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惨淡的笑容
第二十二章，惨淡的笑容 (第3/3页)
显不是主卧室。被单整齐地叠放在枕头旁边，床边一张书桌，正中摆放着台合起来的手提电脑。电脑旁边摆放着几个支起来的相框。其中一张是双人合照，照片里的两个人都很腼腆，但笑容却同样令人温暖，有这种笑容的人，一定会是那种性格很温和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王卫国，另一个是王川。另一张照片是几个人的合照。这几个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王卫国、大叔、李玲和王川。那时的王川看起来只有13岁左右的模样，微笑着站在大叔和王卫国之间，样子稍许显得有些害羞，王卫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仿佛在鼓励他似的。李玲端庄地站在最外侧，王卫国的旁边，18岁上下的年纪，俏丽得如同绽放的花儿一般，只是那时的她已经一脸不苟言笑，看起来有够高冷。
站在房间门口的男人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寂寥袭上心头。定格在照片里的温馨和现在人走茶凉的落寞，两下一对比，让这份寂寞又更增加了几分。男人走到书桌旁，用手拭过桌面，指尖粘上了淡淡的一层尘埃。
“4个月了，他离开了。”男人自言自语道。
男人隔着书桌看向窗外，外面是静谧的街道，夜深人静，昏黄的灯光下了无人踪。男人的脸映在玻璃窗上，清晰如镜。他凝视着玻璃窗中的自己，又仿佛不是凝视着自己，而是凝视着外面夜色深深中的最深处，思绪飘忽，又回想起那天郊游登上山顶后与王川的对话。
“爸爸，我们拼命保护的中国到底是什么？”
那时王川的脸上，依然挂着照片中那种略带腼腆的笑，可是与照片中的青涩明媚不同，说那句话时的那份笑意，怎么会透着凄凉，透着惨淡。那种惨淡的笑容，只有那些领略过世间所有的不幸，看透了红尘之中种种酸楚的人才会的啊。
“可是一个年青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的记忆恢复了吗？”
想到这里王卫国心头不禁一凛，漫散的眼神迅速汇聚回到玻璃窗中自己的脸上，才发现自己的脸煞白煞白。
“你现在才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这个结局，王川一定会离开我们的。”
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卫国看见玻璃窗里一个女人的身影靠在门口的门框上。
“12年了，他长成了一个出色的年青人呢。身为他的父亲，你知道我有多为他骄傲吗？”王卫国拿起那张王川和他的合照，一边看一边对后面的女人说，“他是一个好孩子，是个十分温柔的人，那么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么在乎身边每一个人的感受。我多么希望他是个平平凡凡的年青人，能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可惜他终究不是普通人，他早就在12年前死了，那个曾经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我们称之为‘王川’的人，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女人冰冷的声音冰冷的话语，就算是在这三伏天闷热的夜里，也能让人浑身冒寒气，连打几个寒颤。
王卫国没有打寒颤，因为这样的话这个女人------李玲不是第一次说了，而他自己当然也早已了然于胸。
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放下相框，凝视着玻璃中女人的身影，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是什么傀儡，他是我的儿子。”
李玲没有回答他，两人一声不吭地沉默了好久。
“我要回去了。”李玲转过身，背对着王卫国，用一贯冷静，但依稀透着决然的声音说，“下次再见到他，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然后“啪”的一声闷响，远远地传来大门关拢的声音。
7月末的夜，闷热得没有一丝风。
7月末的夜，闷热得让人烦躁。
“将军！”大叔兴奋地砸下棋子，大声说道。
沉浸在对毛明美的思念和对自己的口不择言的懊恼中的姬凡这才被大叔地呼喝声惊醒，慌忙说着，“不算不算，刚才走神了！”
“不行不行，举棋不悔真君子哦。”大叔不依不饶。
夜阑人静，银钩高悬，每个人看的都是同一个月亮，可是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