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好的回忆
第十六章，不好的回忆 (第3/3页)
，呆呆地张着嘴倒吸一口凉气。
妖怪身体足足有一辆火车那么粗，而长度嘛，两个头竖起来的高度加上地里横跨整整几个街区的长度，粗略估计应该差不多有两千米。什么样的地球生物能达到这般长度，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离开自己颇远的地方，妖怪正在与军队缠斗，夜色中是不是火花四溅。
近距离地与这种超越常理的庞然巨物接触，一种由对比产生的震栗，由伟岸浩大造就的视觉冲击，让李青仿佛听见了“乒呤乓啷”，世界观蹦碎的声音。
“多亏了你的帮忙，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你赶紧离开这里。”大叔对李青说。
“前辈你打算怎么办？”听出来大叔要自己单干，让自己先行离开，惶惑使李青从对妖怪的浩叹中回过神来，他着急问道。
“刚才在地底看到的光芒就是妖怪的弱点------玉珠发出来的。我看了你找到的蚯蚓相关资料，里面说蚯蚓的运动方式是，伸长收缩，伸长的时候它身体的肌肉拉长，皮肤相应地会变薄。收缩的时候肌肉不但会缩短，而且会堆叠起来，所以只有在妖怪运动的时候，皮肤变薄的时候，玉珠的光芒才会透体而出。如果不是你发现了亮光和妖怪运动的规律，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呢！”
能被自己崇拜已久的前辈这般夸奖，李青真是高兴极了，“这……这不过是碰巧罢了，前辈过奖了。请告诉您要怎么办，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吧。”
“只要摧毁玉珠，就能把妖怪消灭。看那里，”大叔指着妖怪刚从地上抬起来的那段身体，“那个冒烟的地方就是我们刚才引爆的地方，发光的地方就在旁边，大概的位置我已经记下来了。”
“那么只要把那颗玉珠打碎就行了？”李青望着大叔，坚毅的眼神似乎在说他一定也能帮得上忙。
看着李青坚毅的目光和年轻阳光的面庞，大叔脑海中浮现起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
那是一个年青人的模糊的容貌，那容貌和重庆军区那位首长桌子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年青人冲他朝气蓬勃地敬礼，可是一转眼，那年青人的身体就被撕成两半，满身血污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更多的尸体陆续出现，有些挣扎着向他喊叫，“救命啊，救命”，下一秒鲜血就从他的腹部喷涌而出。
伙伴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面对如此血腥惨烈的场景，自己只能无力地跪倒下来，任由泪水从眼角淌出，他仿佛再次听见自己在黑暗中的仰天悲鸣。
然后场景转换，一具具尸体平躺地上，用白布蒙脸，旁边是他们悲恸哭泣的父母，这其中就有那位首长和他的夫人。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位首长那天黄昏的发飙狂嚎。
“自大，鲁莽，个人英雄主义，你知道你那愚蠢的自大，给多少人带来了灾难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像你那么不要命吗，一个劲往前冲吗？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为什么就你这个混蛋怎么也死不了？”
“你这个可恶的死神，你这个该死的灾星！”
这样的回忆让大叔心头剧痛，有如针刺刀割，“不能……不能让更多的年青人死去，要死的话就让我去死好了，没错我是个死神！我就是那个该死的灾星！”
他闭起眼睛，咬了咬牙，别过面去，不再理会李青。收起一贯随和的表情，换上面色冷漠，大叔决绝地推了李青一把，严厉地喊道：“走吧！不要说了，快离开这里！”
随后从挎包里抽出一架火箭筒，扛在肩上，不多看李青一眼独个儿向着妖怪冲过去。
他的背影萧索、孤独，充满苍凉，渐渐融入到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