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去来兮

    第五章 归去来兮 (第2/3页)

座位下以及车厢两端接头处塞满了行李和物品。左右和背后,被一起挤上车的旅客和行李紧紧的挨着,只能直挺挺地站着。

    一些旅客边擦着汗,边报怨:“晓得上这麽多爪子,人都要被挤死掉了!”、“这他妈是人坐的车吗?!”、“只知道卖票赚钱,太不把人当人了!”。混杂着腌卤味、酒味、烟味、霉味、体味和汗味的车内空气,浑浊污秽、呛人刺鼻。坐在座位上的男女老少,对此停车上人一幕,好像早已司空见惯,眼神冷漠,神情淡然,对过道中的窘境基本采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态度。

    火车启动后,车厢过道内有清冷的微风拂过,让人觉得好清新。随后,到一个站下一批人,又上一批人,我从车厢边慢慢移到车箱中间的过道上。过了洛阳站后,车上的旅客数量明显减少了。半夜里,座位上的人靠着座位后背或趴在座前桌上,东倒西歪地睡觉,过道中的人在过道上,或蹲,或坐,或趴在自己行李上眯着。

    第二天早上,快到三门峡站时,我终于找到靠窗的座位座下了。将背包放在座位后,脱下黑色羽绒服挂在车窗旁的挂衣钩上,低头揉揉僵硬发麻的腿,再拿出食物饮料放在餐桌上吃着、喝着,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看着,好舒服惬意啊!再后来,因太疲倦,身靠座背、头靠窗,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说普通话的列车员拍着我的肩,大声叫着:“抬抬脚,把书捡好,扫地了!”,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睁眼、捡书、抬脚一气呵成,等他扫完,发现正对面两个座位上已换成三门峽站上来的两位中年男子,一个在看书,一个在吃东西,我边上的老头又闭上眼在迷糊。过道对面,座位两边靠窗相邻的四个壮汉,脸上贴着纸条,边出牌,边眉飞色舞地说着SC话,靠过道的两人手摸下巴在围观。听见背后一排有几位SX口音的人正在谈论《人妖之间》、《第二种忠诚》等报告文学揭露的社会乱像。

    低头总闻到混身有汗臭,从背包里取出毛巾,起身去车头洗脸池洗洗脸、擦擦身子,再走进相邻的车厢走走看看,发现也很热闹。返回座位,看见四位SX口音的男生在座位上,正在绘声绘色地给两位聚精会神的靓女讲中国科技大学学生闹事儿的细节。吃点东西,喝点水,还是觉得犯困,眯起眼睛接着打瞌睡。只想休息好点,到站下车后,好精神抖擞地走进家门。

    熬过36小时的离校返乡火车旅程,迎着家乡清冷的北风,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吹着《故乡的云》曲调的口哨,穿过广场候车的人群,穿过寂静的街巷,步行10来分钟,夜里11点过回到了家。敲开门,白炽灯下,站在门口的父母披着外套惊喜地望着我。我笑嘻嘻地说:“我回来了!”

    父亲脸上绽开了花,裂嘴笑道:“这几天喜鹊子老在外面叫,默道就是你娃要回来了!”

    “我儿回来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妈妈激动得眼泪汪汪的,边说边向厨房走。

    我赶忙说在火车上乱七八糟地吃了很多,不饿。放下背包,脱下外套,我边洗漱,边简要地告诉他们从学校坐火车返回路途上的情况。父亲告诉我家里人都还在忙着,哥哥们上班的上班,去绵阳的去绵阳。我知道离除夕还有十多天的时候,除了大中小学和少数外出打工返乡的外,大家都像往常一样在忙着干活。

    以往春节家里惯例是,父母、兄长除夕前两三天才陆续放假休息,接着,才按春节传统习俗,妈妈开始蒸过年吃的馒头、豆沙包、地木耳儿包、肉菜包,父亲和哥哥们分头采购大红公鸡、各种肉食、蔬菜水果、点心炒货、烟花爆竹,以及烤火用的木炭等。我不想耽误家里人挣钱的正事,我给父亲说不用管我,正好春节前我想出去转转,顺便找朋友和同学玩玩。听我说坐火车那么辛苦,洗漱完后,他们就催我赶紧回房休息了。

    翌日,上午去香央寺温泉洗完澡回家,见院坝里坐一长发、着灰色西装的帅哥,背对着我,正在边抽烟边和父亲说话。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原来是发小大洒。父亲起身望着我,说完话然后进屋了:“他都等你好一阵子了,你们自己耍哈!”

    “听说你回来了,我先过来,一会儿兴成、三娃过来,我们一起陪你出去转转。”他一边站起,一边说。

    “你们不出去做生意吗?耶!这套西装高级哟!”我摸了摸他的西装袖子说。

    “昨天也才刚从外面回来,休息一下再去。高级吧?!你还识货嘛!这可是经与老板讨价还价,用脱我半月的收入600元买的呢!”小洒抬起衣袖说。

    “千万别耽误生意哈,春节有的是时间玩。”我劝说道。“真没事,你跟我们客气个啥?!”他有点不耐烦了。“好吧,闲着也是闲着,等我去理个发就出去转”我只好答应道。小洒说:“兴成、三娃两个就是在理发呢,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走进理发店,兴成已理完,正坐在理发专用沙发上,侧身给一个理着运动发型的女孩说:“不要放鸽子哈!“,另一个女孩很严肃地在给三娃吹剪。见我们进来了,两个服务员都笑着喊了声“洒哥”,兴成、三娃两个连说“马上就好”。我给他两点点头,指着自己的头说:“稍等一会儿,我理一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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