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三碗不过岗8

    正文 第一章 三碗不过岗8 (第3/3页)

却是小和尚静慧出声求情。他实没料到,情势陡转,秦重居然败中取胜,而再要解救已来不及了。

    只见秦重倒转刀柄,双手在那大汉腰间轻轻一托,随即顺着其飞势,直掼出去。要知秦重绝非凶狠嗜杀之人,想那大汉只不过是粗鲁了点,脾气急躁点,酒品差了点而已,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对。若只论喝酒的爽快劲,那是叫秦重大为折服,要不是他连着辱骂师尊,秦重极愿和他结交而实不愿和他动手。

    那大汉借着这一掼之力,凭空一个转身,高高举起哨棒,大喝一声:“看棒!”往秦重的刀劈来。这一下变招极快,秦重闪避不及,只得双手握刀格挡。只听“呛啷”一声,单刀脱手,掉在地上。

    大汉这一棒乃是使全力,借着身体下落之势劈下,力道何止千斤?慢说秦重右腕已然受伤,就算是双手完好,那也是万万抵挡不住。

    秦重双手被震得剧痛,无暇拾刀,一个翻滚,避出一丈开外。想到自己一念之慈,却被对手所算,不由得又悔又狠。只见那大汉没有再行攻来,手扶哨棒,站在原地道:“好小子,果然有点意思,居然踢不掉你的刀。踢不掉,那我就砸,结果被我砸掉了吧。你掼了我一下,我打掉了你的刀,一来一往,谁也没占便宜,咱俩平手了。你手怎么样了,没事吧?”

    秦重好气又好笑。这大汉故意避重就轻,只说掼了他一下,绝口不提秦重没有刺出的那一刀,这面子好得也有点太牵强了吧。当下“哼”了一声,道:“没事,断不了!”

    那大汉哈哈一笑,大声道:“店家,取酒来。”小二:“还,还渴啊?”

    只见那大汉端着碗酒,把秦重的双手双腕按在酒里,浸了片刻,又帮他洗了洗,道:“没事了,明天就好。”又转头对静慧一揖:“多谢小师父出言相救,方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随即又向那老道赔了礼。

    秦重道:“兄台这‘醉棍’使得是出神入化,虚虚实实,果然妙极。”

    那大汉脸一红,道:“承让承让,一场误会,好在大家都没什么事。在下还得过岗往清河县看望哥哥,咱就此别过。”说着,举手一揖,用哨棒一挑,把包袱串在棒上,扛在肩上迈步就走。

    秦重一愕,道:“兄台还是要走?前面岗上确实有虎,小可从那边过来时,在岗上山神庙里看到有官府贴的告示。”

    那大汉已走出了几步,回头道:“官府?官府的话要是能信,那天下就太平了。”

    秦重道:“兄台不畏大虫,足见豪气!小弟秦重,没请教兄台高名。”

    那大汉大步前走,声音远远的传来:“名姓何足道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它日江湖相见,再痛饮开怀!”说着,高高的摆了摆手,更不回头。

    秦重呆立半响,直到看不见那大汉的身影,才慢慢步入酒店。那大汉飘忽而来,莫名斗一场,又飘然而去,要不是手腕依然作痛,真不信刚才真有此人。

    当下秦重步入酒店,和小和尚静慧重新厮见,又拜见了那老和尚。原来那老和尚叫缘觉,乃是少林寺藏经堂首座大和尚,师徒二人在外经年,只为追踪一人,具体什么事却不得而知。

    缘觉问道:“小施主乃鸿飞子高徒,令师近况如何,是否安好?”

    秦重一怔,心道:“他怎么知道我师父是鸿飞子?”

    缘觉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道:“小施主的‘八合刀’使出来,守御时严谨有度,攻击时辛辣快捷,想来定是得了鸿飞子的真传。我与令师曾有数面之缘,故此知之。”

    秦重暗暗佩服,这老和尚枯干瘦小,其貌不扬,却能从刀法猜出我的师承。当下答道:“晚辈缘分浅薄,未得正式拜师。当时机缘不巧,师尊急于赴江南找寻一人,故只蒙师尊传了此一刀法。算来晚辈亦有三年多未见师尊面。”

    缘觉道:“令师往江南去了?”

    秦重道:“正是,师尊行色匆匆,但为弟子特意留了一晚。”

    缘觉道:“就留了一晚教你这套刀法,好好好。”不知他是说教得好,还是学得好,亦或是二者兼有?

    缘觉又问道:“令师是说去江南找寻一人?”

    秦重见他问得郑重,不明其意,只得道:“正是江南。”

    缘觉闭目沉思了一会,喃喃道:“江南?江南!”

    秦重见缘觉不再问他什么,只是沉思,于是转而和静慧说了会话,而后会了帐。向缘觉和静慧一揖,道:“晚辈离家日久,父母必定悬望,趁天色尚早,凉爽好行,就此别过。二位师父,日后有缘过兰溪,万望一会。”说罢,栓好包袱,背好单刀,出店往南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