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乘风的美梦
第七章 乘风的美梦 (第3/3页)
路来到了西安浐灞国家湿地公园。
诗慧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一平如镜的湖水上，一只洁白的天鹅悠闲地游弋，忽然天空飞来一只黑天鹅，它拍打着宽大厚实的翅膀，扑棱滑落在湖面上，平静的湖水被打破了，溅起了晶莹的水花，湖面上的白天鹅也拍了拍修长的翅膀，两只天鹅嬉戏起来。她今天心情极好，于是，她在岸上像天鹅一般身体旋转着跳了一段舞。
戴着口罩的乘风远远的看到，诗慧犹如仙子一样纯洁高贵地优美舞姿后，便痴迷的呆呆望着这边。这是他第一次看她跳舞，他想不到这么刚强的女人竟然有这么柔美的一面，此时他的灵魂已经脱体而出飘向了那里……
忽然，一只黑色的天鹅飞到岸边，好像要保护什么东西一样，伸展着宽阔的双翼，伸长着脖颈，朝着诗慧站的地方扑去。
黑天鹅用嘴攻击诗慧的小腿。诗慧毕竟是女生，被拧了一下后，她惊叫一声，便落荒而逃。
当诗慧走远后，乘风戴着口罩冲到了黑天鹅跟前，对着黑天鹅一阵拳打脚踢，他边打边说：“我叫你拧她……我叫你拧她……我叫你拧她……”黑天鹅被打后，再次扑打着双翼，伸长着脖子叫着嘎，嘎，嘎，预示着要找回场子的时候，乘风又再一次扑了过来……
当保洁员在附近看到后，急忙告知了保安部门：“快来人啊，有个口罩男，正在虐我们的天鹅呢！”
保安人员来到了现场手指着乘风大吼：“住手。”
这时的乘风，忽然看到了黑天鹅旁边草地上，有两个鹅蛋，就一脚踩了上去。
蛋碎，心也就碎了，黑天鹅朝着天空张嘴吼叫，仿佛在说：“老天，我冤枉啊！还我的蛋……”
乘风没有反抗的跟着保安到了该辖区派出所。
这件事，还惊动了京城的老爷子。第二天，老爷子就派了一位散打陪练，从京城坐飞机飞了过来……
那一次……
当乘风在心里把诗慧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这天，他走在人行道上接了一个电话。通完电话，仿佛他的世界完全坍塌了一般，所有的碎石都砸在了他的身上。他两腿发软的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不敢相信的在嘴里重复念叨着：“诗慧要结婚了……诗慧要结婚了……诗慧要结婚了……”他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会，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瘫软在地上；站起，又倒下……站起，又倒下……失声痛哭……
这天之后，乘风便一病不起。一个礼拜，他躺在床上，身子越来越虚弱，终日咳嗽不止。
这天，他在一阵长时间的令他喘不过气来的咳嗽之后，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忽然，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捂着胸口含泪轻声慢吞吞地喃喃自语：“好吧……我祝你幸福……我放手……不过……你的婚礼，我一定要参加……我要亲眼看着你幸福……所以，我现在要让自己健康起来……要以最好的状态站在你的面前……等着我诗慧……”说完他流下了泪水……
此后半个月，他又回归到了从前的生活，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相比从前，他更加清心寡欲、很有规律的生活。他似乎决心要忘记这一切一般。但真如他所愿吗？他太高看自己了，男人的欲火一旦被女人勾起来，想要再次回归平静，那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
诗慧结婚的前一天，他彻夜难眠，于是他来到书房，看了一晚上的书。第二天，他带着很重的黑眼圈来到了婚礼的现场，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在踏入这个酒店的时候，他重重的舒了口气，想着，等会，婚礼一结束，他就上台跟她和她的男人握手、拥抱，并祝贺他们。
乘风一进去就发现了她，他带着微笑，向她点头，不过笑容却有点勉强。
诗慧今天是那样漂亮，一袭洁白的婚纱衬托出她的美，不，她的美不在于这华丽的婚纱，也不在于她曼妙的身姿，她的美是在谈笑间、举止间、娇羞间、优雅间所散发出来的，不过，这些已经混杂着漫长的岁月搅拌在乘风的血液里，成为了他分离不开的记忆……
正当乘风叹气为何新郎不是他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当诗玉斌逃婚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内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波动。他很生气，生气的是，新郎让他心爱的女人受到了伤害，他认为，这是不可原谅的；可他又觉得很庆幸，庆幸的是，他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她一天不嫁给他，他就有希望，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子。
那天，乘风跟在诗慧的身后走出了婚礼现场，走出了多乐酒店。诗慧穿着婚纱神色恍惚的拖着身子在街上走着。乘风在一百米处的距离跟着她，就这样，他们从中午走到了下午，从下午走到了夜幕中，直到诗慧一头闯进了一间酒吧之后，他也跟了进去。
乘风在不远处的另一张空桌上坐了下来。
诗慧看着乘风坐在了不远处，她没有说话，表情依旧冷漠，她慢慢走过去靠近他。看着诗慧一步步逼近，经验告诉他，等一会，会发生一件很让他丢脸的事情。
然而，这一切并非他心中所想。
诗慧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把臂肘支在桌子上，看着他。
乘风吸了一口空气，尴尬的笑了笑，说：“今夜的天气可真好啊，就连空气也是那样的新鲜，你看那月亮是不是很圆？”
“这里看不到月亮。你跟了我一路，”诗慧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不会就想和我说这些吧？”
乘风沉默，诗慧也不语。于是，他们都陷入进了深深的沉默里。
片刻之后，诗慧从上到下把乘风打量了一遍，咂咂嘴说：“还不错，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讨厌。你觉得，我今天美吗？”
“美，”乘风着急地说：“你是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那好，我知道你喜欢我，”诗慧笑着说：“你请我喝酒，把我灌醉，我今天就是你的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乘风浑身一震，愣住了。
诗慧娇笑道：“怎么，不相信我是不是？”
“不是”，乘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确……确定？”
“我确定。”诗慧想都没想回答道。
乘风向服务生招了招手后，要了三打啤酒和两瓶五粮液。
诗慧打开啤酒盖后，就仰头猛灌起来。
乘风也打开一瓶和她一碰，一口气吹完了一整瓶酒……紧接着就是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第五瓶，他们喝了八瓶啤酒后，又开始了白酒的较量。
诗慧有些醉意，她笑着对乘风说：“你过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乘风站起身，把头伸到了诗慧的耳边。诗慧悄悄对他说：“看你这么卖力的陪我，我就奖励你一下。”说完，她就在他的右脸颊上印了一个很美的唇印。
他又是浑身一震，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诗慧，一脸不可置信的发着痴。随后，他颤抖着手，抚摸着右脸颊，露出了一个小女生才会有的幸福笑容。
“发什么呆？”诗慧不耐烦的说：“来，快陪我喝酒。你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把我灌醉，我今晚就是你的了。”说完就拿着整瓶的五粮液仰头喝了起来。
诗慧在仰头喝酒的时候，乘风也仰头喝了起来。他一边喝酒，一边注视着她。就是那一瞬间，他捕捉到了诗慧的眼睛湿湿的，充满着绝望的神色，显得是那样的悲伤，又是那样的动人。此时的她把一个女人全部的痛苦都表露了出来，她断断续续的说：“你说……你说我是不是不漂亮……所以，他不喜欢我……你说……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很丢脸……”婚礼现场，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拼命保持自己的自尊与骄傲，她知道诗玉斌的情况，但是她就是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一想到今天要是顺利结婚，此时就会在洞房里缠绵的场景时，她就忍不住伤心起来。乘风看着她湿润的眼眶里慢慢变大了的两颗泪珠，流到了面颊上，紧接着又是两颗……
“别哭，诗慧，别哭，”乘风看着她哭的时候，他的眼泪也在眼眶中打着转：“别这样诗慧，你一这样，我的心就疼的不得了。”
诗慧听到乘风的话，勉强的对他挤出了一丝笑容，随后，她举起酒瓶和乘风对碰了一下后，两人一口气就将剩余的五粮液一饮而尽。
就在喝完的下一秒钟，乘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诗慧看了他一眼，说：“你输了，看来，我今天晚上不属于你。”
她晃悠悠的朝着酒吧的门口走去，当走到门卫身边时，她指着趴在桌子上的乘风对门卫说：“他是我的朋友，你们去找他结账。”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当诗慧离开时，一位穿黑西服的保镖来到了乘风面前，说：“乘少，你没事吧？”
乘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对他摆了摆手，说：“我没事，你去保护她，把她安全送回家。”
“是”，说完，穿黑西服的保镖急忙跑出了酒店。
乘风走在人行道上，手抚摸着诗慧吻在脸颊的位置上，神色温柔，嘴里含着笑容……
第二天，当乘风再次见到诗慧的时候，她又换上了从前冷冰冰的面容，对他不理不睬，任凭他如何死皮赖脸的再次追求她，也无济于事，好像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伴随着以往的回忆，乘风与其他人一样沉浸在了黑夜中。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他牵着诗慧的手，进入了婚礼的殿堂，家族的所有人都为他们祈祷，并祝福着他们，老爷子也开心的不得了，牵起孙媳妇的手，把那祖传的玉髓手镯戴到了她的手上。乘风吻了她；乘风把钻戒戴到了她的手上。当司仪宣布诗慧成为他的妻子的时候，乘风哭了，随后又笑了……盖着被子呼呼大睡的乘风，此时，咧着嘴笑着，竟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