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们

    二、哥哥们 (第2/3页)

送了她最后一程,然后将埃瑞克接到自己身边,给予他完全的父爱。

    经过了两段短暂、失败的婚姻,爸爸对“结婚”这件事完全失去了信心,甚至对感情失去了兴趣,一心扑在自己的研究和推进文物鉴定科学化的事业上,直到有一天,他向全球的精密仪器公司发出招标信息,要求他们生产一种专门应用于文物鉴定的光学设备,并且提出了几乎不可能的参数要求。在收到的众多方案中,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境外公司的方案以大胆的、极居开创性的设计令爸爸眼前一亮。他要求和方案设计者见面,于是他收到了一张飞往遥远的中国的机票,于是他就见到了清华大学的高才生加绝对校花,被称做“实验室女王”的我的妈妈。

    两年之后,光学设备的制造大功告成,爸爸对妈妈的追求也大功告成,他们手拉手走进了宣武门教堂,第二年,我便如期出世。

    妈妈的魅力不仅征服了爸爸,也征服了我的两个哥哥。

    大迈的评语很直接:“她是我见过的最有智慧的女性。”

    埃瑞克的评语则更加复杂精确:“她神奇的把东方玄妙的哲学和西方的量化思绪结合到了一起!”

    总之,他们虽然没有叫过她“妈妈”,但却早已把她看做自己的骨血亲人。而妈妈更是以最真诚、最无私的姿态守护着哥哥们成长。

    其实我并不认为父母的离去对我的伤害和打击大过对哥哥们的伤害和打击,他们做出这样的推断,大概是因为我年龄小,一直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并且亲身经历了惨剧的发生……但是,他们却忘了,这是他们自己第二次失去至亲(他们都在年幼的时候失去了亲生母亲,无论是离开还是去世),我难以想象,这样无常的世事、这样脆弱的生命会给看似坚强无比的他们带来怎样的无奈与悲哀。多年之后,我无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了“男人的悲伤转移”理论,它说当男人遇到重创时,急需找到一个重要且伟大,困难重重且短时间实现不了的事情,作为目标,以化解悲伤,这个目标最好能和引发悲伤的事情有所关联,这样,他们就可以进一步“化悲伤为力量”。于是,如何抚养、照顾我这个未成年的妹妹,就成为了这个重要且伟大,困难重重且短时间实现不了的事情。

    那年大迈30岁,刚刚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埃瑞克25岁,正在名校攻读他的博士学位。他们抛下一切、毅无反顾地回到了我和爸爸妈妈生活的卡尔马郊外的家。至今我无法描述当我从昏迷中睁开眼,看到他们时的心情。曾经我和妈妈在一次对话中谈及生死,我告诉她当我想到有一天她和爸爸将离我而去时,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她平静的拉着我的手,微笑着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哥哥们”……

    没有人天生会当哥哥,就象没有人天生会当父母一样。在哥哥们看来,16岁的我是相当棘手的:

    首先,我16岁,青春期当少女的复杂难懂、不可理喻是人人皆知的。其次,我没有上过学,是的,我没有上过学,我的爸爸妈妈在经历世间种种后,认定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残酷、谬误、诱惑和欺骗,而我是一个聪明单纯、敏感又脆弱的小孩,非常容易受到伤害、误入歧途甚至遭到毁灭。不象我那两个哥哥,跟两块硬梆梆的小石头一样,在馄饨的社会里怎么骨碌最没事儿。再说学校的老师又能有几个比他们俩学识更渊博的呢。于是,爸爸妈妈就一文一理,愉快地开启了只属于我一人的家庭课堂。他们将毕生所学的精华一滴不漏的传给了我,在相关知识领域,我的起点是相当高的,仿佛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是,作为一个人,我的社会属性被弱化了,喜欢独处,甚至有些惧怕社交。第三,我和爸爸妈妈非常亲密,虽然我们也经常外出旅行,但不管到哪儿,我们都沉浸在三人的小世界里,谈论着属于我们自己的话题,传递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感情,就象坐在一个透明又密闭的泡泡里,我们能看见外面却不想出去,外面能看见里面却走不进来。而现在,随着他们的离去,这个泡泡破了、消失了,我又该向何处躲藏。第四,我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个暗恋的对象都没有,这可太不正常了,特别是在大迈看来,已经不正常到了可怕的程度。第五,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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