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诗词句谓语中心词的提炼

    正文 诗词句谓语中心词的提炼 (第2/2页)

,人迹板桥霜 ”正是诗人“动作”的过程写照:出门仰望,雄鸡还在啼送着茅店西天的残月;行至溪前,早行人的脚印已经留在板桥的晨霜上了。是诗人的动作感观而不是静态观察,所以不能理解为名词句。

    作为主谓句,上句的中心词是动词“鸣(啼叫)”,或者是名词“声”用如动词,下句的中心词是名词“迹(痕迹)”用如动词。按照这种理解,我们可以用动词代入法“偷换”一下中心词:“鸡‘啼’茅店月,人‘踩’板桥霜”,放在全诗里也是通顺的。但是,不管你怎么换,总不如原作给人的印象深刻。

    它的美在哪里?在于一个婉转和间接。首先说,中心词与被支配对象的关系在这里表现为诗人的纯主观性。我们知道,主语对于宾语的支配往往是客观的或是有因果关系的,如“我请客”、“你吃饭”,客被请和饭被吃是我和你的一种行为结果。诗中的“茅店月”和“板桥霜”的被支配,则是诗人的主观感受。是鸡的鸣叫声提醒诗人抬头看到了茅店上空的晓月,是更早的行人留下的足迹才让诗人看到板桥上的晨霜。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诗词不同于写实文字,表达的正是诗人的某种自我心理,它不需要客观的正确来支持。正是这种内心感受的表达,才会引起读者共鸣,才会千古不朽。“铁烧红了烫手”虽然是真理,但它绝不是诗。

    由此进一步说,谓语中心词既然没必要与宾语发生真实的联系,使得中心词的选择变得极为宽泛,为诗人的情感抒发提供了海天般的空间。就像“两个黄鹂鸣翠柳”、“门泊东吴万里船”、“高堂明镜悲白发”的“鸣”、“泊”、“悲”都与被支配的对象没有真实关系,再如“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等等,几乎俯首皆是。拙作有一句“月弄庭前柳”,有诗友表示“弄”比“照”好,会产生很温柔的感觉。

    摆脱了严谨的桎梏,诗人完全可以凭感觉选词。同一个“白发”,你可以悲,可以叹,可以恨,可以笑;同样,一个“秋虫”,你既可以闻、捕,也可以怜、怨。春花秋月、阔水长天,这些本无感情色彩的事物,只要你选择了一个很能寄托情感的中心词,还会担心读者不共鸣么?