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沙漠的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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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沙漠的花店 (第1/3页)天空是灰黑色的，那种没有生机的颜色配上这满是苍白的雪地仿佛像是一场没有声音却永不结束的黑白色调的噩梦。风是干燥的，血的味道也在风中干透了。
他眯着眼，向敌军大本营的方向望去，心想或许那边会有一些有用的物资。
越过重重的铁丝网，他们开始慢慢可以看到那些整齐有序的木棚。国王军的纪律自然是叛军无法比拟的，但稍微自由的军纪也会给军营情感一些生长的空间。这是他所体会到的，除此之外他也明白不一定所有情感都是值得信任的，有些只不过是幻觉。
进入军营内部，小心翼翼地打开每一扇木门，被遗忘在里头的尽是一些尚有余温的茶水和板凳，当然还有满满一房间的死寂。
枪支和弹药这种重要的军需敌军没有留下，这是肯定的。对于亚伦来说，他们没有一把火烧掉这些木棚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
粮仓里还存有一些马铃薯，是敌人走得太匆忙吗？还是查理故意为他留下的？……他没有多想，他也不愿再去想那个带着假面的野兽，他现在恨不得将和那个恶棍之间的一切回忆都忘掉。
亚伦将马铃薯装进事先准备的麻袋里面，不时还用拇指蹭掉马铃薯上的雪泥。装完之后他站了起来，颠了颠麻袋，这些量足够撑过一周了，他想。
突然，他听见了什么声响，似乎是野兽的响鼻声。他循着声音，踮着脚慢慢向那不知名的生物靠近。他轻轻推开面前那扇轻掩着的门，噢，原来这是一个马棚，里面一匹棕色的雪马正在悠闲地拍打着尾巴。
这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寒冷的雪地了……
第二天清晨，雪地上多出了一些排列整齐的小雪堆，难道雪原也会被自己冷出鸡皮疙瘩？当然不会，毕竟它的寒冷是用来给别人的。
每个雪堆上都插着一片木板，每片木板上都刻着一个名字。对的，这是一个墓场，下面的尸体不会腐烂，他们都有存活的希望。可谁会这么想？谁又有力量能让他们复活？亚伦不知道，但他清楚他没有那种力量，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在他们的墓前摆上一束花。
他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片雪地，寻找一个有城镇的地方另谋生计。当然，还要带上她。
离开这片雪地，他们手头的工具是一匹马和方才搭建完成的简易的无篷马车，马车上除了一麻袋马铃薯外全部都是花。
“这算是她的嫁妆吗？”他看着那些盛开着的花，在心里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但她却将视线移开了，微微地低下了头。
“什么？不会吧？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可能的，绝对是错觉。”
在亚伦迟疑之际，她已经上了马车，静静地坐在马车的后面，仿佛正在催促他快些出发。
马车的前座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也许是设计者的失误。现在他开始担心坐在后面的她了，毕竟这是可能是一个十分长的旅途。也许会有人悄悄地问，雪地里能开马车？不幸的是，真的可以，这里的马不是那种有蹄子的马，亚伦牵出来的是一匹雪马，它们可以说是普通马的近亲，它们有着粗短长满绒毛的双腿，车也不是有轮子的车，虽然亚伦有备有一些木制的轮子供在陆地上换，现在这辆与其说是车，不如说是雪橇更为恰当。
他轻轻晃了一下缰绳，雪马便摇晃着前行了。他尽量使马车开得平缓一些，免得磕坏车槽里的花瓶。
马车开了好远，似乎已经到达雪地的边缘了，路上的雪松也开始多了起来。天空渐暗了下来，在傍晚的灰色天边可以模糊地看见几颗星星正在闪着微弱的光芒。是否需要停下来过夜呢？亚伦在想。还是算了吧，这冰天雪地的也不会出现什么岩洞之类的，况且今天也休息了几次了。
他瞥了一眼她，还在坐着呢，似乎很精神。可这也许只是表象。渐渐地，天已经完全黑了。
“那个，如果觉得困的话可以在后面躺一会儿……”亚伦张开在寒风中一直哆嗦着的嘴巴。
她没有说话，或者是摇头。亚伦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没去多想，毕竟和她认识了这么久，她一点都不怕冷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可亚伦没有察觉，身后的天空，那从雪松林的间隙向上延伸的地方，是漫天的星辰。而她正看得入迷。
亚伦的视线只徘徊在黑黝黝的树干的间隙里。突然，他发现草丛里有红色的光斑在晃动，似乎是一双眼睛，在紧紧跟着他。他警觉地放缓了速度，最后马车停了下来。他开始四处搜寻着，可林子里很黑，他什么也看不见，方才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消失了。
整片雪松林，寒冷而死寂。突然，雪马打了一个响鼻，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双红色的眼睛就在亚伦的眼前微微游动。亚伦屏住了呼吸，他知道眼前的巨大生物的真身——它是一只白熊，它的视力很差，但是听觉很灵敏。亚伦尽量保持静止，雪马也是纹丝不动，似乎它之前就经常和这类的生物打交道一般。
沉默了几分钟，白熊终于从亚伦的眼前消失了，但却渐渐向马车的后面挪去。亚伦只能趁着它双脚落地发出声响的机会呼吸。白熊正在靠近她，这是亚伦不愿看到的，亚伦一直在向她打手势，但似乎她没能理解，又或者是太黑了看不见，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那只白熊已经停到了她的面前。
不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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