蜓点水一般浅显的接触,没有任何把我纳入进来的意思,我也只好作罢。

    而就在去生存岛玩的那天,那个时刻,乔这样一位在当时几乎是半个班男生的梦中情人,人缘非常之好的姑娘,居然主动向我伸出了双手,愿意让我和她住到一起,这对当年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可形容的礼赞。更不用说,和乔分到一个房间的另外两个姑娘:竹子和小煦,也都是我心里非常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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