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藏器于身 待时而动

    第十一章 藏器于身 待时而动 (第3/3页)

作歹,伤害我身边的人统统捏死,把他们碎尸万段……”雨越下越大,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狰狞而又恐怖。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在狂风卷起漫天大雨的最中央,艰难前行。

    野兽只有在舔舐伤口的时候最可怕。此时,诗玉斌在接受暴风雨的挫伤捶打,不断地咀嚼着所有痛苦带来的疼痛,他像野兽一般,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此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血腥与狰狞……

    王家河第二神经病院家属楼。

    诗玉斌推开门,走进诗敏的卧室。

    诗玉斌走后,诗敏的房间就被诗雨布置了一番。卧室放电脑的桌子被移到了正对卧室门的方位,电脑桌上面放着诗敏那张笑的最好看的照片,照片两侧燃着深红色的蜡烛,橙色的烛光照亮了整间卧室,相片的正前方,放着一个小香炉,诗玉斌看到香炉里的三根香即将燃尽,走到桌子前又点燃了三根,插进了香炉之中。

    身穿白布袍,鞋子上缝了一层白布跪在桌边的诗雨,拿起身旁的“孝衣”、服鞋站了起来,朝着诗玉斌的方向走去。她把孝衣从诗玉斌的头上套下,将鞋子给诗玉斌穿上后,又重新跪在了桌子的旁边。

    诗玉斌坐在诗敏的床边看着诗敏的遗体。诗敏被诗雨精心打扮后,像公主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一袭洁白的裙子让她看起来纯净、高贵。在她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红润的色彩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宛若和煦阳光下蜂蜜般清甜的柑橘芳香。

    诗玉斌把诗敏抱起,放在了大腿上,他的双臂用力将她抱紧,再抱紧……诗敏生前最喜欢像这样在她哥哥的怀里睡觉。但如果像今天这样,诗玉斌用尽全身力量抱紧诗敏,她一定会窒息而亡。可是,花已凋零,他再怎么想要用体温留住已经被摧残的芬芳也是徒劳。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诗玉斌紧抱的手臂中流逝着。诗敏已在忧郁中黯然死去,冰冷的尸体不会再有情感和温度,她只是尸体,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离别的痛苦,让他颤抖着身体告别了这具冰冷的尸体。美好的记忆,青涩的年华,就像泡沫在空气里忽然爆裂,而彻底消散在这世界里……

    天大亮的时候,诗玉斌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们是王益公安分局的,你妹妹的案件,我们经过连夜作战,摸查了各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后,案情已经告破,嫌疑人已被锁定,要不您过来一下吧。”

    诗玉斌放下电话,诗雨就紧张的跑了过来,说:“玉斌怎么了?诗慧出事了吗?”诗雨紧张的望着诗玉斌。

    “没事,诗慧一定没事的。”诗玉斌说:“现在我要去一趟WY区公安分局,嫌疑人已经被锁定了,他们让我过去了解一下案情。”说完,诗玉斌穿着孝衣,就走出了屋子。

    “怎么了?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一般,诗雨泪如雨下,仿徨无措,心碎神伤。

    诗雨重新跪在桌子旁边,看着诗敏冰冷的身体,她叹了口气,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起来:“她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意识,不会尝到爱情的滋味了,再也没有了希望……”

    画面切回另一边。

    诗玉斌急促的脚步声与滴滴答答的雨声融为一体,这声音,像是清纯的美丽女人正在弹奏悦耳动听的和弦一样美妙,这雨丝,编织着轻纱般的稠密衣裳,与诗玉斌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就像诗敏依偎在他怀里一般情意绵绵。他刚从警察局出来。在警察局里,他看到了杀他妹妹的那人的长相,竟是那样丑陋,恶心。

    当警察调出监控时,他看到,这个恶心丑陋的家伙,做贼一样,偷摸着来到了诗敏的身后,从背后握住了她的嘴,拖着诗敏就塞进了车里。任凭诗敏不断地挣扎,却没能逃脱这个恶魔的贼手……

    “嫌疑人已经确定,他叫屈寇,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捕,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抓住他。”刑警说:“别太难过,让你过来,是想告诉你案情的进展,你是受害人家属,你有权知道。”

    离开派出所。诗玉斌一路攥紧拳头眼神凌厉狠辣的看着前方,他一步一个脚印,铿锵有力的踱着步子朝前走着……他穿越了一片黑暗的树林,就这样他一路从天堂跨进了地狱的大门。有人会说,这酸甜苦辣的人间,不正是地狱吗?为什么又会说这里是天堂?

    不对,地狱即是天堂又是地狱,只在一念之间。

    有些人他们承受着难以忍受的饥饿,看见别人吃饭,忍住了上前乞怜的冲动,宁愿饿的满嘴口水浑身战栗得起鸡皮疙瘩,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个世界就是地狱。而对于诗玉斌来说,他身边的亲人活着就是天堂。他现在带着所有的戾气,即将来到了地狱。

    当然,这一刻也是发挥他英雄主义的时刻。他是英雄,在梦里无数次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大英雄,保护着他最想保护的人,守护着,他最想守护的人。

    这一刻,痛苦的来临,注定会成就这位整日幻想着成为英雄的人,可是,英雄又怎能缺少武器,武器是成就一个英雄的利器,和他在别人眼中的光辉形象,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忘记,所以,他将自己的武器深深的烙印在了潜意识中。

    诗玉斌推开了一扇老旧的大门,走了进去。

    “你找谁,”穿着藏族服饰的漂亮女人疑惑的看着诗玉斌说:“这里是私人地方,你有什么事情?”

    “我想求一把藏刀,”诗玉斌说话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道:“一把锋利的藏刀。”

    “不卖,”漂亮的藏族女人果断地说:“你走吧,瞧你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我们开门做生意,从来不接待像你这样一脸冰霜的顾客,一进门就摆出要打架的气势,这单生意我坚决不做。”说完,就招手让诗玉斌赶紧离开。

    这个人能找到这里,就一定知道这里有锋利的使人致命的武器,这也是女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看到眼前的人,带着一身的戾气后,她还是选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是偷着卖武器,但真正犯罪的事情,他们还是会选择避让。

    诗玉斌尴尬的咳凑了两声,立即变了一副表情,轻轻地柔声对藏族姑娘说:“你好,今天能遇到这么一位漂亮、温柔的姑娘,真是我的荣幸。今天,我来的目的,是要买一把很锋利的藏刀,求你卖给我一把好不好。”

    女人想了想,内心挣扎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将武器卖给眼前人。“跟我来吧,”漂亮的藏族姑娘,带着诗玉斌走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不大,大约20平方米左右,在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藏刀,有长有短。有一米多长的长刀;有四十多厘米的短刀;也有十几厘米的小刀。这些藏刀非常精致,刀鞘上包着黄铜、白银,上面刻着各种精美的飞禽走兽以及花草图案,有些还镶嵌着各种宝石,看上去格外的华丽。一位老者坐在摆满藏刀的这间屋子里,看见来人后,他站起身来,说:“这位顾客,你想挑一把什么样的藏刀。”

    “我想要一把非常锋利的藏刀,”诗玉斌手指着正前方摆放着的将近四十厘米长的短刀说:“这一把锋利吗?”

    “这把刀还需要打磨,”藏族老人说:“你要是不赶时间的话,半天时间就能打磨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久?”诗玉斌说。

    “因为需要用砂轮打,然后再靠手工打磨抛光。所以才要等这么久。”藏族老人说道。

    “这把刀需要多少钱?”诗玉斌说。

    “一万,”老人说:“虽然贵了点,但这是真正的藏刀。”

    “那您帮我打磨吧,我这就去取钱。”说完,诗玉斌匆匆离开了院子。

    王家河神经病院家属楼。

    诗玉斌急匆匆的回到家,诗雨没有问他要钱干什么,只是将银行卡给了他。诗玉斌来到诗敏的卧室又看了一眼诗敏后,转身就离开了。

    另一边,诗玉斌取了钱,买了一包中南海,就朝着卖藏刀的臧家大院走去。

    诗玉斌站在臧家大院的院落中,听着到处都是砂轮摩擦钢铁的刺耳声音……

    穿着红色藏族服饰的藏族姑娘,在院子里唱起了藏歌,这美妙的歌声,像黄莺的叫声一样婉转。诗玉斌中了魔一样的陶醉起来……

    此刻,诗玉斌异常想念诗敏。这种想念,让他的大脑开始短路,瞬间忘记了诗敏的死。优美的歌声和诗敏的歌声重叠在了一起,身影也重叠在了一起。他想起诗敏站在学校的舞台上,唱的一首《喜欢你》,他的眼神瞬间柔和起来,张开了手臂朝着美丽的藏族姑娘走了过去。

    美妙的歌声戛然而止,藏族姑娘往后退了几步,指着诗玉斌大声说:“你想干什么?你个大色狼,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听到歌声的消失,让诗玉斌一下子惊醒过来,他对着惊慌的藏族姑娘说:“对不起,你的歌声让我想起了刚过世的妹妹,对不起,惊扰了。”说完转过身,掏了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回到天堂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美好,但是,这里却并不是天堂。

    “啊,这样啊!你的妹妹刚过世吗?”藏族姑娘想了想惊讶的说:“你的妹妹竟然这么年轻就过世了……”说完,藏族姑娘微微弓身,说了句:“请节哀。”

    藏刀打磨好的时候,诗玉斌坐下的地方,留了一地的烟头。他站起身接过短刀,挥刀试了两下后,重新插入刀鞘。他将一万元交给老者后,撩开衣服,将刀别再了腰上,紧紧贴着皮肤。

    诗玉斌放下衣服,将匕首藏在衣服下,转身离开了大院,潇洒的动作,迷人的笑,就像是扮演SH滩的老大周润发一样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