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袖星斗,满腹离殇(四,为白银萌缓则加更)
四、一袖星斗,满腹离殇(四,为白银萌缓则加更) (第3/3页)
老夫之上。”
燕北人笑道:“一饮一啄,莫定天非!如今我们有幸随同公子修行,得传如斯上乘大法,还有什么不知足?何况我们两个后继有人,红云和金铃都拜师峨眉这等大派,当真算是苦尽甘来,运气不凡了。”
尚文礼一笑说道:“也是,也是!老夫居然还不知足,真是越老越是贪心。”
尚文礼双掌摆出了百步劈空掌的架子,亦是雷音暗生!
燕北人瞧得分明,暗暗忖道:“尚老前辈比我多了四十年功力,如今飞火击雷大法也修行到了第四层,却比我犹要深厚几分,只怕过不得多久,就要突破了。”
他也是心头,豪气顿生,一招奔雷掌就正面迎击了过去。
尚文礼大笑一声,接招招架,两人龙腾虎跃,斗在了一处,数十招内,都不分上下。
就在燕北人双掌一摆,想要使一个绝招的时候,忽然听得背后风声,小狐狸也尖叫起来,急忙撤了招数,反手一掌,顿时感觉到一股大力涌来,把他震退了三四步。
燕北人愤怒回头,却见一个衣衫华丽,却面容丑陋的年轻公子,手摇折扇,脸上也颇有惊容。
刘斐早就瞧不顺眼王崇,他过来是因为师父天音子有令,见到王崇的两个手下在练武,就忍不住想要暗算一个。
反正他也不怕王崇来找麻烦,出手极狠,若是燕北人反应慢了一分,只怕就要被当场打死。
刘斐出手一击,居然被燕北人挡下,只是退了几步,也觉得没趣儿,喝道:“让唐惊羽出来,我师父有话跟他说。”
虽然王崇从不跟燕北人和尚文礼,说起门户中的事儿,但是两人都是久走江湖,经验丰富,早就瞧出来,其他同门都颇冷淡,有些人态度还极恶劣。
两人也不敢替王崇招惹麻烦,燕北人冷哼一声,扭身就进了洞府,尚文礼一招手,让小狐狸到自家身边来。
胡苏儿虽然也得了大葵花神罡,五色梅花罡煞和飞火击雷大法的传授,但是她却都没法修炼,本事太弱,尚文礼怕她吃亏。
小狐狸软萌,又娇俏可喜,跟尚红云和燕金铃又是结交成了姐妹,虽然后来尚文礼知道,这个女孩子居然不是人类,是个妖怪,却也没有慢待,反而颇多喜爱,故而此时,主动维护。
小狐狸急忙跑去尚文礼的身边,还冲着刘斐翻了一个白眼。
刘斐刚才还未注意到这头小狐狸,此时忽然眼睛一亮,暗忖道:“这头小狐狸,皮毛不错,抓回去剥了皮,做个垫子,倒也好看。”
胡苏儿也不知道,刘斐居然有这等凶恶念头,蜷缩在尚文礼身边,眼睛咕噜噜的,也在等王崇出来。
过不得片刻,王崇就同了燕北人出来,他的脸色极端难看。
刘斐出手暗算燕北人,这事儿,他绝不想忍!
王崇见到了刘斐,就冷冷的问道:“你家师父,就是教你,让做师叔的出门迎你吗?”
刘斐暗算燕北人这事儿,让王崇十分生气,但他却不会以此为借口,跟刘斐交涉。
燕北人地位太低,就算被打死打伤了,不过道歉一句,不能重罚。
但刘斐让自己来出门迎他,不是亲入洞府去拜会,逆了长幼尊卑,这件事可就……能做大文章了。
刘斐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反问道:“你又能奈我何?”
王崇森然不语,他本想教训刘斐一番,但这位师侄儿如此跋扈,顿时就改了主意。
刘斐自以为得计,又复火上浇油,骂道:“你有什么本事?也敢当你刘爷爷的长辈?你学道有几个月?炼通的几条经脉?我一只手就能打的你遍地啃屎。”
王崇做人把细,早就从毒龙嘴里知道刘斐的修为高低,他入门已经快十五年,已经修成了胎元之境,还蒙师父天音子宠爱,赐下一把玄罗扇!
就如红线公子秦旭想要抢夺杨拙真老道师门的符本,祭炼的花神扇一般,玄罗扇也是一件御使罡气之宝,能够御使飞云转月罡煞!
刘斐却没王崇这点眼力,他以己度人,自己修行十五年才有胎元境的修为,便认定“唐惊羽”拜师才没多久,“十成十”还在炼气的层次。
在刘斐的心里,王崇才入门几个月,就算日夜用功,能够炼开两三条经脉,都已经算是“天资横溢”,自觉所说的并不是狂话,反倒是实话实说罢了。
王崇每日修炼都在自己洞府里,他也没有必要,给人展示修为。
刘斐自然也不知道,这位小师叔早就炼气大成,在炼气圆满根本没有停留,直接突破到胎元境,如今已经跟他同一境界。
要说,这是刘斐傲慢高贡,却也不见得。
燕北人和尚文礼都是四十年上下,才能修成先天,虽然人间武者比不得道门,但两人也是武者中天资横溢,极具天份的人物了。
在人间武家已经是千里挑一。
只是刘斐料不到,世上还有王崇这般天才。
燕北人,尚文礼和胡苏儿都气的什么也似,双眼都似乎要冒出火来,只是不得王崇发话,三人都不好说话。
刘斐扫了一眼,王崇主仆四人,冷笑一声,骂道:“你们莫不成还敢跟我动手?”
王崇沉默了片刻,忽然一笑,问道:“师兄有什么话说?”
刘斐只道王崇已经服软,冷冷说道:“明日就是三脉斗剑,师父让你好生着紧,若是出了事儿,拿你是问!”
王崇也不言语,刘斐传了话转身要走,他手里扣了一团真气,微微生出几分犹豫。
就在此时,刘斐忽然又转身回来,伸手一指小狐狸,叫道:“我最近打坐,屁股有些生硬,你把这头小狐狸给我,剥了皮做个垫子。”
王崇嘿然一声冷笑,这会儿他可不犹豫了。
刘斐探手就想要抓胡苏儿,胡苏儿气的浑身发抖,她知道自己法力不济,一扭头就跑回了洞府。
燕北人和尚文礼一起上前,四只手掌齐出,掌风激荡,拦住了刘斐。
刘斐冷笑一声,喝道:“人见武者!也配跟我动手?”他掌中玄罗扇一挥,层层云雾生出,分出两道,同时击向两人。
燕北人和尚文礼接了一招,只觉得一股大力推来,各自退开了几步,都是脸色骇然。
两人都是踏入先天甚久的大宗师,自忖武功已经是人间绝顶,又复修行了飞火击雷大法,这等玄妙法门,居然两人合力,还抵挡不住这个年轻公子一招。
刘斐也是惊讶,他刚才没能重创燕北人,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出尽全力,此时他已经毫不留情,居然也没能拿下两人,只是将两人震退。
刘斐却不知道,燕北人和尚文礼都修炼了飞火击雷大法,已经不算是凡俗武者,玄罗扇威力虽然玄妙,奈何他的功力却太差,发挥不得三五分威力。
刘斐不甘心,玄罗扇一挥,又复想要继续出手。
王崇终于忍耐不得,随手在腰间一拍,取了红线剑囊出来,冷笑道:“可是要比一比剑术?”
刘斐这才止住了玄罗扇,盯着红线剑囊,眼神里都是嫉妒,凝视良久,转身就走。
他虽然深的天音子宠爱,也只得了一把玄罗扇,并无飞剑傍身。
王崇虽然修为低,若是令苏尔给徒弟什么秘传,也不是不能驾驭飞剑。
刘斐自忖玄罗扇对上飞剑,十之八九要吃亏,这才不忿而去。
王崇手中扣的一团真气,倏忽飙射,刘斐听风辨形,玄罗扇反手抽下,把这团真气打散,头也不回,傲然而去。
他只以为,王崇是心头恼怒,这才出手,这团真气实在太弱,更让这位天音子门下,生出了轻视之心。
王崇一挥衣袖,喝道:“回去!”
尚文礼和燕北人拱手一礼,回去了洞府,王崇却没有回转,冷冷的望着刘斐的背影,忽然自言自语道:“若是比手段狠辣,比心肠歹毒……”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那是一句——如何比得过魔门弟子。
王崇刚才那团真气之中,藏着一只魔头,他如今阴阳之窍里,不知道有多少头魔头,放出来一只,就能暗算人与无形。
至于刘斐是修行到关键时候,忽然被魔头夺了神魂,还是无缘无故,就内火焚躯,又或者忽然倒行逆施,肉身变化,成了魔物……
那就不干他的事儿了。
王崇本来也不想下这种狠手,只是刘斐屡次挑衅,还要抓了小狐狸剥皮,做个垫子,如何还忍得了?
死在魔头手下的修行之辈,死状千奇百怪,各种匪夷所思,就算王崇这种正经魔门出身,也不能尽知一切死法。
他也不担心会出事儿,正邪各派,每年死在魔头手下的修士,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铁犁,红叶道化,被镇压在通天殿,葵花道人转劫去了,他师父令苏尔闭关……能看出来这件事儿有蹊跷的人,一个都没得功夫。
王崇忍不住向东山壁眺望了一眼,那头黑色毒龙仍旧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修行,还是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