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厅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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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黑加仑军,也把黑加仑军卖给了沃尔夫。

    其实今年,格陵兰的冬天格外难挨。即便是屋内生起了一大簇火,沃尔夫捂着厚实的毛皮大衣,依旧冻得哆哆嗦嗦像个没断奶的猴子,端着半杯酒不知喝还是不喝。

    可身边一些喝得不分东西南北的诺德人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在四处漏风的木板屋里耍得不亦乐乎,那种感觉……反正沃尔夫是相当没面子的,在黑加仑村那种格格不入的尴尬感又回来了。虽然这一次没人敢指指点点,但沃尔夫却依旧觉得好尴尬……就像是一个混进诺德人队伍里的斯瓦迪亚人那么手足无措。

    就连身受重伤的卢瑟也由第一中队的几个小队长扶着,倚在简陋的土炕上,消灭了整整小半桶麦芽酒。士兵们一波波地上前敬酒,卢瑟面不改色,只是一个劲地比比划划:“不能喝了,喝多了晚上总起来上厕所,梅林该被吵醒了。吵醒了又该不让抱了!”

    这更加激起了士兵们的愤慨:“有媳妇不能不要兄弟啊!再来一口!”

    总之,当沃尔夫终于稀里糊涂地签完字,士兵们爆发出一片欢呼。托曼打了个呼哨,还算看得过去的食物由从海斯特堡请来的胖厨娘大盘大盘端了上来。喝了一肚子酒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争抢起充足的配给来。

    托曼果然死心不改,一把抢过了一枚苹果,大口咀嚼起来……但大傻出于人身安全,离着沃尔夫近了不少,应该是指望沃尔夫或许有机会再救他一命。

    士兵们明显是连日战斗、行军,在海寇老巢因为还有许多顾虑没能放纵一次,趁这个机会,这些朝不保夕的小伙子们自由自在地快乐一把……要知道,出海之后,船翻人死尽数完蛋不是没有,让斯瓦迪亚人包了饺子的也是大有人在。

    尽管诺德人不屈服于死亡,尽管黑加仑军的士兵勇猛无畏,但人终究是人,终究是在未知面前充满了恐惧。适当的发泄没有错,沃尔夫不是铁面无私的管理者,他在像训练猎犬一样训练这些年轻人的同时,也在暗暗心疼每一个士兵。一个人被杀、受伤,沃尔夫不能夸张地表态,但那种从心头剜下一块肉的痛苦,是真实、令人伤怀的。

    沃尔夫端着酒杯,一点点抿着见底了的麦芽酒,他不敢深想几个月后,这支部队在卡拉迪亚上会是什么样子。那些在过去征服了世界的斯瓦迪亚人面前……究竟打成了什么个样子?

    托大傻、卢二货、安三呆、希四愣、杜五横、里米克、黑加仑来的老兄弟、烂泥村爬出来的、从难民中选拔的新兵……是这个时代残酷的命运,把他们乱七八糟地拼接在一起。一个个素未平生的男人,在同一面旗帜下战斗,这是来之不易的缘。

    他们陪自己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热血沸腾过、一起面临困窘过。而这些人……又究竟能陪伴自己多久?是终老的朋友,还是擦肩而过的过客?

    也许第一次出海上岸,黑加仑军就一败涂地,所有的一切化为泡影;也许在未来巨大的利益面前,情谊成了屁,同室操戈;也许现在各有各的打算,想要拉走自己的部队去闯……

    沃尔夫不敢想了,在一片欢庆中,他扶着墙走出了喧闹的小屋。身为一个诺德男人,这是失败的一天。兄弟们都在开怀畅饮,他却像是一个懦夫一样逃离了战场。

    士兵们看到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面面相嘘,这个特别的首领总是让人意想不到。但在兵营内有勤勤恳恳的第三中队(安度因)在巡逻守夜,沃尔夫怎么也不能掉进马桶里熏死,也就没有理会新签订的公约,放他去了。

    “或许父亲你说得对。”沃尔夫苦笑着走在火把通明的兵营里“也许我这辈子只配在黑加仑村缩着啃面包吧……天生就不是一个能杀人的货色……”

    黑暗中,沃尔夫朦朦胧胧地看不清这个世界了。不远处有一个没人的房子,房顶是平的,上面堆着破烂的茅草,但房盖是结实的木板搭建的,人站在上面跳绳都不在话下。

    沃尔夫看着这个和自己的家工棚其实有几分雷同的建筑,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在这上面看星星一定是合适的!”

    “那就一起看看吧!”托曼笑嘻嘻地出现在沃尔夫身后,吓得沃尔夫呆毛都要长出来了“头儿真是好雅兴!”

    沃尔夫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雅尼*麻*痹!走吧,正好你来了,我爬不上去,你把我扔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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